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香港二区一处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
“我说了,这件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一位身穿整洁的黑色西服的中年人正站在一辆悬浮车前用手机与他人交谈着。
“我知道他是你侄子,但这件事我真的插不了手,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去找别人谈吧。”
中年人挂断了电话,嘴里咒骂了一句伸出手拉开车门,却发现自己的车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你是谁。”
中年人很冷静的看着车内正翻阅着一本厚厚的牛皮封面书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的穿着在他看来十分古怪,一身只有特殊场合才穿戴的黑色燕尾服。
“我的名字?”
年轻人翻书的手指停了下来,侧过头望向中年人。
“我想,你可以称呼我为死神。”
年轻人说完,朝中年人露出一个笑容。
“听着孩子,我没时间跟你玩,要么你现在离开我的车,要么我打电话叫警察过来。”
中年人语气平稳的说着,不带任何情绪。
“不用叫了,我已经带来了一个。”
年轻人说完,用脚轻轻一踢,一个人头咕噜咕噜的从车内滚了出来,人头戴着警帽,为了防止帽子掉下来,一根麻绳从他的下巴为起点,绑在他帽子顶端。
中年人吸了一口冷气,很快平复了情绪。
“你想要什么。”
年轻人疑惑的把头歪向左肩。
“我不是已经说了么,我是死神,而死神,它只需要一样东西。”
中年人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想要逃跑,但下一刻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拍苍蝇一般把他拍在了地上。
“那就是你那肮脏的灵魂。”
年轻人从车内站起身,走到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中年人身后,左膝着地,左手捧着那本牛皮书,右手轻轻的翻动着,翻了几页之后才停了下来,读了起来书中的段落。
朗诵大约持续了三分钟,最后以一个拉长的尾音结束,年轻人轻吐一口气,合上书站了起来,用手拍去膝盖上的尘土,转过身大步离开了停车场。
——十七分钟后——
“我就跟你说了不要买瑞恩制药的股份,那个医药公司已经好久没有开发出新药了,市场份额已经快被挤没了。”
一位大约三十岁出头的男子一边通话一边走进了地下停车场,刚走没几步他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
“等下再跟你谈。”
挂断了电话男子在远处观察了一阵之后,走过去看了一下那个人。
“这个人……好像有点印象,是在电视里看到过?算了,先打急救电话吧。”
在男子拨打急救电话的时候,倒在地上的中年人不断的抽搐着,嘴里好像胡乱的说着些什么。
“XX小区地下停车场有一位病患,浑身抽搐,麻烦派救护车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男子蹲下想要检查一下中年人的情况,中年人突然站起身。
“不要!不要过来!”
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胡乱喊叫着撞倒了男子,在停车场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胡乱的奔跑着。
“走开!走开!!”
为了躲避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中年人慌不择路,一头重重的撞在地下停车场的柱子上,倒地之后头上的伤口宛如小溪一般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液。
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眼前的惨象,男子不由的喊出了声。
“上帝啊,这人疯了么?!”
——同一时间,二区的一辆自动出租车上——
“什么?有一名警探失踪了?”
【是康尼说的那位腐败警察么?】
“是的,王德彪失踪了,午休时出去吃饭然后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
“为什么要跟我说?需要我帮忙去寻找么?”
“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之前一直跟着你的那个人去了哪。”
“什么人?”
琼田硬着头皮继续装着不知情。
“你不用装了,因为有些在意那个男孩古怪的装扮我询问了一下我的上级,那是一位混乱的传教士。”
“长官,这是特殊情况。”
“我知道,我已经看过他的资料了,要不然我不会给你打电话,而是直接派人把你抓回来,你有他的线索么?”
“是的,大约十七分钟前他坐自动出租车去了一处小区,大约四分钟后又离开了,现在坐着自动出租车在去三区的一处码头。”
“恩……好像已经晚了,我刚收到消息,去小区停车场的急救人员发现了一个人头,属于王德彪,同时现场还有一位重伤员确认是副市长,关于这件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副市长与王德彪涉嫌一起地下器官交易,和之前我说的那个酒店有关。”
“这件事你有告诉过其他人么?”
“没有,因为那个人说这件事牵扯的并不是少数人的利益,这是一个利益链条。”
“所以你没第一时间告诉我是因为你怀疑我是其中一员?”
“不,不是这个原因。”
“那应该就是你担心我发起行动之后会惊动那些人去毁坏罪证,你继续追着那个人,我先联络一些可以信任的朋友,看看在这件事里能做些什么。”
局长说完挂断了电话,琼田松一口气。
“还好局长不是那些公务员考试升上来的文官。”
收好手机,琼田看了一眼终端,距离目的地还有十二分钟的路程。
【希望这次能即时赶到吧。】
——新香港三区,一处民用码头——
康尼站在码头上,目光朝向大海。
他的左手紧握着那本牛皮书,右手握拳置于胸前,像一位基督教牧师一般,直到时限内出现一艘小型游艇,才放下右手,左手前伸,左手手掌托着那本牛皮书,右手轻轻的翻开了厚重的牛皮封面,海风很大,但却无法吹动书中那薄薄的书页。
小型游艇越来越近了,康尼轻轻的翻动起来,不同之前那样快速翻动,他这次每翻动一页都很轻,也很慢。
直到游艇快要靠近码头停靠时,康尼才停止了翻动,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
“呼……”
吐出气后,他睁开眼,游艇已经停靠在了码头上,一位戴着船长帽穿着毛衣与牛仔裤的中年人从游艇上走了下来,下一刻,康尼的嘴张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