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向暖说实话,自己也是满脑子的浆糊,陈露的事情显然是个大问题,一时半会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就在颜向暖对着书本发呆时,门外亦传来了敲门声,书房里的人彼此对视一眼,全都默契的知道,在书房外面敲门的人究竟是谁。
靳老爷子带着岁月痕迹的脸庞闪过一丝沉稳,然后才开口:“进来。”
话落,下一刻靳薄言就推开书房的门,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明显哭过的陈露,此刻的陈露有些慌张,也有些狼狈,跟着靳薄言走进书房,看到书房里的靳家老爷子时,本能的露出畏惧,又在看到靳蔚墨和颜向暖时,勉强自己露出了一丝笑意,即使在这种时刻,这个感性的女人依旧不会过于失去她的冷静风度。
“你有办法救她吗?”靳薄言不像是以前那般风度翩翩,绅士十足,走进书房的他,牵着陈露的手,然后在颜向暖面前站定询问
“……”颜向暖抬头扫了靳薄言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一脸无措和惊讶的陈露,随即才扭头看向身旁的靳蔚墨,看到靳蔚墨给予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后,颜向暖才又回过头,然后看着靳薄言。
“先告诉我事情的真相。”颜向暖将手中刚才靳蔚墨塞给她打发时间,实际上,她压根没怎么看懂的书籍合上然后置于前面的小桌上,站起来的同时,将目光看向陈露:“陈小姐,我需要知道你和那恶鬼之间的关系,这世界上没有无缘由的事情,他会找上你,必定和你有些牵连的关系,我想,你需要我帮助你的同时,我必须得知道你和那个男鬼究竟是什么关系?”颜向暖气场大开的开口,这一刻的她自信又美得有些炫目。
“哦!对了,我可以友情提示一下,那男鬼怨气很重,死相也不太好看,手臂上有一个黑色刺青,刺青的是你的名字。”颜向暖看着陈露,随即又开口说了一句。
陈露顿时目露惊恐,在颜向暖的友情提示之下,她几乎已经明确了那个男鬼究竟是谁,但就是明确,她反而怯懦了。
“薄言。”陈露有些无措,也被颜向暖说出来的话吓到的她,伸手眷恋的抓着靳薄言的西装袖子。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让人很是心动,如果前提,颜向暖是男人的话。
颜向暖想着,然后看着陈露和靳薄言没再说话。
“你不愿意说?”靳薄言何其聪明,他岂会看不出来陈露表现出的明显犹豫,她并不想将实情说出:“陈露,你在犹豫什么?”
“我……”陈露想解释,却又发现自己掩饰般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你不说,谁也救不了你,鬼胎成型三个月便会生产,到时候鬼胎出生,母体也会随之死亡。”颜向暖并没有危言耸听,不过她也是看出陈露的犹豫之后,随即才开口提醒,她想她必须得让陈露意识到,这些事情她若是继续隐瞒着,不仅仅是隐瞒的问题,这还事关她的自身性命。
“我也会死?”陈露惊呆了,抓着靳薄言袖子的手无力的滑下。
“对。”颜向暖点头。
“……”陈露垂着脑袋,看了看靳薄言,再看了看颜向暖,又无措的抬头看一百~万\小!说房里的几人:“他是我前男友,叫甄龙,两年前意外去世了。”说完,陈露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靳薄言。
靳薄言深邃的眼眸和靳蔚墨如出一辙,他听着陈露说出的话,身体瞬间一僵,然后看着陈露,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神色。
其实之前,靳薄言多少就已经确定了,陈露一定认识那个男鬼,否则不可能和他耳鬓厮磨这么久都不曾发现,除非,她有意识的自欺欺人和沉沦,那也就是说,她这些日子虽然在他交往,夜里却和一个已经去世的前男友亲密非常,思及此,靳薄言就忍不住有些本能的厌恶。
“怎么去世的?”颜向暖追问。
面对颜向暖的询问,陈露已经有些紧绷的情绪已然消失,然后妥协的默默垂下脑袋:“甄龙是一个地痞混混,当初我还在学校读书,是在一个意外之下和他认识的,然后他从此就死皮赖脸的缠上了我,他追求我追求了很多年,他人看着很凶,但对我一直好脾气,我上学那会其实心气挺高的,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惹人烦的无赖罢了,又怎么会看上他。”
“但他是无赖,我也不敢把拒绝的话说得太难听,我怕他生气,我反而讨不到好果子吃,直到有一天,我学校里钢琴排练到很晚,回家时却意外遇到几个无赖混混,我很慌,我就是一个弱女子,他们几个地痞混混要拿我如何,我根本反抗不得。”
“甄龙他是知道我安排的钢琴排练时间,他有特意了解过我的排练时间表,知道我偶尔从学校回家晚,总是会默默的跟在我背后送我回家,他虽然是个道上的无赖混混,但是他追求我却是真心实意,也没有勉强我的意思,被我拒绝,也总是憨厚的傻笑,然后又继续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那天他刚好默默跟着我回家,遇到那几个流氓时,想都没想就冲上来和他们打起来,一打四,他落了下风,鼻青脸肿,左手粉碎性骨折了,他还在坚持,直到那几个混混放弃,然后才傻笑的看着我,说没事的,有我在,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我是个从小品学兼优的孩子,我的父母在我身上觊觎了厚望,但是父母的厚望,往往都是孩子的压力,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叛逆的事情,唯独再甄龙的痴缠下,我渐渐的试着接受他,我觉得不能做情人,当朋友也不错。”
“他很爱我,什么都依着我,能得到我的允许,以朋友的名义靠近我,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渐渐的我和他便熟悉了,我的整个青春校园时期,都是他生活存在的影子,渐渐的我也知道,他是一个长相凶残,但是内心却很柔软的人,他对朋友兄弟讲义气,对家里人很孝顺,对我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