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战夜宵摊(1 / 1)

过完年初八开工,胡佑民早早地来到厂里。第一天就是报个到,领个红包,是四十八元的开工红包,工人们见面了都拱拱手,说声新年好,聚在一起说笑一番,然后做一些开工准备工作,就可以回去了。到下午厂里没什么人了,胡佑民到办公室,将手表给田玉梅,她有些期待地接过去:“送我的礼物?是啥?”

“你打开看看,看喜欢不?”

“哇,好漂亮的手表,我喜欢,快帮我戴上!”

胡佑民拿起手表,戴在她白嫩的手碗上,握着她的小手一直没有松开。

“咋想起给我买礼物呢?很贵吧?以后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只要是你买的,不管什么我都喜欢!”田玉梅抚摸着手表深情地对他说。不等他回答,又说:“晚上我请你吃饭,想吃啥?”“过年吃得太好了,得去去油水,你请我吃方便面吧”胡佑民夸张地拍拍肚子说。

工厂开工没多久,孟有为接了一个私活,给别人砌了一台井式电炉,挣了三百多块。晚上便请小李子、胡佑民宵夜,还没吃几口,就干起架来了。

事情的起因是小李子嘴贱,在他们邻桌有三男一女也在吃宵夜,那女的二十七、八的样子,丰乳肥臀,脸蛋、身材还可以,关键是一双桃花眼,眼角带媚,满目含春,能让二弟不由自主地敬礼。

小李子一边偷看那女的,一边挤眉弄眼地对胡佑民、孟有为说:“挺有料,爽一下就美泡了。”

小李子的贼眉鼠眼引起了邻桌的疑惑,那个大胖子走到小李子身边问:“哥们,嘀咕啥呢?”

“干哈?关你鸟事?”小李子是个暴脾气,翻着白眼说。

“哟,挺横啊,哥们!”那瘦子、长头发也围了过来。

胡佑民和孟有为对视了一眼,假装害怕,低眉顺眼地说:“我们什么也没说,不关哥的事,你们找他,我们不认识他。”指了指小李子,便低头吃起烤肉串来。长头发和瘦子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转向小李子。小李子一看傻眼了,不过死鸭子嘴硬:“爷一挑三,照样干趴你们。”

东北人能用拳头解决的绝不用嘴巴,胡佑民一串烤羊肉还没吃完,就见大胖子抓着小李子的头发往桌上磕,几下就磕出血来了。

孟有为给胡佑民递了一个眼色,抓起坐着的长条凳,准备砸过去,长头发和瘦子一直暗中关注着他俩,孟有为刚起身就被长头发和瘦子摔到地上用脚踹。

胡佑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本能地飞起一脚踢向长头发,踢得长头发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材单瘦的胡佑民,这一脚踢出的力道看来不小,可能是他常练拳的缘故。

一脚得逞的胡佑民并没窃喜,此时的他脑子一片空白,他又挥拳打向瘦子,拳头和瘦子的脸颊来了个亲密接触,瘦子脸上无肉,疼得胡佑民只甩手,他刚想再来一拳,就被缓过神的长头发偷袭,一啤酒瓶砸中头部,血顺着额头流下来,胡佑民眼前冒出好多小星星。

晕呼呼地胡佑民抹了一把从额头流下的血,看着手上鲜红的血,有些傻眼了,瞬间怒从心头起,他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地砸向大胖子的后脑勺,踢得正欢的大胖子身子一歪,缓缓倒下。

被踢的小李子从地上爬起来,操起身边的长条凳朝正在围殴孟有为的二人砸去,胡佑民拉起地上的孟有为,这小子被揍得很惨,满脸是血。

大冷天的街上行人稀少,寒风中晚归的市民有驻足观看的,可围观的人不多,也没有人用手机报警。这个时候,手机还是希罕物,只有一些老板才有大哥大,手持大砖头,很牛气的那种。

这个时候门面都关门了,自然没有人用座机报警。架打完了,夜行的人继续行色匆匆,吃夜宵的人也继续咬着肉串、喝着小酒,侃着大山,谈笑生风,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夜宵摊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伙都叫他大张,是市电炉厂的下岗工人,妻子是一家街道小厂的炊事员,大张下岗后两口子便摆起了夜宵摊。大张是孟有为以前的同事,所以孟有为经常带同事过来吃夜宵。大张是个老实人,和老婆开了这个夜宵摊维持生计,还供一个女儿读高中,日子过得有些清苦。

这时候大胖子醒了,坐在地上摸着后脑勺,一脸茫然。那个女的扭着蜂腰过来要扶大胖子起来,可拉不动,大张过来和她一起将大胖子和长头发扶起来坐好。

大张认识他们几个,是附近红星汽车配件厂的,常来吃宵夜。帮着劝说是个误会,东北人性子火暴,一点就着,架打完了,火也消了。也没人去医院,这点小伤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

