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伪装她的死亡方式,铊中毒在当时来说非常罕见,医院例行检查中不可能进行重金属中毒检测。在我的计划当中,如果医院没有发现铊中毒,我会刻意将其往精神类遗传疾病方面引导。”
“当然这个概率并不大,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王师头盔下的表情隐含着一丝兴奋,似乎他的故事到了"gaochao":“我对白芳芳百依百顺,外人眼中我们是恩爱的夫妻,我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反倒是因为性格原因,妻子和就职学校的其他老师很不融洽,又因为上课刻板、对学生要求苛刻,曾被很多学生记恨。”
“鉴于学校实验室有毒试剂管理存在漏洞,我想到了毒杀,这是一种很低级很容易暴露的杀人方式,药物中毒迟早能够查出,能否洗脱嫌疑的关键就在于投毒方式。”
“想要无声无息的杀死一个人,必须要对她充分了解,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妻子生活上的所有习惯记在心中。”
“包括她的饮食规律、喜好,工作内容,甚至每天的每个时间,她在做什么,我都能猜个大概。”
“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我才开始进行杀妻计划的第二步。”
“妻子一直有喝蜂蜜水的习惯,我会每天在她上班之前,亲自为她泡一杯蜂蜜水让她带走。”
“转眼到了年末,学生毕业,妻子身为教师工作也变得繁重,她会偶尔将一些锁在学校的教案、工作记录带回家中,深夜加班。”
“等到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从城市的不同地方,避开监控,购买了两个外形完全一致的水杯。”
“我开始用新的杯子为白芳芳泡蜂蜜水让她每天带走,与此同时,我在她的教案中投放溴化铊。”
“化学铊是剧毒,吸入和吞服可引起急性中毒,在三至五天的时间内出现严重反应。但是仅仅只是皮肤接触的话,毒性不会立刻呈现,要几个星期后才会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
“过了两个星期,妻子身体出现不适,她开始掉头发,手脚灼热,好像有火在灼烧一样。”
“我表现出关心,亲自陪她去了医院,但是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我找到当初购买的另外一个外形相同的水杯为妻子泡蜂蜜水,这是一杯特殊的蜂蜜水,其中加入了足以致死的高剂量溴化铊!”
“到了晚上,妻子带着空掉的水杯回到家中,看着她原本高高在上,好像一只天鹅般的神态变得憔悴,我心中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那天晚上我们又做了很多次,她虚弱、颤抖,让我体会了一种特别的兴奋。”
“第二天,我换回了正常的水杯,至于那个投毒的杯子已经被我藏在了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投毒第三天,妻子在学校昏倒了,这一次倒下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看着她几乎全身赤.裸地躺在icu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我表现出了让所有人动容的悲痛,医生和护士都在安慰我,连沐雪莹也有些不忍心,呵呵,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二十一天后,妻子被确定为铊中毒,警方正式立案。”
“他们找遍了我家也没有发现任何与化学试剂有关的东西,直到案发后第七天,才有人在白芳芳的工作记录中提取到了溴化铊。”
“所有接触过那份工作记录的人按照发病时间一一接受警察调查,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真正的凶手是我,一个根本不可能在急性毒发时间段内接触到那份工作记录的人!”
“他们至今不知道我的投毒方式,几年过去,那份没用的、只为干扰视听的教师工作记录还放在警局的证物室里,真是可笑。”
说到这,王师面带笑容,不过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那份笑意背后的苦涩:“我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把这些东西讲出来,这应该是一场噩梦吧,类似的场景,我在梦中遇到过很多次了。”
他看向圆桌,声音慢慢提高:“白芳芳死后,我和沐雪莹结了婚,但婚后生活却更加糟糕,没过多久我们就离婚了。”
“我不认为自己有罪,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忏悔,或许我做错了吧。”
“每个人都命中注定,一辈子只能有一次真正用爱情去恋爱。杀了她,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大厅里半晌没人说话,又过了几分钟,一号王师试着摘取头盔,从电椅上站起。
他身穿睡衣,额头全是汗水,走路摇摇晃晃,似乎刚才那一番话已经榨干了他的全部力气。
回到一号座位坐下,王师看向其他人:“我的故事讲完了,没有一句假话,希望各位能为我投上一票。”
大厅里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我也在默默思考:“仅仅只是口头上投票,没有任何公正,这些杀人狂怎么可能信服?不对,那个主办者也混在这十二个人当中,他制定了规则,也是参与者,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几分钟过去了,仍旧没有人准备给王师投票,人性是自私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一点也不错。
每个人只有一次投票的权利,最后得票最高的五人才能获得解药,随意将这一票投给别人,很可能会扼杀自己的生机。
时间分秒流逝,王师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一直到十二点三十分,警报第二次响起,仍旧没有一个人给他投票。
“可怜的家伙。”坐在二号椅子上的男人朝一号笑了笑,他皮肤黝黑,但是牙齿却很白:“你编造的故事并不能打动我们。”
“编造?我说的全是实话。”王师瞪了二号一眼,面目阴沉,不再多言。
二号的打扮很朴实,看起来就像是刚从乡下进城的农民工,说话也没有特别做作的感觉。
他坐在电椅上,带上头盔,当警报声停止的时候,电椅背后的投影仪打出一道亮光,墙壁上罗列出十二个编号,在一号后面写着零票。
“屋内有监控?对方怎么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大厅里每一个人,他们手中并没有遥控器之类的东西,神色也都没有反常的地方:“暂时看不出来什么。”
头盔戴好,目睹王师安全从电椅离开,二号神色轻松不少。
“该死的,你刚才流了多少汗?这头盔里面都是湿的。”二号朝王师笑了笑,又看了所有人一眼才开始进行自己的忏悔。
“我呢?叫做潘守业,二十六岁,十七那年跟着舅舅干装修,跑过不少地方。”
“我年轻、手脚勤快,就是嘴笨了一点。”
“老实讲,咱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要说杀人,这事起因,得从我舅舅讲起。”
“我们是四年前来的江城,舅舅把我当成亲儿子对待,看我可怜没地方住,就让我住他家。”
“舅舅干了那么多年装修,家底厚实的很,那城里的大房子,装修的跟水晶宫一样,富丽堂皇,每次去都晃的我眼疼。”
“我喜欢舅舅家,除了那里有我住过最舒服的床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二号男人砸吧着嘴,好像回味起了什么极品珍馐一样:“那年我舅四十四岁,刚刚离婚,又取了个二十七八的小舅妈,叫做郭玉晶。”
“我第一次到舅舅家时,舅妈很不欢迎,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得知我会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后,更是跟舅舅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