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砸了(1 / 1)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内宅就不是讲理的地方,就算知道有些事情做的不合理法,但是感情占了上风,就会不由自主的偏心一些。

泰宁候自己都是如此,明知道前妻留下的孩子可怜,后母肯定对自己孩子更关心一些,毕竟隔着一层肚皮,谁也不是圣人,把别人的孩子视若己出,应该对俩孩子更关照一些。

可被姚氏枕头风一吹,加上谢玉不上进,心里就对他亲近不起来,忍不住想要发火,责备他不争气。

至于女儿,有丫鬟嬷嬷伺候,只等长大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很少过问,有时候差点儿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作为男人,他理解定国公的难处,一顿酒喝完,什么话都没说,只最后散了的时候,才拍着他的肩膀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妹子和外甥不能受委屈,你教育孩子我不管,可文渲要是有一点儿事儿,我饶不了你!

别以为你管着宗人府,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别忘了太后他老人家,还是我谢家的堂姑母呢,皇上极为孝顺,官司到了御前,你也不占理!”

定国公赶紧表态:“不至于如此,我承认昨天是我莽撞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儿,我会注意的,大哥放心,泽兰永远是世子,这点儿谁都不可能改变!”

泰宁候点点头,敲打一下也就是了,太过分了也不好,毕竟国公府比自己府里身份要高,不好闹得太僵,抬脚上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定国公回到府里,问文柏:“蓝晨的伤势怎样了?御医怎么说?”

“烧已经退了,只是鼻梁骨断了,以后怕是会留下点儿小毛病,情绪激动就会鼻酸流泪,别的倒没什么大碍!”

定国公脸色阴沉下来,心里到底是心疼的,毕竟是疼爱多年的长子,接着问道:“查清楚为什么打架了吗?泽兰这孩子一向懂事儿,好端端的不可能下此狠手吧?”

这心总算没偏地没边儿,文柏道:“是大爷弄掉了世子心爱的手链,掉湖里了,那手链世子极为在乎,冲动之下才会出手的,把大爷扔湖里是想让他捞上来。”

定国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手链这个重要?让他忘了尊卑礼数?这孩子真是……”

说着定国公的火气就往上涌,掉了重新买一根就是了,至于把人扔湖里的吗?

正好文渲和谢玉回来了,路上碰到了定国公,谢玉赶紧行礼:“见过姑父!”

文渲则冷冷道:“公爷好!”

定国公心头一颤,这是真的连声父亲都不肯叫了吗?谢玉心肝儿一颤,同时对表弟佩服的五体投地,在他看来,敢这么跟老子对着干的都是猛人!

定国公深呼吸几次,忍下心中的怒火,不叫就不叫,他还能变成别人的儿子不成?

“我问你,为了那么点儿小事儿,把兄长扔湖里,你还有理了不成?老子不该管教你的吗?你还绷着这幅臭脸给谁看?”

文渲冷漠的目光有了一丝波动,抬眼看着定国公,父子俩的目光充满火花,谁都不肯示弱。

突然文渲快速出手,拽下定国公腰间一块羊脂玉佩,定国公没防备被他得手,大吃一惊:“你想干嘛?”

话里满是紧张,那块玉佩可是若男送给他的,可以说是两人的定情信物呢!

文渲嘴角翘起,笑的极为邪恶,配上他昳丽的面容,有种摄人心魄的邪魅感。

定国公只紧张自己的玉佩,厉声喝问:“还给我,你到底想怎样?”

“怎样?呵呵……”话音一落,文渲居然用力一摔,羊脂玉佩就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了。

定国公浑身颤抖,眼圈都红了,伸手指着他:“你这逆子,找死不是?老子今儿不狠狠教训你,我就不是你老子!”

谢玉觉得这个弟弟吃错药了似的,不过好刺激,这么跟老子硬刚,真乃神人也!

“哟,不就是一块玉佩吗?我让人给您再买十块八块的,咱府里不缺这点儿银子,至于那么激动吗?还狠狠教训我,说的好像你没教训过似的?

文叔,去拿藤条来,带刺的那根,让他打,打不死我他就不是我老子,反正那么多孽庶等着喊他老子呢,不差我这一个!”

定国公气的说不出话来,跟中风似的,浑身颤抖。

文柏也很头疼,一夜之间父子之间的关系居然变得这么恶劣,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哟!

好容易定国公才喘上气,“那是钱的问题吗?你知道这块玉佩对我的意义吗?你这个逆子分明就是故意的,气不死我你不甘心!”

文渲眉毛一挑,话里带着轻浮调侃:“哎呦,合着您也知道意义不同啊?同样,那根链子对我的意义也非同一般,如果可以,我愿用我的一切来换我的链子,我是故意的,那个孽庶也是故意的,一报还一报,扯平了,子债父偿了!

这就要气死了?可别介,以后您生气的事儿还多着呢,这才哪儿跟哪儿?趁早警告您一句,让那个孽庶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不信咱就试试!”

说完一甩袖子,抬脚就走,背影满是倔强桀骜,气的定国公风中凌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姑父且息怒哈,我劝劝表弟去!”谢玉眼里满是兴奋,表弟威武,太崇拜了有没有?

文渲一走,定国公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只剩下疲惫和无奈,看着地上的玉佩碎片,像是自己失败的家庭。

文柏俯身捡起碎片,包在帕子里递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才好,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不过两人都明白了,世子这是铁了心的要跟老子对着干,只要能气着老子,他什么都敢做。

文渲早就想砸了那块玉佩了,整天戴着恶心谁呢?母亲每次看到,目光都会黯然几分,提醒她父亲对那个女人的看重,堂堂侯府嫡女,越不过一个江湖女子,让她情可以堪?

果然砸了心里格外的舒爽,以后这个府里,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痛快了再说,为了别人苦着自己,想想还真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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