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里。
陈少康如死狗一般,横躺在墙角。
几注鲜血,从磕破的额头以及微张的嘴角缓缓流出,染红灰白色的地毯。
看着眼前这副凄惨的景象,裴云笙出奇的没有心生哪怕一丝恻隐之心。
倒不是他有多冷血。
而是前世众叛亲离并惨遭杀害的他,对于强盗逻辑滋生的产物,诸如背叛,犯奸作恶,有了近乎于本能的敌意。
面对欲行不伦之举,不能以‘人’字来界定的杂碎陈少康,裴云笙甭管下多重的手,都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呜呜···”
在裴云笙冷漠的注视陈少康时,背后响起哭声。
转过身,只见柳曼柔靠坐床头,双手把被子紧捂在胸前,埋头在拱起的双膝,啜泣不止。
低沉的哭声中,流的是眼泪,哭的却是痛心。
今天的遭遇,对于柳曼柔来说,算得上是除了丈夫死亡之外,对她打击最大的事了。
两个好了十年的闺蜜,邀请自己参加家宴,竟然在酒里下**。
喝到一半,被自己发现了,她们不仅不羞愧,反而不惜撕破脸皮,强拉硬拽的把自己送上小叔子陈少康的床上。
这可是掏心掏肺,交往了十年的好闺蜜啊!
尽管**摄入量不多,不至昏迷,但却浑身乏力,加上男女力量上的天然差距,她的反抗,只能徒劳无功似笑话。
那一刻,心如死灰的她,生出了一个咬舌自尽的念头,就悬吊在裤头上。
幸好裴云笙及时出现,解救了她。
人虽得救了,可友情和亲情双重背叛带来的伤,还血淋淋淌着。
裴云笙站在原地,不说话,静静的陪着她。
他知道,此时的柳曼柔,需要一场畅快淋漓的痛哭,用眼泪将惊吓和恐惧发泄并散去。
哭声并没有持续多久,裴云笙看见她突然向一旁栽倒下去。
裴云笙急忙跑上前,双手握着她的手臂,将裹着床单的她扶起。
只见她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重生这些日子,裴云笙将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融会贯通巫傲松留存在意识中东西。
其中重点便是医术。
毕竟相对武功和炼药术来说,医术使用率更大,更实用。
借助意识里堪比影视教材生动而详尽的分析总结,如今称得上小半个神医的裴云笙,探手一检查,脉象微弱,知道她这是脱力虚弱导致的晕倒。
不由分说,裴云笙在她身后床沿坐下。
一手稳住她的身体,一手顾不上讲究抵在女人光洁白皙的秀背上,暗自运起内劲,将丹田里为数不多的真气,缓缓渡入她的身体。
至阳至纯的真气,缓慢进入柳曼柔体内后,游经走脉,汇聚五脏六腑。
只片刻功夫,不仅将柳曼柔体内残余**尽数蒸发,而且顺带增补了她精气神。
这不,裴云笙前脚刚收手,扶她躺靠在床头,柳曼柔跟着就苏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
考虑到柳曼柔刚刚经历的可怕遭遇,作为陌生男子的裴云笙,不敢靠她太前,站在距离床一米远的位置,关切的问道。
柳曼柔刚醒过来,脑袋一片空白。
盯着裴云笙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稍稍清醒意识:“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话音一落,柳曼柔双手吃力的一撑,看样子,是想起身感谢。
裴云笙见状,赶忙的上前一步,伸手制止道:“你先别急着起来,好好躺着休息一下吧。你刚刚神经太紧绷了,突然放松,陷入昏迷。现在醒了,不过你身体元气,还没完全恢复,你需要休息。”
柳曼柔情绪很低落,当下哪怕面对救命恩人,也没有多说话的**。
裴云笙既然如此说,她也不矫情,依言低着头沉默。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面前的床上,躺着一个裹着床单,极品美少妇。
背后的地上,躺着一个流着鲜血,极品臭流氓。
站在中间的裴云笙,感觉浑身不舒服。
“你先休息,我把他处理一下。”
裴云笙很不习惯这种气氛,想打破,找不到话题,就想把陈少康给丢卫生间去,省得碍眼。
闻言,柳曼柔抬头,眼神惊恐担忧各半,望向地上躺着不动的陈少康。
裴云笙察觉到,语气不咸不淡道:“放心,他只是昏迷,死不了。”
话音一落,裴云笙走过去把陈少康,架起拖往卫生间。
靠墙放置好,裴云笙看着虽然昏迷,但面目神色保持狰狞状的陈少康,眉头紧皱。
陈少康没死,这事没完。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肯定会报复。
自己倒不怕,但柳曼柔就危险了。
她一旦落在陈少康手里,算上这单挨打的仇恨,她的结局,怕是······
这不是裴云笙救人的初衷。
看来送佛,得送到西了。
“小子,但愿你别逼我。”
裴云笙漠视着陈少康,两眼微闭,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
“你感觉怎么样,能走吗?”
