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道:“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一个电话的事儿……”
“不用了,”李扶洲直接拒绝,“工作不是儿戏,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
陈太闻言,轻轻笑道:“是,也是,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李总果然是有自己信念的人啊,一看李总就是个非常正直的人。”
李扶洲笑笑,“还好。”
陈永道笑道:“是啊,李总可是出了名的正值,是盛总身边的得力助手,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哪里哪里,只要做得好,盛总都会看得到。”李扶洲道。
李扶洲酒足饭饱后从陈永道家离开,整个人喝得有点大,他还是头一次大中午就喝到了这个程度,回到公寓倒头睡了一觉,睡醒了后,仔细一想,觉得自己就是犯贱!
天下女人多的是,他何苦要为了陈菲妍那么个油盐不进的女人失神?
打算结算这种内心抑郁、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索性天还没黑尽,人就钻酒吧了。
李扶洲这几天请了假,岳著林是知道内情,所以晚上岳著林加班回来的时候,碰到李扶洲领了个化着浓妆的妹子从电梯出来,差点惊瞎了眼珠子。
岳著林开门的动作僵了差不多三秒,索性转身看着走近身边的李扶洲,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他。
李扶洲大半个身子挂在女生身上,见到岳著林的时候,这才稍稍站直了身躯。
“诶,你……不进去站这看我是什么意思?”李扶洲推了下岳著林,随后上前,给岳著林开了门。
“进啊。”
李扶洲推了下岳著林,岳著林脸色难看:“你有必要……玩儿这一套?既然打算回归正途,就不要再搞这些花样。圈子不大,你当人家不知道?原本人家可能是在犹豫中,但你这一来,怕是犹豫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扶洲笑道:“我人见人爱,我在乎她?”他手一挥:“别逗了,我可不在乎她。”
岳著林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如果真要继续这样,我也没办法。”
“等等。”
李扶洲当即叫他:“你是不是要跟江兮说?咱们俩的事,你不告诉江兮,她怎么会知道?”
岳著林眼神冰冷:“你想多了,这圈子能有多大?人家既然在考验你,就会有很多途径知道你的近况,你想继续这样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
李扶洲话还没说,岳著林已经关门。
看着紧闭的门,忽然有种被陈菲妍严肃拒绝后的孤寂。
李扶洲心里轻哼着,又哈哈笑起来:“我是谁啊,我至于在乎别人的眼光?”
身边浓妆艳抹的妹子扶了李扶洲一把:“哥哥,江兮是谁啊?你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女人吗?如果你放不下,就给她打电话,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不解决,就可能成为永远的遗憾,你可不要为了一时的面子和赌气,错过了心里的最爱。”
“呵呵……心里的最爱。”
李扶洲笑着摇头,掏出钥匙,然而钥匙却对不准钥匙孔。
“江兮是谁?”李扶洲拿着钥匙看着他带回来的姑娘笑着晃动钥匙,摇头:“她是我们的老板娘,老板娘,懂吗?”
那妹子闻言,估计脸上此刻就算没有顶着浓妆,也一样足够精彩。
李扶洲哈哈大笑着,“她呀,可不是江兮,可不是老板娘,她就是个脾气倔强的臭丫头!”
“哥哥,开门吧!”
女生拿着钥匙,帮忙把们开了,随后两人进了屋。
李扶洲并没有喝大,脑子里还有意识。
原本想着能够用酒精和激情暂时麻痹神经,然而,临门一脚刹,最后关头停下来了。
他身下已经做好准备的女生意外的瞪大了眼:什么情况?
“要戴套?”女生悠悠的问。
李扶洲悬空着身躯,保持这种姿势约莫两三分钟,随后翻身呈大字型躺在床面上,长叹口气。
“你走吧,钱包里有钱,自己拿。”
李扶洲的声音清冷又孤寂,满身落寞却听不出一点不清醒。
旁边一丝不挂的女生猛地坐起身来,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气得直捶床。
“你什么意思!”
李扶洲微微抬眼,眼神犀利清冷,哪里像喝醉了的人?
