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一向奉行八卦就要一起八的原则,所以她一旦有了倾诉的欲,望,首先找上陈墨轩。
对此,陈墨轩表示:……
现在,这人走了一天,都没觉得累,还跟陈墨轩一道窝在床上侃大山呢。
陈墨轩这人话不多,当然,是相较于白彩而言。
但是,他说的没一句话都堪称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可比白彩那些废话含金量要多的多。
白彩这厢一面啃着粉嫩嫩的桃子一面跟陈墨轩说今天的事儿。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那个庶妹。
陈墨轩眼眸暗了暗:“在人家地盘上你这样说人家坏话恐怕不好吧?”
白彩摇摇头:“这不是坏话,我就是感觉怪怪的。”
陈墨轩手撩开床帐,瞟了眼屋外,又看了看白彩,见白彩并不在乎,就问:“你不在意?”
白彩说:“没关系。”隔墙即使有耳朵,他也得听的清啊。
陈墨轩笑笑。说:“你真没准备向司马霆邀些功?”
白彩横了他一眼,“我哪有功邀啊!”
陈墨轩耸肩,一摊手说:“你那个妹子可是贵妃啊。”
白彩接口道:“那也你别忘了,我另一个妹子可是在我的地盘上丢的呢!”
估计她一回到帝都,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丞相老爹就能将她给撕了。
陈墨轩单手撑着下巴,无奈的望着白彩:“你妹子都是贵妃了,你混的怎么这么惨!”
白彩一咬牙:“自由!”
陈墨轩嗤了一声,瞧这理由。
第二天一早,白蝶就派人来请白彩一起用早膳。
白彩心里纳闷,跟陈墨轩打了声招呼,便去了。
贵妃娘娘不跟皇帝陛下一起,找她干嘛。
虽然她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但是也是外男啊!
等白彩去的时候,白蝶早早迎了上来,给人的感觉是她等了好久。
事实是,白彩走了好久,谁让一东一西最远不过呢。
白蝶的早餐很常见普通,就外面而言。
白粥,小菜,小笼包。
不过,等白彩真正吃开的时候,才发现,果然都是表象啊。
单说那碗白粥,里面用的珍材不下二十种。
玉粳米香软甜糯,是某个小城的特产。
更不用提里面的燕窝银耳等等材料了。
不过,白彩敬佩的是,明明二十多种材料混在一起,偏偏还是牛奶一样白嫩的颜色,这厨师也真是厉害啊。
小笼包也是,里面的材料都是有价无市,你有钱都未必能吃的了的。
许是怀孕的缘故,许是从小教养的问题,白蝶吃起饭里慢条斯理。
不像白彩,看起来吃相优雅,但是吃饭速度奇快。
等白彩都喝完了一碗粥,吃了两笼小笼包时,白蝶才将她的那份吃完。
只是一碗粥跟三个小笼包而已。
“娘娘不再多用些吗?”白彩有些讶然的问,白蝶是个准妈妈了,多吃些对孩子也好啊。
白蝶摇头,笑道:“我就这饭量儿啊,还会会吐。呕……”
话还没说完呢,白蝶就吐了起来。
“快去打水来。”白彩向一旁的伺候的宫人说道。
白彩用清水洗洗帕子递给白蝶身边的宝画。
宝画垂首接过,给白蝶擦擦惨白的小脸。总觉得白彩少爷有什么不同了啊。
“让哥哥见笑了。”白蝶绞着手中的锦帕一张小脸仍是惨白惨白的。
白彩看着心惊,就问:“娘娘没有找太医看看?”她瞧着都害怕。古代女人怀孕风险实在太大了。
白蝶笑笑:“也就那样了。再说,太医还能管的了本宫腹中的孩儿不成?”
白彩道:“小孩儿总是调皮的紧。想来娘娘的孩儿定是不凡的。”
白蝶笑道:“借哥哥吉言了。”
白彩之前就见白蝶宫殿虽然华丽但是缺少了几分人气,加之司马霆一直没有出现。“娘娘,请问陛下……”
白蝶道:“陛下寒沁殿。”
两人不住在一起。不过,白彩想想也就明白了。白蝶怀孕不能*房。司马霆肯定不能只看不吃啊。这么一想,嗯,司马霆还挺渣的一男人啊。
白蝶像是看穿白彩心中所想,便道:“陛下待我不薄。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来到江南行宫避暑了。”
对于后、宫里的弯弯绕绕白彩的没有经历过,但是不妨碍她有宫斗剧的恶补。其中艰辛可见一斑啊。
不过,白蝶能位列贵妃,也不是个简单人啊。
“哦,对了,娘娘,有件事小民还忘了告诉您。”白彩想了想,惭愧的说:“之前何氏跟白灵是住在小民家中的,只是还不到一个月,小民就被圣旨请去了军营。这又是一个多月的时间,等回了家,刚盖好的房子被烧了不说。何氏母女也不见了踪影,就连宫中的老嬷嬷李婆都被烧死。还望娘娘恕罪。”
这事白蝶早就知晓了,不过,她并不在乎,白灵早被她扔去蛮族,这辈子能不能回到大胤还两说。至于下辈子,谁去管啊。
可是,你也总得表示表示对自己嫡母嫡姐遭遇不幸的沉痛吧?
