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从阴影中一直观察着收容所内战斗的狂三一边看着兽人不断地捡起人类士兵尸体上的武器,然后用人类的利刃不断地砍杀着人类,一边努力地回想着。
(一)
“该死的,当维斯特斯的第三营赶来支援的时候,两百名守军已经被砍杀了大半,而兽人却只死亡了半百而已,而其中,萨尔所干掉的人类已经超过了五十人。”
“那是什么巫术?!!!”
士兵们亲眼看见了一个穿着奇怪的兽人召唤出了一个巨大的石头怪物,身高近四米的大家伙有着土黄色的皮肤,全身都是巨石组成的家伙只是一挥拳头,七八名士兵立刻被击飞了出去。
一名手持长矛的士兵将手中的武器狠狠地刺向了砍翻了一个人类的兽人,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不断流出,可让他惊讶的,这名兽人却用左手死死地抓住了枪柄,用手中的武器刺入了士兵的胸口。
人类的伤亡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上升,往往他们要牺牲两到三人才能干掉一名兽人,牧师不断地治疗着最前方的士兵,可就算牧师们刷的脸色发白,可战况依旧对人类十分的不利。
“守备队,后退!!快!”维斯特斯见状,立即下令让前方的士兵们后撤,“弓箭手,准备!”将腰间的利剑出鞘,维斯特斯右手将其高举。
百名弓箭手挽弓搭箭,特质的箭矢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放!”右手猛地挥下,七十米的距离对于离弦的箭矢而言几乎是瞬间就射中了最前方的兽人。
“挡住箭矢!”萨尔见此,立即让土元素巨人挡在了阵前,击中在元素身上的箭矢无一例外都被弹了开来,而它们所造成的效果,仅仅只是在巨石上留下了一点凹痕。
不过就算如此,依旧有不少箭矢射在了兽人的身上,除了命中要害而亡的十几个兽人之外,其余的无非就是将插在身上的箭矢拔出,然后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看着依旧悍不畏死地冲向自己的维斯特斯并没有慌张,常年对抗兽人的经验让他有充分的准备。
“盾墙列阵,长毛手准备!”
穿着厚重盔甲的士兵手持着巨大而又厚重的盾牌紧紧地排成了一列,特质的盾牌在连接处则特意留了左右半个孔洞,长毛手在盾牌摆放完毕后立即将锋利的长矛从洞中穿出,并死死地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二)
“布洛尼娅,又有伤员下来了。”看着一具具担架上气若游丝的士兵,狰狞的伤口仅仅做过了简单的止血,可鲜血依旧不断地从伤口冒出。
见此情景,大胸牧师的脸色有些发白,不过这可不是被血腥的场景给吓出来的,而是因为长时间不间断的治疗已经让她的魔力有些不足。
“雅利安,把药剂拿出来吧。”
“可是,这可是我们最重要的储藏啊!”名为雅利安的牧师少女显然有些不情愿。
“去拿,难道你认为那些药剂会比士兵们的生命更重要吗?”虽然大胸牧师的话依旧很软,可其中却透露出了一丝威严。
“是。”
看着转身急匆匆离开的雅利安,布洛尼娅又再次对着一名重伤员施展了强效治疗术,柔和的金色圣光照耀在了士兵那暴露出来的伤口上,本就因为疼痛而狰狞的面目却出乎意料的出现了一丝缓解,伤口周围渐渐生出了肉芽,只是短短几秒,长达二十公分的撕裂伤只剩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而士兵也对着布洛尼娅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数顶白色的帐篷就是整个集中营伤员的聚集处,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地从里面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士兵们痛苦的**声。
“布洛尼娅!”雅利安身后跟着四名士兵,而他们的手中各抱着一个牢固的木质箱子。
“快,把它们分给那些医疗人员。”吩咐士兵们打开了几个箱子,其中三个箱子装满了红色的小型药剂,而另外两个则装了蓝色的药剂。
当那些脸色发白的牧师们喝下了蓝色的药剂后,他们的脸色十分明显的变得红润起来。
一名名医疗人员将小型的治疗药剂灌入了那些受伤的士兵嘴里之后,他们的伤情也开始逐渐的好转起来。
(三)
轰
“怎么了?”负责大门处战线指挥的一名尉官在高墙下听到了一声巨响,于是他连忙带着十几名士兵赶到了高墙之下。
“圣光在上,这些该死的绿皮到底拥有了什么样的武器!”
让士兵们吃惊的,坚固的钢铁大门似乎是被某种物体给砸中了一般,已经开始出现了变形,而兽人们也已经冲到了高墙之下,冒着人类的箭羽搭建着简易的云梯。
“去死吧,怪物!”一名士兵对准了正在作业的一名兽人,拉开了弓弦,可正当他准备射击的时候,他的脑袋却被一根长矛给穿了个通透。
啪嗒
尸体无力地松开了手中的弓箭,十分巧合的,掉落的弓箭砸在了下面一个兽人的头上。
“哼,只会躲在掩体后面的砸碎!”
