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强被人虐杀在叶红楼里这件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
金大强之子金鸿儒带着金家的私家护卫将叶红楼砸了个干干净净,叶红楼上至老鸨姑娘,下至护院小厮皆是被一股脑关进了大牢里,倒是那从未出面的老板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收到了什么风声早早跑路。
至此,乌塘镇盛极一时的叶红楼不复存在。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此刻正在乌塘镇以北的山林里悠闲地摘着果子。
“阿南啊,苏哥跟你说,再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很漂亮的大湖,苏哥就把你埋在那里。”苏星河怀中抱着乘着阿南骨灰的罐子,言语之间的神情看着很是轻松。
苏星河估摸着自己从叶红楼跑出来到现在,应该有差不多七八个时辰了,“乌塘镇的人应该已经发现金大强那丑陋无比的尸体了吧,不过关我屁事。”
苏星河哼着小曲继续朝着那记忆中的地方走去。
相较于苏星河的欢快愉悦,金府上下的气氛可就糟糕了许多。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金鸿儒用力将手中茶盏砸向管家的脑袋,饶是如此,那胸口压抑不住的怒火也仍未平息。
今日辰时,还在睡梦中的金鸿儒被家里的护卫匆匆叫醒,说是老爷在叶红楼出事了。
金鸿儒担心自己的老爹,于是带着金家一众护卫匆忙赶到叶红楼,只是在推开春阁房门的一瞬间,那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差点没把金鸿儒给熏吐了。
金鸿儒缓神之后再定睛一看,房里哪有自己的老爹,只有一个全身赤裸布满伤口,而且整张脸都没有的胖子被吊在床沿之上,眼看着就早已是气绝身亡之人。
虽然金鸿儒从小就主张坚强自立,但也总归是金家少爷,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当下退出房门跑到一旁的水池呕吐连连。
待得金鸿儒将肚里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以后,才缓缓定神,关切地问到:“我爹呢?”
四周围着的小厮一个二个支支吾吾地不肯出声,这让金鸿儒的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慢慢滋生。
“我爹呢?”
这时候的金鸿儒,声音已经不再温和。
“少爷您要节哀啊。”金家管家直接跪在了金鸿儒的面前。
“啪!”金鸿儒直接一巴掌扇在了管家的脸上,“我爹呢?”
这是咆哮着的怒吼。
管家被这一巴掌直接打蒙,一向谦和有礼的金家少爷动怒了。
管家颤颤巍巍的指了指春阁的方向,金鸿儒顺着管家所指的方向看去,当场就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这么一句,“爹爹就这么走了?”
金鸿儒虽然行事作风跟自己的老爹金大强完全不一样,可是金鸿儒却是对从小就宠爱自己的金大强倍加的敬爱。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自己怎么可能去责怪爹爹有什么不对呢?”这是金鸿儒时常跟自己说的一句话。
金鸿儒在护卫的搀扶下勉强站直了身体,声音冰冷地说着:“先派人将我爹请回金家祠堂,然后通知王镇长过来封店吧,他若不来我就在这儿等着。”
老鸨一听要封店,三步并作两步的跪倒在金鸿儒面前,“金少爷,这是与我们叶红楼无关啊,我们都不知情啊。”
金鸿儒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脚将老鸨踹开,“我爹惨死在你们叶红楼,你跟我说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不知情?你是把我金家上上下下都当啥子忽悠吗?”
“给我把店砸了。”
这句话是金鸿儒对自家的护卫说的。
等到镇长王林带着官兵赶到叶红楼的时候,叶红楼早已是一片狼藉,叶红楼一干人等也被金家的护卫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林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到金鸿儒面前,“金贤侄,节哀。”
“王叔叔,多的我也不说什么了,叶红楼这一群人我交给你,我爹的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待。”面对着王林,金鸿儒压制了愤怒,但语气也绝对说不上有多好,说完之后便带着金家上下匆匆赶回金府。
王林听了金鸿儒这话也不恼,只是吩咐手下将叶红楼众人先压回镇里的牢房。
金鸿儒跪在金大强的灵堂前,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在金大强的身上弄出来这么多刀伤,最后更是连皮带肉的将金大强的脸都给整个削走。
管家在一旁候着,扭扭捏捏的像是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就说,平日里我见你们辛苦一般事情也不与你们计较,这般时候还跟我装神弄鬼的,少爷我没那么好的心情。”金鸿儒呵斥着一旁的管家,顺手端过一碗茶准备润口。
“老爷。。。老爷这死法看着有些眼熟。”管家吞吞吐吐的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金鸿儒觉着有些诧异。
“少爷可还曾记得前些时候闯入我金家的那个贱民,老爷就是用类似的方法将他弄死的,那贱民的脸也被老爷命人整个削走。”管家低着头看都不敢看金鸿儒一眼。
金鸿儒端着茶杯的手情青筋蹦起,一把将茶杯砸在了管家的脑袋上,“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他一个贱民,凭什么觉得能跟我爹一样?”
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是多余,心底里对穷人百姓的看不起是这种有钱人家的天性。
这一天,金家悬赏白银万两追杀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