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渲有些黯然,无奈叹口气:“或许是不甘心被前夫人的儿子压着,想让自己儿子也出人头地,毕竟表哥的名声太响了,他们不甘心罢了。
男人有时候很幼稚,总想着妻妾和睦相处,嫡子庶子兄友弟恭,毕竟都是他的孩子。
妻子大度,妾室安分,孩子们和睦友爱,却不想想,人都是自私的,碍于礼法或许会做好面子功夫,可谁会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疼爱,这个女人还抢了自己的丈夫。
妾室也不甘心自己的孩子唤别人当母亲,命运捏在嫡母手里,而自己只能当姨娘,连声阿娘都不能喊,自然会生出野心,为的是有一天自己的孩子不至于低人一等。
反正我以后不会娶妾,家里肯定没这些乱糟糟的事儿,简单温馨的一家子,多好啊!”
唐乐乐稀罕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的吗?现在说的好听,没准被外面的狗一勾搭,管不住下半身,只顾着风流快活,哪儿会顾得了这个?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话留着给你未来的夫人说吧,跟我说是浪费口水,我从来不相信男人的鬼话,我只信我自己!”
文渲苦着脸道:“你这人真是会煞风景,换作别的女孩子,肯定会哭着喊着嫁我呢,心肠冷硬的跟石头一般,没法跟你说了!”
好容易说点儿肺腑之言,她可一点儿都不领情,文渲心里酸胀的很,不过又觉得欣慰,这样也好,不会轻易被别人骗了!
唐乐乐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呵呵一笑,只有自己骗别人的,想骗自己的狗男人还没生出来呢!
宣宁候亲自在门口迎接,跟在他身边的少年,俊秀儒雅,沉稳内敛,小小年纪气度不凡,难怪宣宁候一张老脸乐开了花。
顾焕然上前给文渲行礼:“表哥,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这一届的武状元呢,谁不是满口夸赞?待会儿咱们好好喝两杯!”
文渲淡淡道:“好说,你也很厉害,勋贵子弟考中举人的很少,再接再厉!”
说完递上自己的礼物,抬脚往里走,他跟顾焕璋亲近,对这个便宜表弟,却没什么好感。
宣宁候却伸手拦着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唐乐乐,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文渲道:“冒昧了,我院子里的管事姑姑——萱草,非要缠着出门,没办法,只能带着了!”
唐乐乐使劲地瞪着他,明明是你非要拉着我出来的,怎么成了我缠着你了?说谎话眼睛都不带眨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焕然道:“我知道,皇上寿宴上帮表哥求情的那位姑姑,‘化虎成龙’说的龙心大悦,姑姑的忠义令人称赞!”
文渲点点头:“焕然也不是埋头读书,知道的挺多的嘛!”
宣宁候却问她:“姑娘今年多大了?看着还未及笄吧?”
唐乐乐只好行礼道:“回禀侯爷,奴婢十三了,确实未及笄!”
“何时生辰?”宣宁候目光灼灼,眼睛亮的吓人。
唐乐乐忍不住翻白眼,你查户口呢?
文渲咳嗽一声,宣宁候反应过来,女孩子家的生辰是保密的,不能随便问,只有婚配合八字才告诉别人,等闲不会说的。
干巴巴笑了笑:“看我,莽撞了呢,只是觉得姑娘跟一位故人有点儿像,一时失态,姑娘勿怪,你是女孩子,不如去内宅,有我夫人招待!”
唐乐乐不卑不吭道:“蒙侯爷厚爱了,不过不用了,奴婢只是奴才,又不是大家闺秀,没那么讲究,跟着我家世子随身伺候就好了,不敢劳侯夫人招待!”
宣宁候心中蓦然一痛,神色之间有些悲伤,文渲拱拱手,拉着唐乐乐走了,后面还有客人等着呢!
之后宣宁候总是走神,顾焕然有些奇怪,不过客人众多,打起精神应酬,顾不上想别的。
唐乐乐忍不住跟文渲吐槽:“什么宣宁候啊?问东问西的,虽然我是丫鬟,我没人权呀?”
文渲认真点点头:“还真没有!”
唐乐乐气的想揍他,文渲得意一挑眉,这么多人,谅她也不敢。
之后唐乐乐就跟端茶倒水的丫鬟站在一边,文渲跟相熟的公子们喝酒寒暄,神采飞扬,自信明朗,丫鬟们看一眼就羞红了脸。
唐乐乐想翻白眼,这就害羞了?脸皮太薄了,他要是勾勾手,还不把魂儿给勾走了呢?
有管事的婆子进来,拉着她就走:“你闲着也是闲着,去灶上帮忙,所有人都忙得脚朝天了,你还有空发楞?”
唐乐乐赶紧道:“我是定国公的丫鬟,又不是你家的丫鬟,跟我家世子来做客的,你们还得招待我呢,凭什么给你家帮忙?”
婆子打量她一番,确实认错了,丫鬟们的衣裳都差不多,随即道:“定国公和宣宁候是姻亲,向来亲厚,我家夫人张口,肯定会让你来帮忙的,在哪里做事儿都是做,定国公的丫鬟都这么懒的吗?”
唐乐乐这小暴脾气,最讨厌别人强迫她了,当即瞪了眼,双手抱胸,道:“你这婆子,说话好不讲道理,侯府发我月例了还是吃你家米了,凭什么使唤我做事儿?
还有,你说我就说我,凭啥说我定国公的丫鬟?欺负我们府里没管事嬷嬷吗?要不要请陈嬷嬷来跟你理论一番?
你还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们夫人跟你家夫人不熟,欺负我什么都不懂的吗?”
婆子没想到她如此的牙尖嘴利,犀利难缠,一时间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顾夫人谢氏恰好走出来,深深看着唐乐乐,神色复杂,摆摆手道:“你下去吧,这位姑娘是客人,确实不该帮忙,人手不足去酒楼里借人,多出银子就是了!”
唐乐乐第一次见这位顾夫人,觉得她目光不善,像是透过自己看什么人似的,顿时警惕起来。
两人暗地里交手几次,谢氏吃了大亏,被禁足大半年,掌家权都差点儿被妾室给夺去了,对唐乐乐是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