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着夫人。”
杨岩又交待了一下周围的下人，然后对自家夫人说了些话：
“夫人，好好歇着，无聊了让丫鬟们陪你解闷，我便走了。”
“那，好，官人今日还回来歇着么？”
程曼显然是有很多话想说，她问出这话却有些紧张。
“公家有事，我近些天需在那儿附近的院子待着，夫人不必等我，早些休息吧。”
什么有事，明明就是和小姐姐玩耍的很高兴！
洛明张牙舞爪的，很想把这杨岩捶一顿，一看就是没有接受过正义的暴打。
真是气人！
要是现实中洛明看到，绝对毫不犹豫的手撕渣男，但是现在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好。”
程曼没有再问，脸色平静，只是又说了小心之类的话。
于是杨岩便走了，就在洛明以为自己会继续跟着杨岩被恶心的时候，突然发现杨岩并没有把她带走。
所以，现在她留在了杨府？
这样也好，不用再看见那俩教人想洗眼睛的人。
“夫人，咱回屋吧。”
小琴把披风又系在程曼的身上，生怕受一点凉。
“小琴姐姐，你太谨慎了，夫人这都好了，在屋里憋着多不好。”
小圆叽叽喳喳的，也是比较年轻，所以平日里话最多。
而小琴就年长很多，作为贴身丫鬟跟了程曼很多年，也只有小圆这个不懂规矩的丫鬟才会插嘴。
“小圆，罚你半月俸禄。”
小琴毫不客气的说，对于夫人的事，她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你！”小圆没想到这次小琴会这么严厉，平时开玩笑也不见她这样，心中有些害怕了。
“好了，你们两个。”程曼笑着看着两人争吵，觉得这房子才有了些活气。
“夫人～”小圆见夫人没有怪罪，马上笑嘻嘻的撒娇。
“小圆说的对，我想出去看看了。”
程曼裹紧了衣服，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眼神中都是向往。
“夫人！”
小琴这一声夫人就带着劝说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夫人的身体情况，那是见不得风的。
“小琴，你不去，我与小圆去了。”
程曼起身调笑着说，府里的下人许久没有见夫人这么开心了，自然十分支持。
“好呀，夫人我们快走吧。”
小圆兴高采烈的说，杨府的待遇是不错，就是不能出去，像她这么大的丫鬟正是爱玩的时候。
现在能出去自然是很高兴。
“走。”
程曼轻轻吸了一口气，看着屋外景色，终于决定走出去。
“夫人！”
小琴劝阻不得，只能赶紧跟上去，有自己的照看还能好些。
至于小圆那毛躁的丫鬟，是指望不上的。
洛明也跟着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位夫人，总感觉她身上有种说不上来，大概是生无可恋？
不对不对，是释怀？
反正说不清，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杨岩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才会这样觉得？
洛明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不过，也没用了多久，她就知道她的感觉不是胡乱猜测。
到了晚上，杨府都熄灯了，洛明跟着女人来到了寝室。
丫鬟小琴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还特意看了有没有人在外面，洛明便觉得有些不对。
“咳咳！”
程曼开始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那绣帕拿开便是一滩血。
“夫人！”小琴赶紧跑过来，担忧的看着绣帕上的血。
“怎么又吐血了，夫人，那个药我们不吃了好不好。”
吃瓜群众洛明在线听讲……
“我没事，咳咳。”程曼将绣帕丢进水盆里，又拿了一个新的擦了嘴角。
“夫人，我们……”小琴还是想要说什么，但程曼很快打断了她。
“小琴，去倒些水来。”
“是。”
小琴乖乖的去倒水，但心里却想了很多。
自从夫人吃这个药，虽然白天看着气色变好了，但一到晚上咳嗽变得越来越严重。
就在前几天，夫人居然开始咯血，这把她吓坏了，但夫人执意要喝那药。
这件事瞒着老爷和其他人，她自己根本劝不了。
“夫人，水。”
小琴把茶杯递过去。
程曼先是漱口，吐出了口中残留的鲜血，然后从床板打开一个暗格，拿出一包东西。
洛明看着这东西打开，是一堆红色粉末。
程曼小心点把粉末分出来一小块，然后倒进水里，顿时清澈的茶水变得一片漆黑。
这是什么毒药？
洛明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为什么，直觉！
但也只能看着程曼把它喝了，小琴站在旁边倒是想劝，但知道自己只会惹夫人不开心，起不了什么作用。
喝了药程曼才安心下来，她笑着看着小琴：“官人见我好了，会欢喜的。”
“夫人，那柳叶巴不得你早早给她让位置！”小琴终于受不了，她替自家夫人感到愤怒。
“最近老爷总是问起夫人的气色，这是想干什么？”
“我知晓。”程曼并没有训斥小琴，小琴是在为她担忧，为她抗争，她没什么可怪罪的。
“小琴，你知道，我活不久了。”
本就是一个残破的身子，撑了这么多年终于也要倒下了。
“夫人，你别说了，我不听。”
小琴瞬间悲伤起来，眼泪吧嗒的流出来。
自从几个月前，大夫问诊之后，就交代了夫人无力回天了。
也是在这之后，老爷开始夜不归宿，终于有一天被夫人看到了一个绣着柳叶名字的香囊。
小琴本以为夫人会生气，可是没有，夫人什么都没说，把香囊整理好又放了回去。
也是从那个时候，夫人重金寻了一种古怪的药，每天晚上都要喝。
渐渐的夫人气色变好了，小琴还开心了一段时间，以为这药是神药。
但是，后来夫人开始咯血，并且丝毫没有惊讶，说明夫人知道这药是什么东西。
小琴只感觉很悲伤，可她拦不了夫人，也不忍心去拦。
“小琴，不要哭，总会有这一天的。”
程曼拉过小琴的手安慰，依旧和往常一样的温和。
“嗯！”小琴抹了眼泪。
“夫人早点睡吧。”
“好。”
熄灯，睡觉。
……
洛明吃了一个大瓜，现在还在震惊。
所以夫人知道自己丈夫有‘外遇’，还知道那小姐姐叫柳叶？
现在又喝什么毒药保持自己的气色？
这什么操作！
至死不渝的爱情？
如果出现在杨岩身上，那是挺感人的，关键是现在是一个快死的人对洛明眼里的渣渣有至死不渝的爱情。
怎么那么想打死杨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