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来往天津的火车上,第二节车厢临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小少年。
少年带着顶礼帽,穿着一身小西装,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是个很喜庆的孩子。
“呦,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我哪有那么年轻!”
“姐姐你这么漂亮怎么就有宝宝了呢?我要是再大几岁,一定把姐姐娶回家!”
少年古灵精怪的表情和小小的狂妄劲儿让少妇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用帕子捂住嘴,年轻的俏脸有些红。
仔细打量这灵动的小少年,只见皮肤白嫩,漂亮的杏眼黑白分明,精致的五官挺秀气,红艳艳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有些像小姑娘。
少年手里正抱着自己的大儿子,小娃娃抓着少年白嫩的手指啃的正开心,时不时笑两下。
少妇摸着儿子的小脸蛋,对少年打趣道:“等你长大了,肯定就觉得姐姐老了,不好看了。”她修长的手指在少年的脸上戳了戳,见白嫩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印子,有些感慨道:“年轻真是好啊,你这小坏蛋长大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家,嘴又甜,又俊俏,啧啧,不得了!”
小少年害羞的低下头,脸颊带上些粉色,小声道:“那我一定要多娶几个和姐姐一样漂亮的媳妇!”
少妇一愣,更是哭笑不得,“你这个小坏蛋,真是笑死我了!”
“咦?”少妇正笑的时候,小少年瞪圆了眼睛,疑惑的看向腿上的娃娃,裤子上那湿热的感觉是……
“怎么了?”少妇眨着大眼睛,也看着自己的孩子,只见宝宝小脸一皱,就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姐姐,他,他好像,尿了……”小少年手足无措的看着少妇,泫然欲泣。
少妇连忙把孩子抱过来,看到少年的裤子果然湿了一大块,一时想发笑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得招呼少年赶紧去换一条裤子。
小少年撅着嘴,连忙从座位上跑开,跑的时候听见少妇在身后咯咯地笑了起来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
真是谢谢您儿子的那泡尿了!
她刚跑过车厢门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路小姐这是赶着去祸害人家小姑娘家了?”清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话语里带着调笑的味道。
“让开!”路禾曦指着裤子上湿的那一块,郁闷道,“你怎么不自己去啊,你这张脸一勾搭那位大姐直接就能躺你怀里了,还非要我去撒娇卖萌,还得给人家抱孩子。”
宗唯露出两颗白牙,看起来十分纯良。
“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少妇动手动脚的,我哪好意思,你都趴人家怀里了,怎么样?舒不舒服?”宗唯蹭蹭路禾曦的肩膀,就像路姑娘是他的好哥们一样。
路禾曦哼了一声,不想理这个猥琐的滚蛋,早知道这次任务是和宗唯本人搭档,她肯定就不来了。
“别跟过来,姑奶奶我要去换衣服了,这身穿着难受死了。”她的包厢就在前面,路禾曦顺手摘了帽子,一头漆黑的长发松松地披散下来。还没走两步,只觉得衣服被人用力一扯,人就被撞到了车厢壁上。
卧槽!发什么神经!
“宗……唔!”路禾曦目瞪口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宗唯的脸,唇上传来滚烫的触感,这滚蛋还把他的舌头往自己嘴里搅,恶不恶心啊!
这混蛋居然还挽着自己的腰把她抱离了地面,长的高了不起啊!
路禾曦死死的咬住牙齿,愤怒的瞪着宗唯,滚蛋!
完了,路过的人都在往这边看,宗唯是疯了吗?有人在火车上这么调戏人的吗?
路禾曦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双手被他掐在后面,脚悬在空中,完全没法反击。
我的天呐又有人过来了,还在盯着这边看!这脸没法要了啊!
路禾曦扭曲着想挣开,没想到宗唯居然重重地扯住了她的头发,头皮一阵发疼。
“哼……”路禾曦闷哼一声,头被头发扯的昂起来,大大的杏眼眯了起来,泪水瞬间溢满眼眶。她模模糊糊地看见路过的男人拍了拍手,笑了两声便离开了车厢,这里很快便没人了,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路禾曦的眼泪还是留了下来,她现在很难受,头皮被扯的发疼,她的肺都快炸了,腰也被勒的生疼,而且宗唯那个混蛋还那么用力的吸吮着自己的唇舌,很疼……
温温的液体打到脸上,宗唯猛然回过神,看见路禾曦脸色通红,泪水簌簌地往下流,一头长发也被自己扯的凌乱。宗唯连忙松开手臂把人放了下来,哪知道路禾曦连站都站不住,直接倒在自己怀里。
“曦儿,我……”
“闭嘴。”怀里的小人声音很弱,宗唯听见她大口喘气的声音,越发的心疼,这个傻姑娘是不会喘气吗?
本来只想挡挡那人的目光,没想到却陷了进去,若不是她哭了,恐怕自己还没能回过神来。
路禾曦眼冒金星了许久才觉得好了一些,她撑着墙站着,一脚踢开包厢的门,扯着宗唯的领子把他扔了进去,重重地关上门。
“你特么的到底在干嘛?”路禾曦瞪着泪汪汪的眼睛,愤怒地看着宗唯,手里的枪早就抵在了他头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宗唯心疼的看着眼前红着眼睛的女孩,是自己一不小心伤了她。
路禾曦气急败坏地扔了枪,双手掐住宗唯的脖子:“我真想弄死你!没事发什么疯!你是狗吗?没事就喜欢啃人?”
宗唯脸色瞬间难看了,啃?她管这个叫啃?这死丫头连什么是色诱这种事都做过,就不知道这个叫吻吗!
“刚刚路过的人是玉容周。”宗唯懒得生气,算了,谁叫她还小,还是个小孩子,自然不懂得这些,以后好好教就行了。
路禾曦跨坐在宗唯的腰上,这样掐着他顺手些,她只是泄愤,毕竟宗唯只是咬了她两口,也没有怎样。
“玉容周?”她记得路祈年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路祈年说,从玉容周房里出来的,无论男女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估计这厮是个变态。她问道:“他和玉南什么关系?”
宗唯一笑,到底是我看上的女孩,就是聪明。
“他是玉府的大公子,玉南的亲儿子。不巧的是,我们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他认识我。”
“所以你就想出那么一种办法,就怕玉容周看见你,然后对这次的军火买卖有戒备?”
“聪明!”不过前半部分是为了防突然出现的玉容周,后面就不是了。宗唯打量着路禾曦还有些湿润的眼睛,长睫毛湿湿的,这样可真好看,“玉容周这个人不可小觑,北平城里,他算是头一号难对付的。所以,我只能那么做了。”
他伸手扶上路禾曦的腰:“疼吗?”
路禾曦只觉得全身一麻,差点就趴了下去,她连忙从宗唯身上跳下来,戒备的站在一边。
这厮太变态了。
宗唯有些失望,怎么这么快就吓跑了,多坐一会儿呀。
车厢外的长廊上,一个身穿月白长袍的年轻男人站在车窗旁。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刚刚路过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可真让人心疼的,那泫然欲泣的小样子,散乱的黑发真是太诱人了。真想看看小东西在自己的床上苦苦哀求的模样,想想都兴奋啊!
阳光下俊逸的年轻人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可他在想的事情则是充满血腥。
年轻人突然笑出了声,他看着窗外低声道:“若是此去天津有那个小东西陪在身边,倒也真是不错,不错……”
夕阳将尽,远天火烧云如同翻腾的鲜血,让人看见便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