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文可怜巴巴的道:“这不是月事来了肚子痛吗,就自己煎点药喝。”黄锦文因为不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痛经这个毛病一直都是有的,黄夫人也没有怀疑,只觉得没脸,这厨房,还有男子在呢,女儿就这么口无遮拦,黄夫人表示,很心累。
她嫌弃的摆了摆手:“熬好药就赶紧回去,又不会是没有丫鬟,整天跟个野丫头一样。”
黄锦文对于自家老娘的骂骂咧咧充耳不闻,药熬好了就捧着药罐子回去,给还在昏迷中的宴之择把药灌了。
也亏得她平常不喜欢用丫鬟,所以也没有人发现她房间里多了一个男人。
常青带着那个仅剩的绑架宴之棠的活口,那人就是个混混,常青很快就从对方口中问出了前因后果,都没有需要他严刑拷打,对方一看到审讯室的那些东西的时候,就吓得什么都招了。
绑架宴之棠的这一伙人是街头的混混,前两天突然有一个人找到他们,说让他们帮忙绑一个小孩子,事成之后,给他们每人二十两银子。
宴家三房分出来之后,就是寻常的人家,而且也只是绑一个小孩子,他们就觉得不难,稍稍一计划就对宴之棠下手了。
常青问了对反,给他们银子的人的长相,他们抓宴之棠都不会亲自沾手,哪里会让一个混混知道他们的长相,给银子的人找上混混的时候是蒙了面的,如果不是给了他们定金,他们其实都挺怀疑那人会不会给钱的。
常青跟君昭禀明情况之后,君昭就道:“把那个绑匪放了,然后暗中跟踪。”他并不相信那个绑匪完全不知道买通他的人的落脚地。
常青领命就去安排了。
西南那边,因为有了治疗瘟疫的方子,所以慢慢的呈好转的趋势。
深山里的一处茅屋内,乐珍神色复杂的同白梵道:“师兄,那个老柳,会不会思师父,师父他会不会没有死。”
白梵垂眸道:“珍儿,这话,以后不要说了,隔墙有耳。”
“不管那是不是师父,都不是师父了。”
乐珍苦涩的笑了笑:“是啊!”她永远都没有师父了。
白梵将她抱进怀里,痛苦的道:“珍儿,是我害了你,是我连累了你。”
乐珍笑着摇了摇头,却有泪水从眼睛里跑了出来:“不怪师兄,不是你害了我,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所以她现在只有他了啊!
“可是师兄,我觉得,我觉得你叔父他们所图谋的事情,不会成功啊,不会成功,我们是不是就会死?”
她知道白梵的叔父有很强的势力,但君昭不是省油的灯啊,朝廷不是那么容易就击碎的啊!
白梵紧紧的抱着乐珍,心中十分复杂,他不知道他是否想叔父他们所图谋的成功,他只知道,无论成功与否,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做一个闲云野鹤,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但他从来就没有选择。
“珍儿,如果真的会死,你害怕吗?”
