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思接着说“我拗不过,只好答应同他交往。他嫌我不够温柔,我也看不起他的文弱,没有阳刚之气。可我们都没有更好的选择,就这样不咸不淡地交往着。”
“现在双方家长都催着我们结婚,我们年纪都不小了,结就结吧,反正就那么回事,省得他们整天在耳边叨叨。”
看着她这个样子,胡佑民心里堵得慌,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造成似的。他不知怎么开口劝慰她,默默地喝着咖啡。
她也不再说话,包间里只有喝咖啡的声音,这种沉默让人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很久,他有些艰难地说“或许我们的相识就是一个错误,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她凄然一笑“是我在错误的地点遇到了我不该遇到的人,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那么优秀?让我找不到放弃的理由!”
“每个人都会做梦,不同的是聪明人知道苏醒,而傻瓜将一直做下去,你为什么要那么傻?”
“我是傻,不愿从梦中醒来,总幻想有一天,你能被我的执着感动,会接纳我,会爱上我。可你呢?连做梦的机会都不给我,你的心就那么狠?”
“每个人的理解不同吧,我认为那样对你不公平,对王蕾更不公平。”
“我真有点嫉妒她,你说真心话,我哪点比上不她?”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没有可比性。”
她轻声说“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他按铃叫服务员进来买了单,站起来跟她往外走。
到马路上后,他伸手要拦的士,她说走走吧?他只好跟着她慢慢往前走。走了几步,她停下来挽住他手臂。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任她搂着手臂。晚上风有点凉,他轻声问“冷不冷?”她柔声说“不冷,你呢?”
他笑着说“不冷,你还住在单位宿舍?”
“没有,我爸妈不让,早住家里了。”
“这么远你要走路回去?”
她笑了,撤娇地说“再陪我走一会嘛,走累了再坐的士回去。”他笑道“我倒是没事,就怕你累得明天不想起床。”
“累了睡得着些,你天天在外面忙,王蕾没有怨言?”她歪着头问。他沉默了一会说“没有,她不粘人。”
两人又走了二里多路,她实在走不动了,拦了辆的士对他说“今晚就放过你了。”朝她挥挥手,他也拦了辆的士回家了。
这一切被在后面跟踪的田玉梅看了个一清二楚。她并不是有意要跟踪他们,她刚好也在那个咖啡馆陪一个客户,比他们晚一点下楼。
她正准备骑车离开,看到马路边的胡佑民和一个女的在一起。从相貌和走路的姿势看,不像女人,像一个黄花大闺女。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客户?不像,没有这么年轻的女老板,看他们的关系很亲密,难道他在外面有情人?他们是在约会?
看到他们没走几步,那个女的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像情侣一样在街上漫步,这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田玉梅心中莫名地难受起来,虽然他帮了自己,但一直躲着她。给他打了好多电话,都推脱说很忙,不能出来见她。
更可气的是那个罗娟,挡在他前面,还说什么他很忙,不要去打扰他,有事找她就行。
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这就是他所谓的工作忙?她的心里又多了一丝愤怒。远远地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看到他们并没有去宾馆,而是分别坐车离开,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失落的心又活泛起来“你想在外面找女人,也只能找老娘我!”
程思思的婚礼简朴低调,只摆了十几桌,全是要好的朋友和亲戚。而且也不收礼金,只收一些价值不高的礼品。
因为双方家庭都是高官,要顾忌影响,再说党纪也不允许。特别是程永安,是个老革命,党性很强,不能越雷池半步。
胡佑民原本准备包一个红包的,幸亏王蕾买了一个白头偕老镀金摆件,不然只能空手来喝酒了。
在整个婚礼过程中,王蕾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娇柔可爱。胡佑民第一次发现她有粘人的一面,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秀恩爱?
一天下班回家,发现母亲刘月香过来了。胡佑民一边抱着女儿,一边问“妈,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她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你弟弟佑军做滴好事,真不让人省心,你俩滴差别咋这么大呢?”
他忙问佑军怎么啦?母亲没好气地说“个杂鬼崽子,到外边找女人哒,宋思洁早几天,哭哭啼啼地跑到我那里,要我做主,我能做么的主?”
