“安宜人。”悠然屈膝,给安氏行了个礼。
站在安氏一旁的一丫鬟忙笑道:“这位是安夫人!”
原来升了,还至少连升三级。悠然忙又顿行礼,“安夫人!真是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安氏欣喜,拉起悠然的手,左右看看,“这儿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儿,等改天你得了闲,可一定上我家去,咱们好好叙叙旧。”
悠然也淡淡一笑,谢道:“谢夫人美意。”
安氏走后,布店的掌柜忙笑盈盈走来,对悠然行礼,“高太太,您想买什么样子的绸缎?准备裁何等款式的衣裳?小的可为您介绍,您瞧,我手右边的这十来种都是今年的新花样儿,高太太可有喜欢的?”
长乐瞥了掌柜一眼,鹦鹉学舌的,学的还真像。
悠然只淡淡扫了扫那些布匹,微微点头,而后与长乐使眼色,带孩子走了出去。
“哎……”掌柜不解,要跟,长乐上前一挡,“怎么?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不不不,姑娘误会。”掌柜忙后退,长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布店。
“主子,您怎么突然不看了?”长乐追上悠然,问道。
“不想看了。叶儿,草儿,娘逛累了,要不,咱们回家吧?”
俩娃子点头,长乐忙去唤在对面停车的阿福,悠然抱孩子们上车,四人坐上车后,立刻朝山庄赶去。
悠然的马车刚离开,一辆宽敞素净的大马车从一旁的街角走了出来。
安氏扒开车帘,望着悠然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夫人,您刚刚为何突然转了话题?您不是挺喜欢那邱氏的吗?”说话的是安氏身边的第一心腹大丫鬟,璞玉。
安氏合上车帘,吩咐车夫驾车回府。
“璞玉,你难道没现,今日邱氏的神情有些不对吗?而且。她如此突兀的出现在江州,让人倍感奇怪。我可从未听说过有关高武来江州的任何调令,另外,高武乃贫民出身。据我所知,他在江州,也无任何亲戚。所以说,邱氏来江州探亲,更是说不上。”
“夫人。您说的有道理。刚刚璞玉也觉得邱氏神情怪怪的,尤其是她身边的那个丫头,几次想说但没说的样子,确实让人不解。夫人,璞玉要不要吩咐下去,让人查一查那个邱氏?”
安氏点点头。
“去寿安那边查一查,我只需要知道寿安那边有何情况即可。”
璞玉领命。
安氏若有所思,又轻道:“这个邱氏,在寿安的口风很好。我听老爷说,她是个才女。常常能出奇制胜,想出一些常人想不到的东西。这回,雪梅(秦氏的名字)他们一家能顺利来江州,一是新皇恩厚,二则,是表妹夫能干,在寿安任职期间,屡出新奇,逆时令蔬果,还有通河渠。尤其是这通河渠的方案。曾让先皇龙颜大悦,据说,这里面便有邱氏的功劳。”
璞玉很惊讶,“真是不可思议。”
安氏也笑着称是。“上回在寿安,也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她,便觉亲切,又听她就是邱氏,顿觉惊喜。”
“难怪夫人当时送她那样贵重的镯子作为见面礼。”
“那不算什么。只是。这邱氏的命确实辛苦。”安氏话锋一转,“那穆家小姐嫁过去,虽说做的是平妻,可是出身在哪儿放着,邱氏,既没有儿子傍身,又没有穆家小姐年轻,难免要受些委屈。”
“什么穆家小姐!堂堂官家小姐,嫡出女儿,却与别人做平妻!”璞玉知道安氏看不惯穆家这一行径,不悦道。
果然,安氏并未不悦喝止,反而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穆德郎虽然已是辅国大将军,可出身也并不是什么显贵的世家,又是武将,倒并不像我们这般讲究。再说,他也有不得已之处,年近五十,膝下却无半子,虽然义子一大堆,但到底不是亲生。常言道,女婿乃半子,他便只能把目光放在儿女女婿身上,而那些世家大族,又瞧不上他这等出身草莽的武官,不喜联姻,他便只能把主意打在出身贫寒的武将身上,高武,便是这样中招的。”
“只是可怜了邱氏。”
安氏慢慢闭上了眼睛,璞玉也不再言语,在旁小心的与安氏捶腿。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慢慢停下,璞玉小声的在安氏耳边道:“夫人,咱到家了。”
安氏慢慢睁开眼睛,只听马车外一阵噪杂。
“母亲回来了!”
“母亲回来啦!”
“母亲,您终于回来了!”
“母亲!母亲!”
安氏一听那几个声音,顿时笑面如花,璞玉立刻打开车门,先跳下马车,给四位公子行礼之后,转身搀扶安氏下车。
安氏被一群儿子包围,笑的合不拢嘴,拉着小儿子的手,嗔道:“这天还怪冷的,瞧你们一个个,还站在们外等娘,娘又不是不回来!”
长子安常松忙笑道:“母亲莫担心,我们也是刚出来。”
“母亲,您这次确实比平常晚了一些,莫不是今天福灵寺的师父经卷讲的多一些?”幼子安常楠歪着脑袋问道。
几个哥哥皆笑,安氏也拍安常楠的脑袋,“福灵寺的法师,每隔半月开坛讲经一次,每次都是定时定量,哪里又多了!是娘从福灵寺出来之后,在街市逛了一会子,这才回来迟了。”
临近角门,安氏停下脚步,对众儿子笑道:“好了,长松,常柏,快带弟弟们下去歇着吧,晚间不必再上来请安。哦,对了,常槐,你给娘抄的那些经书不错,今日法师赞不绝口。”
“真的?下回若母亲需要,尽管吩咐儿子一声。”三子安常槐笑道。
安氏笑着点头,由璞玉搀扶,转身进了垂花门。
又走过一段长廊,这才进角门。
一个大红的身影急急迎来,声音清脆婉转,“母亲,您怎么才回来?”
“县主!”璞玉屈膝,给穿红的女子屈膝行礼。
“重华,你怎么也出来了?”
“也?难道弟弟们?”重华县主捂嘴,轻轻笑道,随后把脑袋贴到安氏的胳膊上,娇嗔,“还不是母亲去的时间太长,整整一天,我们都想母亲了。”
安氏笑的合不上嘴,疼爱的抚了抚女儿的脑袋,“瞧瞧,都已经是当娘的人,还这样小孩子气。”
“我就是当了祖母,不还是您女儿?”重华县主一句话,惹的安氏大笑。
回到正房,安氏与女儿、外孙吃了晚饭,又逗乐许久,这才准备歇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