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道的左手手腕处,血液犹如决堤一般向外喷洒,他抬起了颤颤巍巍的左手,刻画出一道复杂的符咒。弗洛基就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夏之道,也不动手,仿佛是观看街边魔术师表演的观众,好奇的期盼着。
“通魔印”
夏之道抬起了染血的逢魔斩,一剑刺穿了符咒。
“就这样,然后呢?”眼看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弗洛基眉头一皱:“你在这比划半天,难不成是在耍我么?”
第一次使用通魔印的夏之道此时也是心里发怵:“一定要成啊”。
通魔印,乃是方寸山某一任教主所创。当年的方寸山还真的在方寸山上,曾经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宗派,当然也得罪了不少仇家。某一日,一个修炼有成的魔头前来复仇,方寸山上下竟无一人可敌,眼看着上千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当时的教主使出了通魔印。通魔印乃是一道封印之法,通过将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将所遇之敌拉入自身体内。二者进行灵魂上的博弈,胜利者,将获得二者的全部。这一招通魔印,在方寸山也属于禁咒,首先,刻画符咒的前提便是以性命作为筹码,将生死置之度外,能否顺利激发符咒还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其次,若是在争斗中失败,一身修为将全部输送给自己的仇敌枉做嫁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符咒吸收着夏之道手上的鲜血,可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滴落在地上的血液已经凝结成了冰块,然而大量流失血液的夏之道却没有感到寒冷,相反的,整个人越开越亢奋。
“行了行了,估计你也就在这虚张声势。我不管你了,估计再有个十几秒你就冻死了。”
弗洛基一脸无趣的转身,正准备离开,异变突起。
夏之道身前的符咒红光一闪,随后印在了夏之道的胸前。伴随着夏之道上衣的撕裂,他整个人漂浮到了半空中,一道道红色的真气从符咒中泛起,化成了一只只红色大手抓向弗洛基。
“哦豁,这是什么?”
弗洛基并没有闪躲,反而抬手释放了一道魔法。
“冰系魔法,冰灵枪”
数杆散发着寒气的冰枪精准得飞向了每一只红色大手,可是却犹如穿过雾气一般,直接透了过去。
“虚影吗?不好!”
一只只看似虚影的红色大手却一把抓住了弗洛基,手脚,头颅,双腿,序列撒拉弗的弗洛基此时竟然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该死,你这只虫子,赶紧放开我,等我脱困了,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
泰然自若的弗洛基终于失去了风度,原本以为掌控一切的他,眼前发生的一切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疯狂得释放着寒冰魔法想要挣脱,可是所做得一切却是徒劳的。
红色的大手将弗洛基整体包裹住,慢慢的向着夏之道拖去,最后化为一道光,进入了符咒。夏之道摔在了地上,胸前出现了一个符咒大小的印记。
“咦?我没事。”
夏之道坐了起来,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他摸了摸胸前的符咒印记,一脸不可思议:“对了,师父,师父你没事吧。”
此时的张启山仅剩下最后一口气,看着踉踉跄跄跑来的夏之道,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为师现在感到全身一阵轻松,怕是已经在回光返照的阶段了。”
张启山躺在地上,抬起手抚摸着夏之道的脸庞:“徒儿,为师怕是不能伴着你成长了,在这最后的时间,为师还是要叮嘱几句。”
“师...师父,您说。”
夏之道已经泣不成声。
“你刚才施展的通魔印乃是禁咒,按照道理你现在应该正与那大鸟进行灵魂博弈,甚至已经落败,道消魂死,并不可能如现在这般清醒。通魔印,我未曾修习,但我曾听我的师父说起过。诛仙剑乃是一柄神剑,只是现在锈迹斑斑,但是曾经也是杀伐之刃,血染万千,能够镇压一切邪魔。或许便是这诛仙剑的镇压,才使得你现在安然无恙。”
“诛仙剑?师父,什么诛仙剑。”
“就是为师平日里使用的铁剑啊,以前怕你多问,为师嫌烦,就胡诌了一个名字,可实际上,这柄剑才是我方寸山代代相传的神兵,诛仙剑。”夏之道摸了摸后腰剑鞘内锈迹斑斑的铁剑剑柄,而此时,张启山继续说道:“徒儿,你且记住,未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不要让诛仙剑离开你的身边,失去镇压,这大鸟,可就要被放出来了。咳...咳咳....你若是能真正的驾驭诛仙剑,或许,胸前的封印,你就有办法处理了,咳咳......”
“师父,师父!”
“哎......真想再陪你几十年啊......”
张启山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
移动城市红门封妖师第一师柱团驻地内,红门市的市长林守业站在训练场上训话。
“各位,辛苦了,这一仗,我们打的很惨烈,但也很漂亮,我们再一次成功击退了强敌,这一切都离不开在场的各位。”林守夜端起酒杯说到:“在这里,我敬大家一杯,祝各位武运昌隆。”
“多谢市长。”
“之道,这一次,似乎遇到了强敌,张团长牺牲,你们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序列:撒拉弗。”
“什么?”林守业震惊的喊了出来。
夏之道无精打采的回应道:“我跟我师父,对上了序列撒拉弗的天使。”
“那你们怎么....”
“师父拼死抵抗,依旧不敌,我侥幸使出了本门禁术才将其封印在我体内。”
“你是说,现在这序列撒拉弗的天使,就在你体内?”
“你可以这么理解。”
训练场上一片寂静,带着序列撒拉弗天使封印的夏之道,就像是背着一颗核弹站在他们身边,饶是久经沙场的第一师柱团的成员,也捏了一把汗。
“这......”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为了师柱团,为了红门的万千子民,我会离开的,你们不用担惊受怕。”夏之道面色平静,原本是师柱团精英的他,如今的存在势必会引起整个城市的恐慌。对于末世的人类来说,这种睁开眼睛就看得到的威胁,无疑是致命的,因为没人知道,这个封印,什么时候会被撕裂。
“之道......”
林守业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如鲠在喉。
“市长不必多说什么,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一会儿我拿上师父的遗物,收拾收拾东西,我就走。”
一袭道袍,一个结实的的大容量战术背包,腰后两个剑鞘装着逢魔斩和诛仙剑,就这样,夏之道离开了生活了多年的移动城市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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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移动城市红门封妖师第一师柱团的原成员,在抵抗天使的过程中被判定成了逃兵,所以被流放了。”
夏之道决定撒个慌,毕竟,随身带着一个序列撒弗拉级的天使,这事儿说出去,信不信另说,吓都会被吓死。
“逃兵?我看夏先生可不像啊。”
伊芙站了起来,直视着眼前的少年。
“你碰到过上位级的天使么?会撑开领域然后施放魔法造出冰块可劲砸你那种,我好不容易才跑掉的。那场战斗以惨胜告终,死的人太多了,总要有个背锅的方便交代。”
“从管理的角度来说,确实是这样。”
“所以伊芙小姐,关于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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