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邱婆婆去世了?”童生语气一滞,摇头道:“这才过了多久啊?”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人生才刚刚开始,十年二十年,可以慢慢耗着,不像我这老太太,生怕哪天晚上一觉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
天色渐晚,老妪似乎也不太懂童生的意思,无奈摆了摆手,便叹气离开了。
童生怔怔站在那里,望着老妪离开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当年邱婆婆已经年过七旬,从楚云峰下山后,算起来也快十年了,对我这修真之人来说,十年只是一瞬,可是普通凡人,还是难逃生老病死啊,不知蓝枫老弟是否知晓,唉。”
童生神色伤感,眯眼望着远方层峦叠嶂的山峰,转身朝着城中贵族区方向快步走去。
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他没有运用法力,还是选择了正常的行走方式。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城中大部分在外面的行人,脸上都有些明显的疤痕,似乎是很久之前受过什么创伤,腐烂之后留下的。
他们望向童生陌生的面孔,均是不屑,有些人还在那里贼眉鼠眼地盯着他腰间的储物袋,心里打着偷鸡摸狗的主意。
童生目光直视前方,对于身后偷偷跟着他的几个小贼,不屑一顾。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个拐角,童生摸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踌躇片刻,身子快速一闪,拐进了右边的窄小巷子。
身后两个贼眉鼠眼的小家伙,互相使了个眼色,坏笑着疾步跟了上去。
童生正低头行走,突然神色一动,缓缓抬头。只看到前方不远处,正站着一个黑脸青年,手中拿着根铁棒,很有节奏的在手上拍打着,对着他不怀好意的大声吼道:“今日你一个外乡人,要想从这里活着出去,就乖乖留下你腰间的袋子,老子可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童生不想引起什么大动静,轻哼一声,呵斥道:“你才多大年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就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说着,身子一转,准备换条路走,突然目中闪过一道刺眼的寒光,距离他三丈之地,竟也站着一个小青年,手中晃动着锋利的大刀,眼睛直直盯着他腰间的储物袋,眼中冒光。
“看来今天这条路,我是选错了。”童生轻叹一声,深深打量了一眼那拿着刀的青年,摇头道:“小伙子,你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出来抢劫,对得起他们吗?”
青年眉毛一挑,撩起袖子,道:“看到我身上的疤痕了吗?我从小就是孤儿,没有父母。你要是识相,就赶快把你的钱袋留下。”
“要我这袋子?好说啊,就是怕你们打不开。”童生轻笑一声,一把扯下自己腰间的储物袋,没有丝毫犹豫,便给那小青年扔了过去。
童生如此直截了当,让小青年不由一愣,表面上这么高大的一个汉子,还没把他怎么样,他就自己把东西扔过来了,都不需要大费周章了。
想到这里,突然大笑起来,掂了掂手中的储物袋,点头道:“还挺识相,不过怎么这么轻啊。”
青年目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将灰色袋子翻来覆去看了许久,道:“你这个袋子怎么没有开口?”
“这袋子虽轻,里面可全是宝贝啊。”童生从宣德门下山之后,随意换了一身普通汉子的开衫,此时的他,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全身上下并无他物。
那个黑脸青年此时也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储物袋,随意扫了一眼,对着另外那个青年说道:“用你的刀直接把它划开看看不就得了?”
那青年点了点头,手中的锋利的尖刀一闪而过,“刺啦”一声,灰色布袋冒起一股青烟,被这么锋利的刀划过,竟然没有一点痕迹。
“怎么那么没用,让我来!”黑脸青年将储物袋扔到地上,夺过大刀狠狠砍下。
再次“刺啦”一声,黑脸青年轻咦一声,将袋子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疑惑道:“这就是个普通布袋子啊,怎么竟然刺不破?”
说着,古怪的扫了一眼童生,突然抬起刀架在他脖子上,大喝道:“你敢诳我?”
“我哪里诳你了?”童生一把夺过自己的储物袋,挂在了腰间,摇头道:“我早就说了,就算我把这个袋子递给你,你也不一定能打开。”
青年扫了一眼储物袋,眼睛一眯,刀朝童生的脖子逼近了些,命令道:“你,把它打开,否则,就等死吧。”
“我还有事,不陪你们玩了,改日空了,我再来与你们讲道理。”童生余光一扫,轻叹一声,右手一翻,手中瞬间多出了一颗黑色的圆珠,其上散发着淡淡的佛光。
“果然有宝贝!”黑脸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快步冲上前去,就要抢童生手中的珠子。
就在他距离童生只有一尺之地的时候,童生将珠子快速抛出,珠子没有一点偏移,径直打到了黑脸青年的眉心处。
青年脚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他没有时间思考,身子一斜,倒了下去。
另外那个小青年看到他的同伙跌倒,整个人一颤,心有余悸地盯着童生,警惕朝后退去。
童生眯了眯眼睛,笑得像个活菩萨,对着那青年招了招手,低声道:“来,小伙子,让童师傅度化度化你,去去你的戾气。”
“你……你不是凡人?”那青年神色慌张,急忙朝后跑去,由于太紧张,并未看见地上的石头,脚下一绊,整个人踉跄摔倒。
童生大笑一声,再次扔出了手中的黑色珠子。
一丝丝佛光徐徐从珠子里飘出,落在了那青年的眉心,青年瞳孔微微扩张,脸上惊恐的表情瞬间被安详代替,闭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童生左右看了眼躺地上的两个青年,脸上露出了慈善的微笑,道:“但愿你们醒来之时,楚荒城里便会多两个好人吧。”
……
城中空府里,杂草丛生,十分荒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萧条。
院子的角落里,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双手环抱蹲在一堆枯草旁,瑟瑟发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