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凤窝在雷婷身边就睡,一点都不耽误,看到李凤这样子,刘锦只能闭嘴并靠在沙子上闭着眼睛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中文()
李凤并没有睡多久,二个小时多点就醒来了,醒来后先是叫醒了刘锦,让他给雷婷喂药和水,另外他自己的内务也要处理下,例如挑掉脚上的血泡,自己按摩下自己的腿,晾晒下鞋子什么的,而李凤,看了看剩下的那几口食物后爬出了沙坑。
李凤这一出去转到天黑这才回来,带回来了两条蛇,一条沙蛇,一条响尾蛇,蝎子七只,小蜥蜴三条,另外就是一大捆沙刺草,这是用来烧的,看到李凤带回来如此多的东西就是情绪低落至极本不打算开口在等死的刘锦也是讶然。
“我一直觉的沙漠里都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李凤则笑了,带回一些收获可以延续别人的生命总是令人高兴的,先去摸了摸雷婷的额头,现她能双眼没有神采的看着自己了后更是高兴,最起码雷婷的病症没有危急起来,这时候这环境想要她好起来不可能,但现在只要不是恶化的太快就是好事,能撑一天就算一天。
开始整理沙刺草时李凤说:“沙漠里动植物很多的,它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生态系统,只不过看你是否去注意罢了,本来还可以收获更多的,不过转的太远损失的体力还不够采集到的东西补充上的,因此就这些了,我们节省一些够今天吃用的了。”
李凤开始点火时刘锦看着李凤熟练的烧烤蛇肉不由也是一声感叹:“我至今这才肯承认,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就例如现在,我呆在沙漠里只能等死,而兄弟你却可以活的很好。”
“只是受过训练罢了,也没那么夸张,并且这算是活的好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弄一壶好茶,做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周围坐着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大家聊聊喝喝那才是享受,我一直以为,我们活着以及努力就是为了能过上那样的日子。”
刘锦虽然重感冒头晕目眩的,可他也明白李凤说这话还是在劝告自己不要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沉默了下后刘锦到底还是说:“能活着时谁想要死去,你说的我也渴望,经历过这次事件后我也才现以前很平常的东西其实我都没有去珍惜,对此我很后悔,但现在,兄弟,我也不瞒你,我还可以走,但能走多远,几百米吗?”
“你不行了还有我呢,你既然不愿意去相信你自己,那不如相信我吧,还是那句话,现在,吃饭。∮八∮一∮中∮文,”
说着李凤笑着递过去了一条蛇肉,刘锦顿了下后接了过来后,李凤把刘锦身边的雷婷抱了过来,这时候也没功夫避什么嫌了,雷婷已经彻底失去了行动力,就例如现在,她到现在这才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刘锦的话是什么意思,被李凤抱走时勉强扭头看着刘锦虚弱而沙哑的说着:“不要……不要……。”
“好了,刘锦不会被放弃的,你也省点口舌吧,我们就剩下几口水了。”说着话抱着雷婷就哄着她喂她食物,一点干饼的粉末,一些撕扯的很细碎的植物根茎和一些蛇肉的混合体,干渴之下雷婷很难吃的下去这些病号餐,李凤又拿出了已经没药丸子的药瓶子,里面全是暗红色,打开盖子后腥味刘锦都能闻到一些,刘锦有些诧异的看着李凤时,李凤已经把暗红色的液体参杂在了食物里,这会让雷婷好吞咽一些。
雷婷基本上失去了味觉,所以她还能勉强吃下去一点,但那边刘锦脸色都更苍白了一些,吞着蛇肉时显的都很是难为,他知道,李凤拿出来的那是血液,蛇的,蜥蜴的,雷婷就算闻不出来味道,但她还能看的到,不过她恐怕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样被强灌了一些这种食物也不知道雷婷心里会怎么想。
一小瓶子血液都喂给了雷婷后,李凤又强喂给雷婷一只蝎子,然后这才喂了她一点水后放过了她,雷婷虚弱的说了几次你你的,但李凤没搭理她,自己拿出来一些根茎和昆虫,配着半条响尾蛇蛇肉开始晚餐。
看着李凤有些艰难的吃着最粗粝的根茎嚼着昆虫,别说刘锦了,就是雷婷也不在挣扎着要表示什么了。
晚餐吃完,李凤收拾了一下东西,用毯子把雷婷裹上背在背后,一手搀着刘锦立刻在浓重起来的夜色里上路,李凤也想了很多,他也不在激进了,更不会去主动激自己的异能,一是自己的身体受不了,二是万一激后没进入到那个现在看起来很奇怪的世界里的话,那什么都完了,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十几个小时怕是都恢复不过来,而没有自己照顾刘锦和雷婷的话他们必死无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快,但胜在安全和稳健。∮八∮一∮中∮文,
这次走出差不多三公里时刘锦还在坚持,不过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乱摇晃了,要不是李凤拉扯着他的话他早就倒地不起了,又走了一公里多后,刘锦到底还是倒下了,软倒在沙地上的刘锦剧烈的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原本……原本以为自己只能走几百米的,我这……我这也算是尽力了吧,兄弟,放弃我吧……。”
幽暗冷清中李凤沉默无语,他先是放下了雷婷,然后脱掉自己的外衣,去掉裹在雷婷身子上的毯子,把自己的外衣给雷婷穿上,随后用毯子包起了彻底放弃希望后精气神都没了已经有些晕迷的刘锦,做完这些李凤这才抱起雷婷,一手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一手拖着毯子里的刘锦大步前行,之前李凤已经做好了预案应对这种情况,现在只不过开始实施而已,唯一的区别在于,李凤不得不耗费更多的力气加快度,他必须要让自己热起来,用自己散的热量来温暖怀里的雷婷……。
怀里抱着个晕睡的,身后拖着个晕迷的,李凤大踏步走在凄凉暗淡的月色下,尽量选择最省力的路线,尽量平稳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时李凤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孤单,然后他觉的自己应该想起点什么,随后李凤立刻就想起来了李洁,李洁此时正在做什么?她在那里?她谈男友了没?结婚了没有?自己到底还是和自己的初恋彻底的分道扬镳了,如果能再见到她时,万一她抱着个别人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又是怎么样的一幕?