“不做了,没劲,拿钱滚蛋!”李扶洲怒哼道。
女生气得咬牙,“别他妈装深情了,你这种男人真深情的话早就追人家家里去,而不是出现酒吧!天底下男人都是一个样,嘴巴里喊一个,心里放一个,床上还睡一个,就你们这种臭男人,谁他妈会相信真深情,真有感情?活该你单身!”
李扶洲大字型摆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女生的骂声一般。
女生看男人跟死猪一般毫无反应,立马下床,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走之前将放在桌上钱包里的钱全都拿了走,停车场找的零钱都没放过。
嘭!
门摔得震天响,李扶洲听见声音,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没有任何反应。
岳著林听到声音,慌忙从隔壁探头出来看,看到气冲冲离开的女生。
岳著林想了想,将李扶洲家的钥匙拿出来,开门进了屋。
屋子里安静得连只鬼都没有,岳著林站在客厅恍惚了下,喊了声:“老李?”
没回应,岳著林心下忽然一个紧张,该不会人被谋杀了吧?
他大步进了卧室,屋子里没有开灯,但昏暗的环境下依然不能阻碍岳著林看到床上大字形摆着的男人,嗯,赤身裸体的男人。
“呃……”
岳著林下意识擦了擦鼻翼,“这,怎么了?看样子没搞起来?”
嗖——
一只枕头从眼前飞过,岳著林快速避开飞来的黑色物体。
那团黑影落地,并没发出多大的声响。而岳著林这时候才看清楚那只是个枕头。
“你怎么来了?”
床上的人已经开始发问,语气非常的不好。
岳著林转头,而李扶洲此刻已经坐起了身,伸手拿起了搭在床上的背心套上身。
岳著林抬手:“听见你家的门发出异常的声响,所以赶紧过来看看。反正姑娘都走了,也不担心过来会看到什么限制级戏码,是不是?”
李扶洲脸色难看之极,穿了条底裤就出去,直奔厨房,拉开冰箱,自己拿了罐啤酒,随后朝岳著林扔了罐。
“这个时间了,我不喝这玩意儿。”
岳著林在沙发上坐下:“你刚在酒吧还没把酒喝够?”
李扶洲道:“你来做什么?就是为了看我笑话,顺带讽刺两句?”
“那当然不是,真是关心,你竟然还怀疑我对你的关心?”岳著林轻哼了声,“什么人呐你是。”
“快滚快滚,我要睡觉了,烦死个人。”李扶洲怒道。
岳著林脸上的笑明显带着幸灾乐祸,“说说呗,发生了什么事,让我高兴高兴。据我所知,你最近是没去找人家吧?究竟是什么事儿又刺激你了?看你这几天都还挺平静,我以为你这是快过这道坎儿了,怎么今天又忽然发作了?”
李扶洲冷着脸,空的啤酒罐子“嗖”一声,从空中划过,最后落在了垃圾桶里。
他身子一歪,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长叹一声。
“完了,彻底完了!”
岳著林闻声,很莫名:“你这摸不着头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扶洲道:“我试过了,没有感觉,事儿到门口了,疲了。”
岳著林张张口很意外。
“还能这样?”
李扶洲叹气,“老子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传说竟然终结在一个干瘪的死丫头手里,老子不甘心,不甘心!”
“哈哈哈……”
岳著林实在不厚道的笑大了,用力拍了大腿两下,控制自己的笑声。
“你载了吧?那些被你伤害的少女们的诅咒,终于实现了,你呀,该瞑目了。”岳著林大笑道。
李扶洲脸色难看之极,“我让你来,是看你表演怎么嘲笑兄弟的?”
“不不,当然不是,主要还是取决于你以前种的什么因,现在结了这样的果,你能怪谁呢?”
岳著林满脸都是真诚的笑,“你呀,彻底醒悟之后,你还是收敛收敛吧,你这种花花肠子,今天就算不栽在陈菲妍手里,将来也会是别的女人。欠过的债,迟早一天都会还的。”
李扶洲“呸”了声:“你给老子滚!落井下石的家伙!”