从背后绑着的一把长矛中又抽出了一根,一名十分壮硕的兽人再次将长矛投向了另外一名弓箭手。
“快快,瞄准大门,准备发射!”一名穿着黑色盔甲,手中握着一柄战锤的年老兽人正对着几名操纵着巨大木质机械的的兽人喊道。
“距离下一次发射还有一分钟,大人。”
“很好,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将他们的大门给打开来!”
巨大的石块被投石车抛投了出去,十分精准地砸在了已经破损的大门上,而本就已经露出缝隙的大门也因此被砸出了一个约两人宽的缺口。
“该死的,守住大门,快!”尉官见此情景,立刻让士兵们用物品堵住缺口,不过,第二枚命中的巨石,却是一个燃烧着高温的爆炸物。
剧烈的爆炸声以及四溅的火油直接点燃了门后的数名士兵,挣扎着不断拍打甚至翻滚,可烈火仍旧不断地燃烧,吞噬着他们的生命,而他们面前的大门,也因此被完全突破。
“Lok-tarogar!!!”一名体格壮硕,披散着头发可却扎着一个马尾的兽人手持巨斧狠狠地劈开了已经支离破碎的大门。
“全体….冲锋!!!为了部落!”年老的兽人以一个完全不符合他外表的速度冲向了人类的防线内。
“为了部落!!!”高喊着口号,剩余的数百名兽人也发动了冲锋。
“该死的,撤退,撤到第二道防线,快!”眼看大门已经完全沦陷,尉官连忙下令撤退。
“哈哈哈!这些弱小的人类看起来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格罗姆就如同一尊杀神一般,任何抵挡在他身前的士兵都被他的血吼给无情地切成了两半。
轻松地砍死眼前的一队士兵,格罗姆在下一刻就瞄向了一名人类的指挥官。
集中营指挥所内
“麦克斯,部队的损失如何?”克莱门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毕竟从大门那里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已经让老上校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上校,集中营的大门已经被攻破,士兵死伤已经超过了两百,而且…”参谋有些欲言又止,可为了整个战局,他还是说出了兽人的实际情况,“兽人已经具有了攻城武器。”
“那么门口的爆炸声就是他们的东西搞出来的了?”
“是的,上校。”
“该死的,传我命令,让所有部队立刻撤到第二道防线,务必守住大门通往收容所的通路。”
“是,上校!”
看着自己的参谋离开了视线,克莱门特已经有些后悔没有完全听从之前少女的警告。
------少女观望中-------
兽人投石车所抛投的巨石不断地砸在集中营内,不过也幸亏他们并没有多少的投石车,要不然人类一方绝对会有巨大的麻烦。
人类的防线不断地收缩,收容所的战斗也因为萨尔的存在而加大了人类一方的伤亡。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越想越头痛的狂三已经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脑袋,两次死亡并非没有代价,虽然说自己穿越成功,可自己也损失了一些记忆。
兵器的碰撞声伴随着人类和兽人的怒吼亦或是临死前的惨叫,可他们心中的荣誉感和对对方的仇恨却并没有让他们感到胆怯,一方是发动了战争,而导致无数的人类牺牲,而另一方则是奴役着自己的同胞,不断地欺凌着他们。
种族之间的仇恨只能用对方的鲜血来洗刷,报着死也要拖一个下去的人类士兵开始了毫无畏惧的攻击,往往只能凭借着两到三个人伤亡才能干掉一个兽人的人类,似乎已经越战越勇,完全不惧牺牲的攻击往往能以自己的死亡而重伤或干掉一个兽人。
‘他们是战士,值得令人尊敬的战士,是士兵,可我呢?’狂三不由得反问自己‘我曾今也是一名士兵,而现在我所做的却是躲在这里看着别人在战斗,在牺牲。’
‘现在的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存下去?’狂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白皙而又纤细的如同青葱般的手指,很难想像它们已经夺取的多少人的生命,‘我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迷茫,越是到了这种时刻,狂三越是感觉到了迷茫。
‘我到底是杨炎,还是时崎狂三?亦或者两者都是?’娇小的身躯,修长的美腿,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饱满的胸部,‘男人?这特么谁会相信这句身体会是男性。’
集中营内不断地传来爆炸声以及叫喊声,可越是这样,狂三的心却越乱。
‘也许,我还没有真正地融入这个世界….为了逃避而将这个世界当作游戏,惧怕死亡而一直让自己的分身来代替自己行走于这个世上,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而一直装作若无其事,不去将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当成自己的同类,可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要去帮助那些士兵?’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莫名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可狂三却一点也不惊讶。
“迷茫?困惑?你只是不愿意放弃那个罢了。”
“放弃?怎么可能?”狂三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很多,“我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个背叛了我们的人,如果可能的话我绝对会杀光他们,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家人。”狂三本就精致的面庞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老大他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牺牲,难道你就没有办法让我回去吗?”
说到最后,狂三甚至是有些哀求一般。
“如果说你就以现在的样子回去,你的下场绝对会十分凄惨,毕竟那个世界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一时半会看起来也回不去的狂三只能将内心的愤怒给死死地压在心底。
“你已经有了答案了,这个世界上可是有着很多神奇的东西,例如…”
“聚焦之虹!”*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