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唐鸢兴奋的与孟驰诉说自己与张恭梓的谈话,将张恭梓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以及主动释然此事通通毫无保留的讲于孟驰听。w?w?w.
却见孟驰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样子,默不作声。
待唐鸢叽叽喳喳诉尽,孟驰方才迟缓开口,语气有些沉重:“鸢儿。”
“嗯?”
“今日,念念亦与我提出解除婚约。”孟驰的声音低低的,裹夹着一抹郁色。
唐鸢一愣,没料到张念念会于此时大胆提出此事,欲学自己这般勇敢追爱。
此刻,唐鸢心里有些乱:作为挚友,她当然希翼张念念觅得自己追寻的幸福;可作为妹妹,她同样期许孟驰抱得佳人归。
转而,唐鸢浅浅笑了笑,轻声道:“孟哥哥,你不必为此介怀!好男儿何患无妻?这世上好女子多的是,他日,我替你介绍便是。”
观孟驰眉眼间英气凝结,气色有所缓和,唐鸢侧颜,笑意阑珊,贼兮兮道:“你是不知道,每次你前来学校门前接我,可高兴坏了我那帮女同学,个个若娇花般的容颜美/色被孟哥哥的英武光华所迷,巴巴的讨好我,指望我替她们穿针引线呢!只为与孟哥哥相识!”
这下子,孟驰被唐鸢那灵动闪亮的明眸所逗,开怀大笑,笑声爽朗怡然,打趣道:“你就哄我开心吧!”
见其不信,唐鸢言之确确,好一顿溢美之词:“真的!像孟哥哥这般挺拔魁梧的男子,浓眉鼻挺,比那些柔弱的白面书生以及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不知强上多少倍,不仅是英俊潇洒,更是风流倜傥。不知迷倒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令她们心生爱意,只碍于女儿家的薄面,不敢言明罢了!”
孟驰眼中的笑意更浓,好似那粘稠的腻蜜。浓的化不开,感染着唐鸢,若那晨曦中的一缕朝阳,撒在唐鸢脸庞。
然。孟驰对此并不买账,出言调侃:“你怕是穷尽毕生所学了吧?”
唐鸢薄有怒意,娇嗔:“孟哥哥!”
“好了,好了!”孟驰这才敛起绵绵笑意,一脸严肃。确然道:“鸢儿,国将不国,如今,山河已破,何以言儿女私情?你也不用枉费心思,你孟哥哥暂无成家的打算,只想随大帅一起,浴血沙场,奋勇杀敌,为保家卫国尽己绵薄之力。待他日国泰民安之时,再做打算!”
“那好吧!”唐鸢有些悻悻的应着,内心却是有些愧疚不愿言明,只兀自忖度:也许,孟哥哥对念念,并无过多的情意,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悲伤过度,反倒更似解脱般的释然。
当然,这些只是唐鸢的揣测。却不敢言明。
没几日,张府果然派人前来,张家老爷相约唐醒之至本地最大的酒楼相叙。
席间,二位饱经沧桑于这本就不太平的世道里摸爬滚打多年的父亲。当真是喟叹唏嘘不已,颇感伤:儿女大了,有些事儿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了,不再理会这把老骨头了。
二位父亲倒是相谈甚欢,大约是同病相怜吧,一边共同抱怨各自的儿女。一边惺惺相惜彼此依然是故交挚友尔尔。
那日,二位父亲把酒言欢,直至夜深暮重,对月长叹后,方才各自尽兴而归,也算是了却一桩事。
返家,二人皆心情复杂的些许难以名状,酣畅淋漓间,掺杂着些许无奈,却只好悻悻然接受这被动的结果。
至此,唐鸢与张恭梓,孟驰与张念念的婚事,因着两名女子的执着,被解除了!
唐鸢与张念念皆似那自牢笼中放出的雀儿般,心思飞扬,好不惬意。
那厢,唐醒之却是放心不下,找来孟驰相商。
唐醒之面色凝重:“孟驰,你偷偷去请那韩旭来府上一徐。我想亲自与他面谈。毕竟,这关系鸢儿的终生幸福。”
孟驰深知唐醒之脾性,早知他会行此举,一口承下:“唐伯伯,我知您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是极疼鸢儿的,怕她着了道。我这就去办!”
“哎!”唐醒之叹气,很无奈:“我也是没办法!你我皆知,鸢儿脾气执拗的很,我这个做父亲的拿她没办法。但我无论如何不可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之中,我想亲自审问韩旭这小子,若他此番回来,一心一意对我鸢儿,也就罢了,若他尚有其他不正的心思,我定不饶他!”
说到最后,唐醒之已是一副毫不留情的屠戮神色,一如他在浴血沙场时,对敌人从不不手软!
是夜,趁着唐鸢已歇下,孟驰将韩旭接到府上。
唐醒之,孟驰,韩旭三人于书房中。
一见到韩旭,唐醒之怒意顿生,横眉冷对,沉声呵斥:“你还敢回来?你还嫌害我鸢儿不够吗?”
却见韩旭静坐,唐醒之这才观清韩旭已然残跛的双足,吃惊不已。
反观韩旭,面如止水,坦然应对唐醒之的质问,躬身道:“伯父,当初是我糊涂,不懂得珍惜鸢儿,如今我追悔莫及,心中只得鸢儿一人。不管您信与不信,我韩旭曾立下重誓:此生,不复伤害唐鸢,一心一意待她。”
虽然,韩旭面色宁静的好似外面静谧的夜晚,沉着自重。可唐醒之依然不放心的追问:“那你昔日的情/人呢?她去哪儿了,你敢保证日后不再与她联系吗?”
这下子,韩旭眼中闪过一抹凄楚之色,匆匆而来,悄然而隐,坚定道:“我与她早已恩断义绝!况且,完婚后我便迁入唐府,****在您眼皮底下,而且,以我如今的残躯,怕是有心无力吧!”
闻言,唐醒之寻思着只好如此,遂,细细叮嘱一番。
“韩旭,我既已应允你与鸢儿之事,便是承认了你,希望你好自为之。日后,好好与鸢儿过活,至于过往,一笔购销,概不追究,无须让鸢儿知晓,无谓徒增她心中的负担,我亦不愿再深究。只当是翻开新的篇章。当然,若你再次辜负鸢儿,我唐某人即便拼上这条老命,亦不会轻易饶恕于你!”
“多谢唐伯父教诲!韩旭自当谨记于心,时时铭刻。”
观韩旭今时确不同往日,身上的戾气全无,那副小人得志抑或年轻气盛通通消失不见,却变得谦逊恭顺,懂得讨人喜欢,这无形中打消了唐醒之心头最后一丝顾虑。
没过多久,在唐鸢与孟驰的不懈努力下,唐醒之终于答应让韩旭提前住进唐府,为免夜长梦多,一并应允二人的婚事,将于一月后举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