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进院以后,我扭头一看,束锦此时脸色涨红并且死死的捂着胸口,像是得了什么心脏病一样。
我也顾不上会不会被那个女人发现,连忙架起他就往村外跑。
连回去的车都是我开的他全程躺在后座上,一直到开进梧桐县城之后他脸色才慢慢的缓和过来。
他倚靠在后面说,“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什么不应该”
“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们藏在玉米地里面那块血玉呢你丢了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脸色有些难看。
他连忙问我怎么了,我说那块玉我一直都含在嘴里,但是她往我这边看的时候,我好像一个激灵给吞下去了。
束锦当时嘴角抽动了几下,然后说了声算了;看他一点都不在乎,我连忙问他那块血玉有什么用,为什么含在嘴里就可以进院子。
他说那是一块玉晗,就是古时候人死了含在嘴里的那块玉,只不过你那块玉是他从一个粽子嘴里抠出来的,既然尹秀娟家里已经变成了养尸地,那里面八成会有什么尸体在。
给我那块玉晗,正好可以压住我的人气从而转换变成尸气,这样的话院子里的东西就不会起尸,这就是为什么让我进去的原因,还说现在我把那玉晗给吞下去了,说再多也没用。
他说着还伸鼻子来我身上闻了闻,“现在你身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气了,也就是说你已经死了一半了,不过挺好,你腿上的头发在你重新变成活人之前不会再长了。”
我草。
我蹭的一下就从驾驶位上跳了起来,想去挠束锦的脑袋,他也很利索的抬起收给我脖颈处来了一下我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冷冷的警告我不要再有这种危险的想法,不然下一次,他会直接弄死我。
我一噎,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
他拿起旁边的水灌了一口之后告诉我不要怕,那块玉光滑的很,说不定什么时候上厕所就拉出来了,然后让我好好休息,天亮以后有事需要我去办,我哦了一声,就下车往宾馆里面走。
这个时候,街边小摊旁的一条黑狗突然冲着我叫唤了两声把我吓了一跳,就像猫看见狗一样,从未有过的感觉;而束锦,却表现的跟没事儿人似的。
回到房间之后我皱起眉头,脑海突然浮现老头跟我说过的话,那个阴阳先生在死前的那天晚上说村子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活着进来死着出去,另一个是死着进来活着出去。
之前束锦那么怕狗,到现在不怕狗,狗可以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狗只冲着我叫唤说明我已经不算是活人了,我是那个活着进去死着出来的人,那束锦岂不是另一个死着进去,活着出来的人
我不由的怀疑他说帮我的原因到底是真是假,但心里膈应的很,想着明天白天再去莲花沟找一下那个老头,说不定能有什么心里线索。
可就在这个时候,对门传来开门声。
我心里一动,趴在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束锦此时的他换了一身蓝色的中山装,手里还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看样子挺急的;我没跟出去而是把窗帘侧出一条缝,因为车就停在楼下的马路边,正好就在我这个窗户下面,我看到他上车之后,朝着北边离开。
而北边,正是莲花沟的方向。
在他刚离开不久后,电话打了过来,他告诉我梧桐县城的西头有一条贸易街,让我去那里买三只铁公鸡,要个儿最大的那种,还告诉我铁公鸡的尾巴有一根毛是支棱的,鸡冠红得发紫。
交代完这些他就挂了,一直到早上凌晨六点左右他才回来,但是他手里提着的东西没了。
大概八点钟的时候,找他要了车钥匙就出门,把车开出宾馆的可视范围之后,我开始在车上翻找起来,如果他昨天真的去过莲花沟,那车上肯定会有什么痕迹,果不其然,我在车后座地下找到了一双沾满黑土,这我太熟悉了,因为昨天翻墙进尹秀娟家的时候,他家院子里的土就是黑的,而且有股子刺鼻的腥味。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这孙子原来也只是在利用我,我坐会驾驶位调整一下情绪。
刚要开走,外面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拿指关节扣了扣车玻璃,问我能不能顺道带他去贸易街,我说可以,又问他怎么知道我要去贸易街,他嘿嘿一笑,说他就是知道。
但是这老头臭毛病简直一大堆,刚上车就把鞋给脱了,把脚放在另一条腿上拿手指在脚指头中间扣来扣去,扣完了还放在鼻子前闻闻,最让我恶心的是,他说一点都不臭,还说不信我闻闻。
要不是怕这老东西讹上我,我都得一脚给他踹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城西贸易街,他看着我嘿嘿笑了一声说,“小伙子,你跟我说实话,你阳夫背阴妻,是怎么熬到现在的是不是昨夜跟你一起进莲花沟那个人帮的你”
“什么”我眼睛瞪得很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这老头,“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说,“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我能看出来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我还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找尹秀娟的尸体,但是我得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再去莲花沟,那不是个好地方,不过也是可惜了;你要是没进那莲花沟之前遇到我,说不定我还能拉你脱身,但是现在你已经变成半人半尸了,事情就不太好办了;我以前也是莲花沟的人,但莲花沟八百年都不来个外人,我那天看到你们进去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那个中山装警惕性太高我没办法接近你,所以只能今天搭你这趟车。”
看我沉默,他继续说“我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中山装是谁,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人。”
我脸色一白,双手都有些发抖。
难道束锦真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