乐珍笑着摇了摇头:“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呢。
其实她很自私,她不想他们所图谋的事情成功,他们若是成功了,师兄就不在是她一个人的师兄了,他会成为很多人的皇上。
他的身边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
以前,青松先生会把姜云贞放在师兄身边,以后还会有很多个女子,师兄是没办法拒绝和反抗的,只要他的那个叔父活着一日。
师兄也不过是那人的傀儡而已,那人如果不是生得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或许师兄也就不会这般难了。
“这边的瘟疫被解了,师兄你是不是又会受罚了?”乐珍忽而想起那些恐怖的折磨人的手段。
“不会,这一回,我听了他们的话的,瘟疫都已经散布了,是他们自己一直要拖着死很多人才出面,所以错过了机会,让皇后他们研究出来了解药。”白梵感受到了乐珍的恐怖,出声安慰她。
“当他们,应该会留意到那个研究出来解药的老柳,应该会对老柳出手。”
“那怎么办?”乐珍有些着急,她心中已经认定老柳就是他们的师父洪公了,师兄的医术毒术这些有多么厉害,她很清楚,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比师兄更加厉害的人,那么一定就是师父了。
可师父已经被他们害死了一次了,不能在被他们连累一次。
白梵道:“他现在已经对我们防备了,若不然改头换面,所以不用担心,如果他真的是,他们也抓不住他的。”
师父很厉害,他很庆幸。
乐珍在心中默默的道:师父,您一定要好好的,长命百岁,完了我们两个不孝弟子。
老柳研究出来解药之后,的确被旧朝余孽发现了,只是老柳跟皇后和了尘大师在一起,皇后住的地方禁卫森严,他们暂时拿老柳没有办法。
一处悬崖峭壁上的山洞里头,镇南王看着石床上那个面目可怖的人,冷声道:“你们弄的这瘟疫,就这么点动静,就是来给皇后、给朝廷树立威严的?”
对方狰狞着一张脸冷笑:“镇南王,皇后过来的时候,本座就提醒过你了。可你非要在拖一拖的,是你自己在京都呆的时间长了,看皇后天天缩在后宫里头跟那些女人玩儿后宅的小把戏,就忘记了皇后的本事了,你坏了事,还好意思来质问本座。”
这一场瘟疫,是他们筹谋的,原本是想借着瘟疫把君昭引过来,让君昭染上瘟疫,然后让白梵出面救人,他给白梵博一个美名,为往后白梵的身份昭告天下的时候,让百姓能够容易接受一些,而镇南王会借着寻找镇南王世子到这边来出面协助白梵,并且提供大量的药材。
至于染上瘟疫的君昭,自然是身子原本就不好,救治不及时,所以死了。
当然,为白梵筹谋这些,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而已,对镇南王说的,全部都是为镇南王打算的好吃。
可君昭没有过来,是皇后过来了,知道皇后过来之后,他就跟镇南王说了,及时调整计划,但镇南王偏偏不相信,说他怕皇后怕得太过了。
他这张脸,这腿是怎么毁的,就是因为当年看不起皇后是个女的,轻敌啊!当年跟皇后打斗的时候,他被皇后一脚踢入了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的房屋中,所以这脸就烧烂了,身上也烧烂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合作,镇南王不信,他也不喜欢镇南王那种在他跟前过于自信的样子,所以就没有强行的要如何。
只希望,镇南王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放聪明点。
镇南王想到之前对方似乎的确劝过他,咽下了这口气。“皇后身边的那个大夫,你可知道是什么来历,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已经让人去查了。”
“你在西南这边人比我好使,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这个坏事的人,留不得。”镇南王恶狠狠的道。
“镇南王现在盯着的不应该是一个坏事的大夫,而是皇后,皇后既然来了这边,镇南王就没有想过让皇后留下来。”他对皇后的恨,可谓是刻骨的。
镇南王自然是想的,他眼睛一亮:“你有什么好的法子?”
“镇南王且听我细细说来……”
……………………
“皇后娘娘,镇南王在城外求见。”皇后正在跟林公公下棋,外面突然有人来禀告。
事情都被了尘大师拿去处理了,所以原本事情应该很多的皇后,却十分的悠闲。
皇后落下一颗棋子:“镇南王,镇南王可有说所为何事?”现在西南闹瘟疫,镇南王却跑来了,事情真有趣。
“镇南王说他查到了幕世子的消息,对方带着幕世子跑到西南来了,镇南王想来求皇后娘娘帮忙找一找幕世子。”
皇后笑了笑道:“开城门,请镇南王进来吧!”