胡佑民听了半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胡佑军和宋思洁一直吵吵闹闹,要不就是冷战。
婚姻的不幸,让胡佑军很痛苦,也很压抑。这时他遇到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是一家酒店的服务员,叫苏小琴。
他也没有特意去撩人家,他常和项目经理陪一些关系单位去吃饭,巧的是好几次都是她来服务。
次数多了,两人也慢慢熟悉了,偶然还能开个玩笑。时间长了,两人就聊到一起了。
他越来越不愿意回家了,每天找各种借口出去。苏小琴的温柔体贴,让他找回了男人的自信和尊严,也感受到了爱情的甜蜜。
宋思洁虽然很作,但对他盯得很紧,加上女人的敏感,她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开始查看他的手机,规定他按时回家,晚上不让他出去。上班时间也不时打他的电话查岗。
男人的心不在了,怎么拦得住?他找项目经理配合他撒谎,说有这样、那样的应酬,偷偷去找苏小琴幽会。
但不能总找项目经理一个人圆谎,再说也编不出那么多应酬。他又去找同事,说要去帮个忙呀,搞个什么活动之类的。
想不到宋思洁真打同事的电话,一一核实。一次,一个同事不小心说漏了嘴,虽然同事极力补救,但她一点都不相信。
等他回到家里,她逼问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他一口咬定陪同事购物去了,死活不承认在外面有人了。
宋思洁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样?她学聪明了,假意不限制他出去了,却暗中跟踪他。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幽会时,被宋思洁抓了个正着。她怒骂着,扑上去撕打苏小琴,他拦住她,让苏小琴走了。
回到家里,她闹得翻天覆地。他也不做声,任她去闹。她闹是闹,却绝口不提离婚。
她在家闹了几天后开始冷战,他以为这事过去了,不料她跑到刘月香那里告了一状,问婆婆要个说法。
看着母亲愁眉苦脸的样子,胡佑民知道这件事只能自己出面了。他安慰母亲几句后,给佑军打了个电话,要他明天晚上过来一趟。
第二天,胡佑民抽时间去了那家酒店,找到苏小琴,约她出来谈谈。她身高约一米六,长得还可以。
找了附近的一家茶馆,胡佑民温和地问她喝点什么?她局促不安地坐下说“喝什么都可以。”
他点了一壶绿茶,给她倒上一杯后问“你是哪里人?”她低声说“渔阳的。”他笑着说“那我们是老乡了。”
看她紧张的样子,接着说“不要害怕,我们随便聊聊。我不会怪你,更不会指责你,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她没有说话,突然趴到桌子上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他心中叹息了一声,难怪佑军会喜欢上她。
如此柔弱的女子,怎能不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何况佑军长期受宋思洁的折磨,早就渴望找一个温柔的港湾。
等她情绪平静些了,他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她说“我不问你们之间以前的交往,只想知道现在你打算怎么?”
她带着哭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他,虽然我是从农村来的,家里很穷,但穷得有志气,我也不是贪图钱财的人。”
他点头说“我相信你是个好女孩,也相信你对佑军的感情,可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你没有考虑过这些?”
“我想过,我不在乎,我也会对他儿子好,他说了会离婚娶我。”
“那你了解他吗?他说的话可信吗?”
“他不是那种花言巧语的人,我相信他说的一切。”
“是的,他是一个憨厚人,但也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如果他有勇气离婚和你在一起,我不会阻拦,也会祝福你们。”
“如果他没有这个勇气,他也不值得你去爱,请你离开他,对你们都有好处。他是我亲弟弟,虽然他的感情生活一蹋糊涂,但我不想他雪上加霜。”
她点头说“我给他一个月时间处理这件事,如果一个月后没有结果,我会离开他,也会离开这个城市。”
想不到她看似弱不禁风,却如此果敢。他真诚地说“谢谢你,你记下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晚上,佑军垂头丧气地来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看到他这个样子,刘月香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他。
胡佑民拦住母亲问他“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低沉地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的事你去做?”
“我也不想,可我的苦谁知道?”
“你好好和她沟通一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同她谈过很多次了,没用,固执得不可理喻,脾气又大,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什么都只能依她的,依她的也行,关健她的做法不对呀,真依她的,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那你总得拿个主意,有个交待吧?”
“我真不知道,离婚对孩子不好,可这日子真他妈不是人过的。”
“你倒是想得远,和她谈恋爱时怎么没想那么远?”
“当时她也不这样呀,谁知道变化这么大?”
“什么事都有迹可寻,是你没有注意而已。”
“也许吧,谁让我命不好呢。”
“不要找借口,要么好好过日子,要么离婚,拿出男人的气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