白蝶手中帕子落地,呢喃道:“不……不可能吧?”
白彩抬眼说:“我骗您干嘛,陛下难道没有告诉您吗?”
司马霆当然跟她说了!白蝶一时之间难以应答。
白彩继续说:“还请娘娘回帝都时跟白丞相解释一下,白彩是无辜的,他也不要被惫懒小人给骗了去冤枉了无辜人这可不是好事。”
她不喜欢跟白蝶一样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偏偏来上那么一长段,麻烦的紧。
再说了,你又不是嬛嬛。来什么嬛嬛体啊,难道这些娘娘都喜欢——矫情?
白蝶点头:“本宫自会告知爹爹,只是哥哥不准备回去了吗?”
白彩道:“也不是不回去,只是现在不会回去。放心,我会回帝都的。”
白蝶笑道:“哥哥本事厉害的很,不回去可可惜了。”
金子在哪不发光啊。白彩道:“陛下将桐城清河县那三个小村子给了我,我要是给管不好,心里也着实不安啊。”
白蝶点头:“的确,辜负了陛下圣恩就不妙了。”
果然,还是向着自家相公说话啊。
白彩目光温和的看着白蝶,白蝶也就十六七岁吧,没想到都要快为人母了。
“呕……”白蝶干呕个不停。看的白彩心中骇然。怀孕貌似很辛苦啊。
宝画给端来清茶漱口,白彩起身找了个借口告辞。
白蝶伏在桌上,叹道:“他这是给本宫找了个理由啊。”
“你且下去吧。”白蝶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身上盖了条锦丝薄被。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等醒来时已是薄暮正午时分。
“陛下……”白蝶一起来就见司马霆坐在自己身旁。
见她要起来行礼。司马霆赶忙扶住她说:“你就这样躺着,别起来。”
拿了几个引枕放在白蝶腰后,正好可以让她靠着。又给她掖了掖被角,说:“怎么样,好受多了吗?”
白蝶抬眼看着距她只有两指长的司马霆,俊美不凡,威仪天生。狭长的风眸沉沉如水,饶是她也看不透。
这就够了。白蝶咬牙告诉自己。她了解司马霆这个人,他让她留在他身边,只要她不犯错,就不可能赶走她。
“尝尝吧。”一只银汤匙递到白蝶嘴边。
白蝶就着吃了一口,酸酸甜甜,正好就她胸口的那股恶心胸闷给压了下去。
“如何?”
白蝶笑笑,接过司马霆手中的小碗,里面是红色的酱汁浇在剥开皮的晶莹绿色葡萄上,简单是简单,贵在心意。“很好,恶心已经下去了不少。臣妾……”
想是知道了白蝶接下来要说的话,司马霆摆了摆手,说:“这可不是朕弄的,是白彩要给你送来正好朕碰上了,反正顺道,就给捎来了。朕问过太医,捎凉微寒,你可以少用些来压压恶心。”
白蝶笑笑:“哥哥真是有心了。”
司马霆说:“他人不错,就某些方面来看。你之前跟他交集也不多,想来也是不清楚吧。”
白蝶点头,道:“嗯,哥哥之前一直是自己一人住,不过,他从没有针对像臣妾一样的庶子庶女。”
司马霆单手撑着头,看着自己的妃子,说:“你跟他多学学,白彩眼界宽的很呢。”
白蝶讶异,问道:“臣妾不明白陛下何意。”
司马霆笑道:“字面上的意思。你要是有空就请白彩给你讲讲那些海外风情。权当是解解闷了,朕没工夫陪你,就让朕大舅子陪总行吧。”
白蝶敛眸,心扑通扑通急促的跳了几下,“这……于理不合吧?”
司马霆嗤道:“朕的女人可别整天说那些四书五经三从四德的酸腐东西!”
白蝶赶忙笑道:“臣妾只是怕那些蜚短流长于陛下清誉有碍。”
重垣叠锁的地方最是管不住蜚短流长。
司马霆挑眉问:“你觉得秦始皇如何?汉文帝如何?”
白蝶不语,沉思了一会儿方道:“用圣君明君不足以形容,臣妾……”
司马霆沉声道:“是千古一帝。他们有错,就说秦始皇,现在还不是有诸多儒生口诛笔伐。哼,他们懂什么!”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