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搏命冲刺的恶魔,薇恩没有退缩,坚定的站在小巷的转角出口处。
这个地形是她们共同选的,恶魔被她困在了小巷之中,唯一的出口就是她身后的这个拐角。如果她退缩了,那么恶魔就极有可能从她身侧冲过,逃之夭夭。
她决不允许放跑恶魔,即使她对恶魔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但为了复仇,她要抓住唯一的机会。
反之,要是她能守住这个出口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屠宰就会像瓮中捉鳖一样简单。
薇恩用完好的手臂快速灵活的填装箭矢,另一只被剧痛影响的手臂只需要扣动扳机就行了,因为恶魔被困在小巷子之中,无处可躲,所以她连瞄准都不需要就能直接射击恶魔。
伊芙琳甩动鞭绳妄图打落银箭,发现身上又无奈的多出几根箭矢之后,只能发泄般的甩出尾刺与薇恩对射。
但吃过亏的薇恩可就再不会这么蠢的当活靶子了,她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时而蹬墙跃起,时而原地空翻,用各种刁钻的动作躲开射来的尾刺,并用手弩予以还击,始终掌握着主动权。
而伊芙琳的脚步也被连环的箭雨射得凝滞不前。
一番激烈的交锋之后,薇恩的身上只多出了三道浅浅的血痕,而恶魔伊芙琳的实体却被刺成了刺猬十多根圣银弩箭插在她的身体各处,她美艳不再,身体也似乎就快被剧痛填满,每动弹一步都感觉到痛入骨髓。
如果她有骨髓的话。
当然,伊芙琳知道自己不是白挨的这些箭,随着箭筒之中的弩箭越来越少,伊芙琳看见胜利的天平正在向自己倾斜。
她这才发现眼前的女人不是挺拔的雏菊,而是在黑夜中盛放的玫瑰,无比棘手。但玫瑰带刺,终究易折。
等到玫瑰折断了所有的尖刺,到时候还不是任君采摘?而她所付出的代价到时都由对方的痛苦来偿还。
当薇恩摸到箭筒里的箭矢所剩无几的时候,她果断停下的攻击。而伊芙琳看她这样子,发出了渗人的笑容,也开始一根根的拔出自己身上的银箭,兴致盎然,丝毫不着急享用她。
恶魔尾刺上的毒素让她的伤口无法愈合,浅浅血口已经流出了过量的鲜血,薇恩感觉手脚冰冷,双眼开始发黑,身体已经出现了贫血的症状。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然后快速包扎伤口,她就会流血昏厥的。
也难怪伊芙琳晾着薇恩不管,先去解决插在身上疼得要命的箭矢,因为她知道论持久战,一个凡人是绝不可能赢过拥有不死之躯的恶魔的。她在休养生息,而对方却在走向灭亡。
当薇恩被第一根尾刺割伤的时候,她就已经就胜利女神揽入了怀中。
局势反转。
薇恩透过夜视镜环顾黑漆漆的四周,恶魔无血可流,但伊芙琳脚边闪耀着银光的箭矢立刻映入她的眼帘。
她意识到这个就是她扭转胜利天平的关键。
前面的射击无数次证明了圣银真如传说中对恶魔有效,只要对恶魔造成的伤口足够多,当体内圣银的含量达到致命的程度,恶魔的躯体绝对会受到剧烈的影响。
于是薇恩再次取下重弩,架在身前,不再惧怕恶魔的反扑,反而一步步向恶魔逼近。
她没有射出重弩上的那支箭,悬而未发,因为她知道一旦射出,这把外形骇人的重弩就失去了威慑力。
果然,如她所料,恶魔虽然拔光了身上所有的箭矢,但还是无法忘记唯一一次被重型弩箭的剧痛,开始退缩。
恶魔在全神贯注,试图躲开这一支重弩。但也因为这样,她把精力都放在薇恩手上这把重弩之上,这才忘记了脚下满地的弩箭,正在脱离她的掌控。
但薇恩不可能将所有事情都计算到,或者说命运在此刻走向了偏移伊芙琳的高跟鞋在后退的时候不经意间踢到了一根银箭,后者在地砖上发出的金属剐蹭声音立刻引起了她的警觉。
她看了一眼脚下遍地从她身上拔出丢弃的银箭,立刻明白了薇恩靠近的意图。
“啧啧,前戏够了。”当她抬起头张牙舞爪欲图发起最后的冲刺时,却发现薇恩脚步先动,已经率先冲到了她的跟前,正准备扣动扳机用重弩将她击退。
伊莉丝勃然大怒,为了不让薇恩得逞,鞭绳从身后猛然甩至身前,两侧的墙壁被瞬间割裂,呈剪刀之势向薇恩绞杀而来。
薇恩先扣扳机,再向后翻滚,伊芙琳的绞杀被她险之又险的躲开,她能感觉到身前的空气都被剪出了空隙,只见伊芙琳在出手的瞬间身形一阵模糊,化为烟雾躲开了审判巨箭,然后在原地稍后的地面重新现身,并且实体上的箭伤已经全部消失。
这次的交锋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彼此拉开了距离,同时也让她们距离要争夺的目标同样近!
现在,两人的起跑线已经相同了,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棒极了,想攻击我?先试试和影子玩拳击吧。”
薇恩咧嘴一笑,狡猾中带着厌恶。这样挺好的,毕竟……如果杀戮草草了事,那何来乐趣可言呢?
她又何尝不喜欢折磨戏弄猎物,看着对方机关算尽然后颓然落败呢?这是被剥夺了一切之后,她仅存的乐趣所在了。
她一个箭步冲向满地弩箭,而伊芙琳也同时起跑。
“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没想到你喜欢来硬的。嗯,对,叫出来吧,亲爱的,这样感觉更棒。”
伊芙琳骚话连篇,但即使是剧烈的运动也没能让她气喘跑调。她双爪交叉掏向薇恩的脖颈,发出渴望杀戮的尖叫。
薇恩矮身躲过爪击,一脚踹中恶魔的细腰,顺手拣起一根弩箭。
恶魔后退了一步,但辫鞭绳尾随而至。
薇恩手疾,躲开鞭笞反手抓住鞭绳的中段,就像抓了蛇的七寸一般,然后手腕一抖将银箭刺入伊芙琳赖以为生的作案工具中。
后者顿时痛到身形模糊,浑身抽搐,想溃散又无法溃散,只能张嘴尖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