想到是自己人先惹事,孟有为要将对方的单买了,对方倒也没推辞,一起消费八十元,给了老板一百元,其他算赔大张的损失。

大家搀扶着往回走,先到小李子家,小李子老婆还没睡,在家看电视。和小李子的火暴不同,他老婆温顺体贴,像南方的小家碧玉。她一看几人的样子就知道是咋回事,看来小李子以前没少惹事。她什么也没说,从里屋拿出纱布、绵纤、碘酒、云南白药,帮几人清洗、上药、包扎。

弄完快十一点了,胡佑民和孟有为告别出来,孟有为要先送胡佑民回宿舍,离工厂不到一里路了,胡佑民便拒绝了,在岔路口和孟有为分手后,胡佑民紧了紧围巾,跌跌撞撞地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没想到东陵这么冷,快3月份了,还没一点春意,比家乡的冬天还冷。进入仓库办公室后,胡佑民赶紧将门关上,好像能将寒冷关在门外一样。搓了搓手,插上电暖气。感到头有点疼,拿镜子照一下,伤口并无大碍,可能是屋里温度高些,冻僵的头皮有知觉了,便觉得疼了。

想到打架的那一幕,胡佑民只有苦笑。一个刚高中毕业,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看到血就心发慌,在父母和老师眼中听话懂事的学生娃,居然会打架,居然第一次就见红挂彩,而且打起来那么狠!

摇摇暖瓶,里面没有热水了,懒得去厨房打水了,胡佑民准备上-床睡觉。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一会是打架的场景,一会是家乡干着农活的父母、一会是在校园里书山题海线秉烛夜读,更多地是担心被厂里知了将自己开除了!

虽然睡得晚,第二天胡佑民还是准时起床了,虽然受伤了,还是在厂里跑了几圈,练了一遍拳。吃完早餐便早早地去车间了,他端起茶杯,想喝口水,可杯子里没水,胡佑民拎起水壶想去厨房打水。

刚一开门,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抬眼一看是恋人田玉梅,

“干啥呢?慌里慌张的!”田玉梅瞪了胡佑民一眼,“厂长找你。”

胡佑民揉了下胸口,好像在回味刚才撞上来的那柔软的感觉,皱着眉头问:“厂长找我?找我做什么?”

田美女这时才看到他头上缠的纱布,忙关切地问他怎么受伤了?胡佑民掩饰地说不小心磕门上了,田玉梅虽然不信,也没多说什么,摸了摸他受伤的地方,见没什么大碍,叮嘱他几句就走了。胡佑民盯着田玉梅扭动的翘-臀,心里一阵燥热,作为初哥的他,觉得有一团火在他身体里窜来窜去。

可一想到厂长找自己,火一下子灭了,是祸躲不过,担心的事还是来了。忐忑地来到厂长办公室,不出所料,孟有为、小李子己经在这里了。

厂长叫刘红阳,是东陵市电炉厂的技术科科长,三年前辞职开了这个厂。最开始是经营一些防火材料、电炉配件,订做一些电热管、电热丝。

私企经营灵活,物美价廉,服务态度好,竞争力远胜那些傲慢的国企。长兴电炉厂慢慢开始做一些烤箱、小箱式炉,到现在的井式炉,大型台车炉。

刘红阳搞技术出身,话不太多,有点书生气,听说他的梦想是当个作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父亲是农民,当兵退伍后进了市电炉厂保卫科,也算鲤鱼跃农门。

看到胡佑民进来,刘红阳就一直盯着这个年青人,脸无表情。过了几分钟,刘红阳开口了:“谁先说说是咋回事?”三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后小李子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包括是他惹事都没隐瞒,刘红阳倒也没发火,对他们三人说:“爽了吧?还不爽的话,你们几个在这再练练?练爽了再去做事。”

三人只能嘿嘿傻笑,刘红阳是看到他们头上缠的纱布才知道打架的事,刘红阳挥挥手:“你俩滚吧,小胡留下。”

待两人走后对胡佑民说:“你这小身板也敢打架?想不到南方人也有血性,像个爷们!”顿了顿双说:“不要学东北人,爆脾气、喜欢打架,听说你是大学漏子,我需要你这样有知识的年轻人,在这里用心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胡佑民只能惶恐地点着头。

回到车间,胡佑民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才慢慢恢复正常。千辛万苦地从湘南跑到东陵,忍受了亲戚的一通报怨后才进入这家工厂。胡佑民很珍惜眼前这份工作的,生怕被辞退了。

敲门声打断了胡佑民的心思,开门一看又是田玉梅,他的心脏便不争气地怦怦直跳:难道她也知道了?

田玉梅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问:“没事了?”,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你还能耐了,学会打架了?”

“没,我胆子小,以后不会了!”

“少贫,厂长没骂你吧?”

“没有,厂长还夸俺是个爷们呢!”

“你还得瑟上了?学啥不好学打架,不打架就不爷们?”

“那倒不是,这不是赶那儿了嘛”

“行了,伤得不重吧?”

“没事,俺结实着呢!”胡佑民屈肘做了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动作。

田玉梅见有人陆续进车间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就走了,疼得胡佑民直吸冷气,这女人是属螃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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