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颂风看着妻子不说话,只是心底暗自悲伤,没想到离脩居然撒手人寰,自己也要失约了。
而且,这下祁汀大洲怕是要乱了。
万风说道:“可是有贵重之物?”
杨颂风连忙笑说道:“没有没有,只是一些随身之物,并无贵重。”
他绝对不会泄露这个消息,否则祁汀大洲会发生动荡,不仅仅是江湖中,国与国之间也怕是要开战了。
“你们都回去吧!”杨颂风对小杨睨说道:“走,带为父与你母亲去看看十方。”
司徒洁说道:“伯父伯母,我带您二位前去吧!”
周一盈看了看小杨睨,说道:“也好,劳烦司徒姑娘。”
众人散去,司徒洁在前面领着一家三口走去。
期间,周一盈拉着小杨睨慢下几步,细声对小杨睨问道:“这司徒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小杨睨呆呆地想了想,说道:“母亲,你想说什么?”
周一盈说道:“你现在年纪尚幼,她该不会是……”
小杨睨有些迟钝,可还是反应过来,说道:“您可别操这心,洁儿姐姐和我哥乃是天生一对,良配也。”
周一盈瞬间明白了,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她是哪家姑娘?还有其他那几个呢?”
小杨睨一一将几个同伴说了个遍,还说了沈十方建立的千里楼。
周一盈有些钦佩沈十方了,能将几个大势力之关联人物聚集在身边,可不是件简单之事。
说话间,他们已经见到沈十方,后者平静地躺在床上,其俊秀在昏迷状态依然醒目。
“诶!孩子,真是苦了你啊!”杨颂风感叹道。
可惜,不知道沈十方能不能听见。
他们在此逗留不过片刻,司徒洁让其一家先行团聚聊天,自己在这照顾沈十方。
杨颂风一家前脚刚走,沈十方手指头动了动,睫毛微微颤动,随后一睁眼睛,透着一股微弱红光。
他敲了敲脑袋,感觉有些头疼,可能这就是后遗症吧!半坐起来,看见司徒洁背对着自己在收拾东西那都是自己的衣物。
“洁儿。”沈十方呼唤了一声。
听闻此声,司徒洁高兴地回过头,说道:“你醒了?怎样?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司徒洁跑到沈十方身旁,扶着他。
看这姑娘一副良妻贤母的模样,沈十方发自内心地高兴。他握着司徒洁的手,说道:“有啊!”
司徒洁紧张地问道:“那儿不舒服?是不是之前的伤势未痊愈?”
沈十方笑道:“心里不舒服,一天没见到你,我的心就如火焚烧一般痛苦。”
司徒洁甜蜜一笑,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你都睡了两天有余了,还一天呢。”
沈十方一拍脑袋,说道:“这都两天了。”
司徒洁突然想起来一样,说道:“光顾高兴你醒来,小杨睨父母醒了,刚才来见过你。”
沈十方眼睛一亮,幸不辱命,否则白白挨了风险,还会辜负小杨睨对自己的信任。
不过就算不是为了这份信任,就冲他二人是小杨睨父母,他否值得冒险。
他着急说道:“走,我们去见见他们。”
司徒洁摁住他想起床的动作,说道:“你让人家三口子好好聚聚
,况且,你刚醒来,先顾好自己吧!”
沈十方摸摸鼻子,尴尬笑道:“也对,十年不见,该要好好说说话。”
司徒洁说道:“我去喊一声表姐他们。”
司徒洁刚想离开,沈十方就拉住她的手,说道:“不用去了,又不是稀奇事儿,不都早就习惯了吗?况且,我只想你陪我一会儿。”
习惯,亏他好意思说习惯了。
司徒洁没好气地说道:“你每次都让人这么担心,还一脸无所谓,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你说,你是不是让万宗主在你失控的状态下杀了你?”
不过,对于沈十方后一句,司徒洁可是很受用。
沈十方说道:“我这不是怕会伤害到你们吗?”
司徒洁假装生气道:“可你这样,反而让我们更加担心,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司徒洁这模样怪可爱的,让沈十方如痴如醉,迷恋不已。
他说道:“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拿自己性命当儿戏。”
司徒洁满意地笑道:“这还差不多。”
沈十方拥她入怀,说道:“洁儿,小杨睨父母已经找到,我答应他的事情,算是做到了。接下来,我们可能会面对更恶劣的对手,更残酷的江湖,你……害怕吗?”
司徒洁闭着眼睛,感受沈十方带来的温暖,说道:“不,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沈十方笑了笑,不知道说她傻丫头好,还是说她天真。这江湖之险恶,让人无法相信。
江湖中高手众多,如他们一般的青年才俊更是有,只是不露面罢了。而且,轮回之子也不止自己一人,多少会有如自己一般逃过一劫的人。
还有那些如邪影微生浩天之辈的高灵强者,如大长老那般的仙灵强者,更是不显山不露水,冷不丁防地出现袭击,那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十方,我们接下来去哪?”司徒洁突然问道:“是按照历练之路去梨州吗?”