岳著林哈哈大笑着摔门离开,今晚他是一定能好好睡一觉,竟然在有生之年看到李扶洲被女人拿捏住,真是不容易啊。
祸害了那么多良家少女,也该吃吃苦头了。
李扶洲不甘心,他这怎么就栽在陈菲妍手里了呢?
他是特别想酣畅淋漓的来一场性,然而,临门一脚刹车了!
搞什么鬼,他此时此刻都觉得匪夷所思。
就那瞬间,陈菲妍的脸以特大号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在他脑中闪现,真是见鬼了!
李扶洲坐起身,双手抚了把脸,神情难看彻底。
“臭丫头!”
他不信,这么多年的丰功伟绩,还拿不下一个小丫头!
李扶洲一通电话打给陈永道,从陈永道那边下手,无疑也是一条路。
陈菲妍那个人,别看表面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她心里还是在乎感情的。
对江兮唯命是从,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江兮对她好?
但江兮跟她毫无关系,如果陈永道现在打着父亲的名义再接近陈菲妍,陈菲妍那种从小就极大缺乏关爱、特别是家庭父爱的人,能拒绝得了吗?
电话接通,陈永道依然是衣服唯唯诺诺的语气,特别热情的询问:“李总啊,这么晚了打电话,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发生吗?”
李扶洲下意识扫了眼时间,这还不到十一点,怎么晚了?
“你跟菲妍的父女进展怎么样了?”李扶洲语气淡淡的问。
陈永道立马点头哈腰道:“还好还好,已经在计划中了,您放心,李总您拜托的事情我们是肯定记得住的。您放心好了,李总……”
“什么时候才有个结果,你们是怎么做的?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她?别一直在计划,你得踏出行动。她是你女儿,你应该知道她是嘴硬心软的人,你多出现几次,她心就软了,别一直往后拖,明白?”
李扶洲一口气话落,大喘气。
陈永道认真听着,随后点头:“好,好好,知道了李总,放心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个回馈的。”
李扶洲挂了电话,又有点后悔,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陈永道那边电话挂了,打了个大哈欠,继续倒头睡。
陈太撑起头来问:“李总啊?还是为陈菲妍的事?”
陈永道又打了个哈欠,“是啊,这李扶洲真是着了魔了,虽然现在还没坐上上面的位置,可他确实是个人才,要条件有条件,要人脉有人脉,要关系有关系,你说他看上谁不好,怎么偏就看上了那死丫头?”
显然在陈永道看来,陈菲妍现在不是那么好控制,所以才愁苦不堪。
陈太嘀咕着:“真是那么好的,那就更不能便宜了那死丫头!”
“你别乱来!”
陈永道立马警告,看向陈太,陈太立马出声否认:“瞎说什么呢,你是想多了吧?”
“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让咱们女儿上?”陈永道出声。
陈太欲言又止,搪塞不过去,只能承认:“是,那玲玲两姐妹都没有着落,我能不着急吗?遇到这么好的,我不心动啊?与其那么便宜了那死丫头,还不如撮合咱们自己的女儿,你说是不是?”
“你当李扶洲是草包?”陈永道问。
陈太张口欲言,看了眼丈夫:“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真想帮李扶洲跟那个死丫头在一起?”
陈永道想了想:“李扶洲就不是好糊弄的人,还是顺着他吧。”
陈太心里不甘心,“怎么能让给那个死丫头?她心里就没有过这个家,就算她跟李扶洲成了,你觉得人家以后还能想得起你来啊?人家两个人穿一条裤子了,李扶洲到时候只会因为那死丫头跟咱们家作对。”
陈太这话,陈永道还真听进去了,慌忙坐起身来,侧目看向陈太。
“你这……还真是提醒我了。”
陈永道缓缓点头,认真琢磨。
以陈菲妍现在的能力,她是朝华社的记者,有大把机会认识人。即便现在不是李扶洲,将来也会是别人。
所以,这种与陈家为敌的人和事儿,迟早都会发生。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彻底解决掉这个事?
跟陈菲妍之间化解矛盾,就显得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