想的出神甚至想的有些忧伤时李凤猛然就警觉了,自己绝不该去想李洁的,现在想起她只会让自己更加的沮丧和灰心,而自己现在应该是坚定自己信心的时候,于是李凤开始想念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死去的父亲也念叨了下,想起了这些李凤感觉好了很多,脚步都感觉有力了些。
母亲还是每天一大早起来去扫地然后转大街吗?妹妹学习怎么样?早恋了没?姥姥姥爷的身体都怎么样了?赵磊这花花小子也不知道谈上正式的女朋友没?
念叨着这些,想念着自己的茶壶,想念着妈妈给炸的虾米味道,李凤在这个夜里不由有些痴了,思绪在一个小天地里循环往返时,李凤的身体似乎和夜色渐渐的融为一体,他开始保持匀前进并机械般的迈动脚步,这对他节省体力很有好处,但也有坏处,最明显的一点是,李凤之前还费了点心思根据星辰和周围的环境来大体保持自己前进的方向,但现在,本能依然在试图修正李凤前进的方向,可没有李凤主动意识的引导下他前进的方向到底还是偏移了,偏移的尽管不多,但也够的上差之分毫失之几百里的程度了。
李凤对此一无所知,他还不知道他正在走向死亡,原本凭借他精确的计算,在明天晚上就可以穿过这片沙漠,但李凤现在这样走下去的话他不但明晚走不出沙漠还会耗费本就不多的体力,等他体力耗尽时现周围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黄沙时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天色蒙蒙亮时,李凤终于因为虚脱而从似乎无尽的思绪里脱离了出来,此刻的他也没功夫仔细观察什么了,匆匆在一座小沙丘后挖了个沙坑,三人挤在一起盖上毯子后李凤一口长气没吐完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陷入沉眠。
一直到了中午李凤也没醒来,倒是刘锦先醒了,因为炎热,沙漠里就这点不好,白天热晚上冷,不过也因为炎热,出了些汗的刘锦此时倒显的好了些,他先是缓慢的离开了一些被夹在中间的雷婷,然后费了半天劲忍着全身的酸痛撑着轻声的**着坐了起来,坐起后刘锦喘息了下后这才扭头看,中间的雷婷蒙着头还在晕睡,在雷婷的另一边,没有蒙面的李凤卷缩着安静的睡在沙地上。
至今刘锦都不知道李凤的名字,但看着睡着时安静的像个小姑娘似的这位小兄弟,刘锦心底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他太强大了,柔弱外表下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精力,他是怎么带着自己和雷婷走到现在的刘锦真的想来的话都感觉不可想象,但他做到了,他甚至连胡须都还没有,也不知道有二十岁没有,看起来并不高大也绝不强壮,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为自己和雷婷撑起了生的希望。
可现在,刘锦看看四周还是无尽的黄沙后连叹息都不去做了,已经没有意义了,至今还在沉睡不醒的他刘锦不用想也不用细看就知道他也快撑不住了,固然他的底子好的让人惊叹,可几天以来谁最操心谁最废力气刘锦也不用去想就知道答案,躺在地上的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消瘦,两颊都塌陷了下去,这代表着什么刘锦现在也清楚,这是在消耗他的血肉、他的生命来为自己和雷婷挣命,对此刘锦现在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也没什么可说的,是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刘锦颤抖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硬刺,那是他昨晚自己藏起来的,刘锦打算爬远一些,然后用这根刺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刘锦刚刚起身,还没开始爬行呢身边就有个平静的声音问:“你不多休息下这是打算去那里?”
听了这话刘锦满腔的决心和悲壮一下子就被击打的粉碎,现在的他本就虚弱不堪,包括精神上的,这次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消散下下次是不是还有力气自杀都不知道了,因此刘锦直接重新摔倒在沙地里后只是无奈的苦笑,那边李凤已经缓缓的起身并站了起来,李凤看了看苦笑着的刘锦,又看看刘锦摔倒后从他手中掉落的硬刺后说:“刘锦,不要做傻事,看着我,我还没有倒下去,等我倒下去了你想怎么样都没人管你了。”
刘锦什么都没说,李凤也没时间耽误:“现在,看着雷婷,我出去找食物。”
说完李凤拔腿就走,他自己的状态他自己清楚,他也快支持不下去了,该说的也说了,刘锦要是还想不开那他也没办法,更没功夫去开导他了,今天找不到多一点的食物的话就算三人还能活下去可明天就算走出了沙漠雷婷可能也没什么希望活下去了。
刘锦原本以为李凤今天还会带回来不少的东西,但这次刘锦算错了,他看着雷婷,半天也没见着有什么毒蛇蝎子来犯后李凤回来了,可李凤回来时手上除了一小把沙刺草和一点根茎之外没有别的,本来刘锦想问什么,但在此凝神看了眼李凤后,刘锦沉默。
李凤自然还是李凤,依然的苍白和消瘦,但此时的李凤已经不一样了,刚出去要去寻找食物时李凤还有些神采,还有些精神头,步伐依然的坚定,但现在回来时的李凤脚步迟疑,神色上也有差别,刘锦需要想一下才明白,那是绝望和死亡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出现在李凤的脸上身上实在是罕见,而这代表着什么刘锦无法想象又似乎是一眼即明的事情。艰难的路程到底还是抵达了终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