林公公不阴不阳的笑了笑:“他这借口,也不知道要拿着用多久。”
借着幕云白失踪,镇南王府不知道生了多少事情出来。
皇后笑了笑道:“这次他们的计划又失败了,顾及这是要来找补的。”
林公公戾气横生:“那我就让他进来容易,离开难。”
皇后道:“收一收,莫要把人吓到了。”
“这次也多亏了老柳先生,若不然,我们这一趟,想要安然无恙的离开都难。”诚然她可以放弃百姓离开,但皇家的名声就毁了。
而若是没有解药,她留在西南,不就要死在这边了么。
所以若是没有老柳,无论怎么样她都没办法全身而退。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顶替君昭来西南的原因,她不敢赌这个万分之一啊!
若是在出发之前君昭已经找到老柳了,她就不会替君昭出来了,这是一个有把握的胜仗,打赢了君昭的名声就会更上一层楼。
林公公点了点头。
皇后轻声笑着道:“也不知道昭儿会不会怪本宫,抢了他的功劳。”
林公公大笑了两声:“皇后娘娘可是把殿下想得太过狭隘了,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也只是开玩笑,她当然知道她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人。
“娘娘,镇南王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一盘棋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人来禀告。
皇后起身,看着没有下完的棋局,同林公公道:“走吧,去会会镇南王,看他要闹什么花样。”
“是否应该给殿下送个信?”林公公问。
皇后点了点头道:“见过镇南王之后在说。”
宴之婳好不容易,终于捱到了出月子的时间,皇上原本是想在君耀满月的时候大半的,但君昭拒绝了,同皇上说如今西南瘟疫尚未完全解除,不宜大半。
实际上他是不想有什么危险的人混了进来,如今正是混乱的时候。
皇上一听觉得有道理,夸奖了君昭一番,就同意不办,说等皇后归来,给君耀办百日宴。
朝廷这边也已经知道,针对西南的瘟疫,已经有了治疗的方子,就只等所有染上瘟疫的人服了药方之后,全然康复了,皇后就可以回京都了。
宴之婳在屋子里关了一个月,终于可以出门走动走动了,就抱着肉乎乎的君耀去逛御花园,她实在是被闷惨了,所以难得的走得远了一些。
现在皇上基本上不怎么来后宫,后宫的妃嫔些就无聊啊,也没什么好争斗的,就是三三两两的一起在外头赏花、赏鱼,还有人一起推牌九什么的,看到宴之婳都跟宴之婳见礼。
现在所剩的妃嫔,都是些份位比较低的,份位高的,死的死、被发配冷宫的发配冷宫,其他的这些看到宴之婳也不敢作妖了。
毕竟以后等君昭继位,他们是要看宴之婳脸色过活的。
因为君昭已经有了孩子,他们都觉得君昭的位置是稳了。
之前那些有了孩子或者还在怀孕的,但已经都死绝了的妃嫔,皇上虽然把她们的死因隐瞒得挺好的,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渐渐的大家就都知道,那些生下孩子的活着还怀着孩子的,都是给皇上戴了绿帽子。
皇上,是真的不能生。
皇上这辈子,也只会有太子殿下这么一个儿子。
她们也就不折腾了,好好活着,不香吗?
可有些皇上之前赶到了自己可以有很多子嗣的希望的时候,纳的很多年轻漂亮的妃嫔,就有些不甘心了,年纪稍长的是经历了后宫长时间的孤寂和磨难,所以认命了,但这些新入宫时间不长的,心气却并未被磨平。
所以有人看宴之婳抱着君耀看锦鲤,就凑了过去。
“太子妃娘娘好兴致。”宴之婳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不坏好意的声音回头,大力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呈防备姿势,喜鹊也站在宴之婳身侧护着她。
宴之婳不觉笑了笑,问:“您是?”她可好久都没有看到喜鹊大力这般模样了。
这后宫的女人吧,除了她就全部都是皇上的女人,所以她还用了一个“您”。
“嫔妾那是赣州知府之女。”
宴之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方被宴之婳不冷不热的样子惹到了,凶巴巴的道:“太子妃这是什么态度?”
宴之婳疑惑的问:“本宫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