没错,沈十方的历练之路上,下一站确实是梨州。
沈十方说道:“如无意外,我想是如此,可在此之前,我得弄清楚一件事。”
司徒洁说道:“何事?”
沈十方眼睛散发睿智的光芒,说道:“杨颂风伯父二人,到底在送什么信物?又是交给何人?为何会引来江湖杀手?可李秋娘与万风却不为所动?这是为何?”
司徒洁离开沈十方的怀抱,思量一番,随后说道:“会不会是……九生令地图的碎片?”
沈十方点点头,说道:“也有可能,可这东西不该吸引不了李秋娘和万风,这有些奇怪。”
司徒洁说道:“你的意思是……问一下他们?可今日他们像是有意在隐瞒着,不让我们知道。”
看来司徒洁也学会了察言观色,知道杨颂风所说之言只是搪塞万风。
沈十方揉揉太阳穴,说道:“我们出去走走,躺太久了,浑身不舒服。”
司徒洁轻声应喏一声。
而此时此刻在东乾帝国皇宫的殿中,宋载恩高高在上,下方一众官员,包括青刹在内。
“国主,如今天煞羽翼丰满,将成大患。”青刹看似恭敬地行着礼,实则言语上大大不敬,“若不及时处理,日后恐怕国主之位要易主。”
宋载恩双眼绽放一丝危险的气息,王者的威严在此刻迸发。他的王位,
谁人敢夺?
“就算真有人敢,那第一个定然是国师你。”宋载恩暗说道。
“是啊!国主,不如趁早了结,以免生成大患。”
“此天煞不除,国运不济,乃是我国之损伤啊!”
一些大臣也附议。
青刹说道:“先前我有门生与天煞遭遇,被天煞打成重伤,此子实力不容小觑,请国主下令。”
下令,宋载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近两百年来,从未有国主如此。若是在自己手中产生,恐怕留给后人的并非是千古流芳,而是遗臭万年。
毕竟,宋载恩可是知道“天煞”不过就是青刹杜撰的,用以妖言惑众,迷惑自己的父亲。
他听说了轮回之子的说法,更认为是青刹在铲除异己。
不过,东乾帝国与沈家有着脱不开的生死之敌关系,根本无法解开,只有一不做二不休。
可是,宋载恩真不想让国师得逞,他说道:“区区一人,怎能敌我东乾百万铁军?他不足为虑。我认为,各位臣公应当把精力放在休养生息上面,明年的秋收,一定要更胜往年。”
听闻宋载恩之言,是毫不给面子国师,那些国师党羽纷纷呼吸有些急促,生怕青刹发脾气。
青刹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他沉声说道:“天煞之事刻不容缓,国主,三思而后行。”
“国主,三思。”国师党羽纷纷附议,妄图给宋载恩增加压力。
宋载恩眼神冰冷,看着一个个臣子,明明自己才是国主,这个国家的主人姓宋,这些臣子公然结党营私,给自己难堪,实在可恶!
正当为难之际,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臣……宋睿时拜见国主大人!”
宋睿时!
听到这名字的臣子纷纷回首,看着一个中年汉子虎虎生风地走进来。
他身躯高大,身上透露着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还有属于皇家的气势。
他便是宋载恩的皇叔父,堂堂东乾帝国百万铁军的指挥使,封近渊王,东乾帝国的中流砥柱宋睿时。
正因为有他的存在,震慑了许多牛鬼蛇神,为宋载恩扫清了许多障碍,得以在帝位坐着,没能让青刹动摇。
青刹自然也有些顾忌宋睿时,方才没咄咄逼人,否则现如今宋载恩那里敢和自己说个“不”字?
可宋睿时平日里坐镇近渊古城,平白无故是不会回天子都,可今日他的出现,不仅让青刹意外,更让宋载恩意外。
自古以来,外官没有皇诏,特别是军队掌权者,根本不能回来国都。除非,事出有因,如勤王等,可免诏回都。
而如今并没有任何人威胁王位和宋载恩,他宋睿时又是凭的什么回天子都?
“难道……是宋载恩召回的?”青刹当下就判断出因果。
宋载恩眼看宋睿时走到殿下,说道:“皇叔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宋睿时说道:“国主连夜将老臣召回,想必有什么事吧?莫非,向南琉国开战了?”
宋载恩说道:“非也,我国刚与南琉签订通商条约,怎会无端挑起战争?”
宋睿时说道:“既然不是战事,那是何故?”
宋载恩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国师,方才慢悠悠地说道:“是为了东乾帝国裁减兵员一事,想听听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