心里对柳曼柔恢复情况,大抵有数的裴云笙,在卫生间呆足了时间,才走出来。
经过短暂的调整,神色稍稍变好一些的柳曼柔,轻轻点头。
裴云笙随即转身离开房间。
柳曼柔的胸-罩和衬衣都被撕裂了,没法穿了,要走也得换衣服。
早先在进门前,他发现隔壁房门打开,从里面粉色调的布置看,是一个女士的房间,找件衣服不难。
走进隔壁房间,一阵的香气扑鼻而来。
裴云笙很克制的没去东瞧西看,直奔衣柜,柜门打开,裴云笙有些傻眼。
只见双层结构的衣柜,下层所悬挂的衣物,无一例外全是胸·罩。
这屋子的女人,是搞胸-罩批发的吗?
紫的红的蓝的黑的白的各种颜色,蕾丝的薄纱的各种布料,款式自然就更多了,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好几套情-趣内-衣。
更关键的是,内衣的尺寸,竟然惊人的大。
前世的闫宇凡,从未近过女色,对这个毫无研究。
如今的裴云笙,有过经验,但也算不上花丛猎手,不过能大致判断出,这个尺寸目测刚好适合柳曼柔。
从一个陌生女人的衣橱,挑选一件胸-罩,去送给另外一个陌生女人穿戴。
这种事,光想想就蛋疼。
裴云笙眼下好不别扭,想看不敢看,不看又必须看;挑吧无从下手,不挑看久了更难受。
最后索性心一横,牌子啊舒适度啥的,都不做考虑。
就近挑了一件跟柳曼柔身上穿戴相似的黑色文胸,顺手又从衣柜上层,拣了一件白色衬衣,迅速关上衣橱,匆匆离开。
衣服挑拣完了,怎么给又成了问题。
裴云笙站在房门外,好一阵犹豫,还是没胆直接给。
从客厅找了个纸袋子装上,拎进门。
“我们马上离开这吧,颖儿还在外头等着呢。”
裴云笙走至床边轻声道。
“颖儿?”
听到女儿的名字,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柳曼柔,猛然抬起头,情绪激动道:“千万不能让她进来。”
裴云笙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宽慰道:“你放心吧,颖儿很乖的,我让她在楼梯口等着。”
说完,裴云笙好不扭捏的上前一小步,将纸袋子放在床上,道:“我出去看看颖儿,在外面等你。”
话音一落,裴云笙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砰!
听着门轻轻关闭的声音,柳曼柔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裴云笙放在床上的纸袋子,不知道是什么,扯着被单,探身向前拿过来一看。
是衬衣。
她恍然大悟,敢情方才裴云笙离开,是不动声色的给她挑选衣物去了。
望着袋子中里的衬衫,她微微失神。
没来由的心里,流淌过一股暖流。
印象中,自己的那个他,从交往到结婚,从未送过自己衣服,更没有给自己递过衣物。
这个男人,似乎有点不一样:很细心也很贴心。
一边感慨着,柳曼柔拿起衬衫,当她欲放下袋子,准备穿衣服时,余光瞥见袋子里还有件黑色的衣物。
胸-罩?
柳曼柔脸色骤然羞红。
穿救命恩人,同时也是陌生男人递的衬衣,她感觉满满的暖意。
可穿戴陌生男人挑选的胸-罩,感觉有说不出的异样。
试想贴肉穿戴上后,想到这件内衣,刚被陌生男人摸过,那感觉······端得是让人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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