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心疼敬爱眼前这位主子的丫鬟一脸期待地轻轻问道:“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萧梓钰拿手指刮了一下小丫头的秀美脸蛋,调侃道:“你自己掐指算算,这才一会儿工夫问了几次了?十次有没有?”
小丫头红着脸道:“奴婢是盼望着萧少爷能给小姐出气呢,陈家的人和那些轻浮之辈实在可恨。”
萧梓钰丢掉书,伸了个懒腰,笑道:“最迟也就晚上吧,前两天父亲写信说我这个弟弟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前两天听说还去那花锦楼抱了个姑娘还去。”
被萧梓钰用十两银子从路边买来的丫鬟小鱼儿笑出声,秋水眸子弯成一对月牙儿,乖巧伶俐道:“相比二小姐,萧少爷肯定还是更喜欢小姐一些呀。”
萧梓钰搂过这丫头纤柔的身子,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笑道:“就你会说话。”
金陵陈府。
陈家算是金陵根正苗红的家族,可士族中一样分三六九等,比较那庞然大物的三大世族,高低判若云泥。
当年萧家算是如日中天,陈家也曾出了一位宰相。
虽然陈家这些年不复当年,但相比经历过那次事件之后便没落的萧家来说实在是好的太多。
别号沉浮先生的陈别林此时正在好言抚慰妻子,他以精治美食著称,这段时日更是顾不得君子远庖厨的古训,几乎日日都要给妻子亲自下厨,费尽心思变着花样去讨好。
陈别林给妻子揉着肩膀,小心翼翼陪着笑问道:“娘子,那儿媳也快到江宁了。”
“哼,还儿媳,你儿子都被那个扫把星给害死了。这些年还死赖在我们陈家干嘛?回去?哼回去正好,让他死会娘家不要回来了。”陈妻吼道,附近的丫鬟也是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被这位夫人迁怒。
越说越起劲“上次说去华英寺去给她那个弟弟祈福,我看呐死了最好,还江宁第一才子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金陵才子这么多他算个屁。上香祷告就算了,看那狐媚模样,分明就是去勾引人了。”
“消消气,消消气,不提这事了。”陈别林说道。
妻子不知为何与宫里一位得宠的娘娘扯上了关系,书信一份让娘娘动怒罚她那儿媳抄写《女戒》千遍。
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就没了回音。
陈别林叹息,没有子女的他很大程度把萧梓钰当作半个女儿,许多祸事的苗头,若非他暗中扼杀,陈家早就鸡犬不宁,不说别人,那父亲乃是赵氏家主的女子,就做了太多次不干净的手脚。只是顾忌她的身份,加上怜悯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罢了。
“少爷,老爷让我来跟你说大小姐到家了。”管家萧伯跑来说道。
“哦。”君阳在凉亭里放下了笔,心想;这大姐在萧安影响中都对自己非常好,也是当年的江宁第一美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了。“我马上就去。”君阳道。
亭子那边站着一位身披华贵红裘衣裳的修长女子。
熟悉的苗条身影附近跟着一个丫鬟,一脸惊喜,跳进亭榭,君阳被女子环腰抱住,香艳嘴唇啃咬了君阳一脸,一脸胭脂唇印的君阳木讷的喊了一声姐。
这样对君阳的便只有那性格豪放的大姐了。
姐弟两个从小关系就特别好,她出嫁前,君阳到了十多岁还被她拉着一起睡。
一得到父亲的书信说弟弟坠河,立即就马不停蹄带着赶回娘家。
萧梓钰眼眶含泪的她捏了捏弟弟的脸颊,摸摸头,揉揉肩膀,还无所顾忌重重拍了君阳的屁股一下。接着熟悉的往君阳裆部掏。
这下可把君阳吓到了,往后一跳。
“使不得啊,男女授受不亲啊。”君阳苦着脸说道。
“哟,读了两本书就牛气了呗?还授受不亲,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萧梓钰拧过弟弟耳朵,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宣扬你八岁还尿姐姐一身的英勇事迹?还有,十一岁跟姐躺一张床上,哪次早上醒来你的手不是按在姐姐这里?嗯?!”
惹的小九和小鱼儿两个丫鬟娇笑了起来。
“不提不提。”君阳汗颜道。
“听说你把那花锦楼的花魁给睡了啊?那姑娘可还行?我弟弟的眼光一定不会差的。”萧梓钰又拉着君阳的耳朵;“那姑娘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我可想早点当个姨妈呢。”
君阳瞥了一下姐姐的胸脯,恨不得玩个地洞钻下去,拉着姐姐的手谄媚道;“来来来,累了吧,先坐着,这事不急。”
君阳握住姐姐的手,拿起一颗江宁黄柑,剥开,姐弟一人一半,丢进嘴一瓣道;“姐姐过的还好吧,若是在金陵吃了苦我可就要去那陈家为姐姐讨个说法。”
小鱼儿突然就要开口,被萧梓钰狠狠一掐又闭了嘴。
萧梓钰拉起君阳的手,看着手心和指尖的老茧,哽咽起来,“姐知道你这些年学习刻苦不容易,以前的你哪可能乐意将一整瓣柑橘囫囵吞下,若是姐姐撕的还有一点橘丝,你也未必肯吃,姐姐一日三餐都很好,哪里还算得上什么受苦了。”
君阳做了个鬼脸,惹得姐姐一笑,这才哈哈道:“姐,我可不是孩子了。”但君阳知道,这老天送给他的姐姐似乎在金陵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后年金陵春天的会试。他是一定要参加的。
萧梓钰狠狠亲了一口君阳的脸,嫣然道:“姐姐心眼小,眼界小,所以只要有弟弟你,天下男子俱是不堪入目的俗物。咱们可是最亲的人啊”
君阳认真道:“可惜是姐弟,如果你不是我姐姐,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你抢回来的。”
萧梓钰笑骂一声;“小笨蛋。”
女人出嫁,便是泼出去的水了。
这几天君阳首次体验要了有姐姐的感觉。
不管如何留恋,重聚时光一闪而逝,自古本是多离别,终于还是要回金陵了,姐姐说再不回去就舍不得走了,姐姐在金陵等你。
人这一生总有对自己特别重要的人,君阳的一生似乎又多了个重要的人。
那一日君阳对着姐姐离开的那辆马车喊道;
姐姐等我啊,你受的委屈我定要讨回来。
殊不知那姐姐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