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宝咬牙切齿道:“姓花的,今天你惹我动了怒,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就不知道我宋大宝的厉害!”
花独秀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做什么?”
宋大宝道:“做什么?当然是先打断你的双腿!再打断你的双臂!”
花独秀退了一步:“宋大宝,你疯了!这里可是神泉城,你敢聚众斗殴,不怕城主大人把你抓起来么?”
宋大宝哈哈大笑:“老子专门找了这条街等你,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谁能看见?谁能知道?”
“怎么,你还想报官?花独秀,大家都是开镖行的,我要破你的盘,折你的叶,你还要报官?花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花独秀有些气急败坏道:“神泉城的治安怎么坏到这种程度!难道连个巡逻的侍卫都没有吗!”
宋大宝狞笑道:“姓花的,别傻了!你们花家马上要过气了,今晚老子先收拾你……”
宋大宝撸了撸袖子,身后十来个大汉同时欺身而上,准备动手。
花独秀又后退一步。
他当然不是不敢跟宋大宝等人交手,他是不屑于出手。
也不想让宋大宝看到他的实力。
花独秀敏锐的预感到,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花家与宋家会不可避免的产生猛烈碰撞!
花独秀要出手,但前提是这人值得他出手。
正这时,不远处一阵喧闹,有人高喊:“土匪进城啦!土匪进城啦!”
宋大宝一愣:“什么情况?”
顷刻间,一群身穿兽皮挥舞着砍刀的猛男冲了上来。
当头一男,人高马大,胡子拉碴,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东西。
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宋大宝等人。
宋大宝大惊:“你……你们要干什么?”
“呦,一群公子哥啊,爽了爽了!天天喝奶,今天终于能吃口鲜肉!兄弟们,给我拿下!”
土匪头子一声令下,众多土匪一拥而上,扑向在场所有人!
花独秀和沈利嘉简单抗争便立刻束手就擒,而宋大宝本人武功不俗,叫来的十几个壮汉全是神威镖局的镖师,武功也不错,根本不把这些土匪看在眼里。
但土匪人多势众啊,手里还有刀啊!
而且这些土匪手头功夫十分扎实,目标直指宋大宝。
宋大宝看到土匪头子那肥肥的嘴唇,那舌头卷出的口水,那炙热的眼神,菊花猛的一紧,一股寒气沿后脊梁骨上冲。
一个激灵。
宋大宝拼死抵抗,可惜寡不敌众,不到一炷香功夫便被打趴下。
宋大宝被擒,其余镖师不敢顽抗,一个个被打倒捆了个结结实实。
土匪头子道:“都带走!妈的,这次抢劫不成,绑几个肉票也不亏!今晚大伙开荤!”
土匪们推着宋大宝等人浩浩荡荡冲出城去,到了野外一个树林里。
宋大宝剧烈反抗,土匪头子一脚把他踹翻,对着他肥肥的屁股又轻轻蹭了几脚,骂道:“小兔子,老实点!一会儿有你快活的时候。”
宋大宝又气又怒,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咽下了这口气。
没办法,面对土匪头子,他忍不住后/庭就要冒寒气。
真的不敢刺激他。
哼,你们这些不入流的狗贼,别高兴的太早!
敢打我主意?
哎呦,屁股好痒……
土匪头子喝令众土匪赶路,一时没有顾上藏在人群里的花独秀和沈利嘉。
花独秀感慨道:“果然是官府势弱啊,土匪都能堂而皇之闯进城。”
“嘉嘉,你带钱了么?”
“姐夫,带着呢!”
花独秀道:“先把咱俩赎出去,我该回家泡澡了。”
沈利嘉点点头,忽然仰头大喊:“好汉,好汉!我有话说!”
土匪头子走到沈利嘉跟前道:“小子,你嚷嚷什么?再嚷嚷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沈利嘉道:“好汉,你绑我们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换钱啊!”
沈利嘉道:“好汉,你看我俩值多少钱?”
土匪头子上下打量花独秀和沈利嘉道:
“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可惜太瘦。你……肉是可以了,就是太丑。这个嘛……你俩每人一千两银子应该值吧?”
沈利嘉翻了个白眼,正色道:“好汉,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想交个朋友!能不能低一点?”
土匪头子冷哼:“一口价,不刀!”
沈利嘉开始卖惨,委屈中带着一丝悲伤:
“实不相瞒,我俩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钱的,真的。”
土匪头子骂道:“妈了巴子的,穷人家的孩子?再穷能有老子穷?”
沈利嘉继续卖惨,悲伤中带着一丝无奈:
“好汉,你少要点,或许我们家里能出得起。如果漫天要价,我们家里人只好报官了。”
土匪头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
“那好吧,那就少一点。你俩每人二百两,立刻给我写封血书,我让小弟送进城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自觉点,把手指头咬了吧。”
“还要咬……咬手指头?好汉,多疼啊!”沈利嘉害怕道。
“不然呢?荒郊野外的,老子上哪给你找纸趣÷阁去?”
沈利嘉道:“好汉,你说话算不算数?真的见钱放人?”
“‘盗亦有道’,懂不懂?我们土匪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信’字!”
沈利嘉大点其头:“没问题没问题!我怀里就有现钱,现在就赎身!”
沈利嘉和花独秀因为不敢反抗所以没有被捆,沈利嘉立刻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赶忙塞给土匪首领道:
“这里有五百两,多的一百两请兄弟们喝茶,我……我俩能走了吧?”
土匪头子拿着手里的银票,一脸惊讶。
“这……这也行?”
沈利嘉道:“好汉,行走江湖靠的是一个‘信’字啊!”
“大家几十双眼睛可都看着你呢,当老大什么最重要?说话算数啊!‘信’字当头啊!”
土匪头子环视四周。
果然,包括宋大宝在内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土匪头子舔舔嘴唇问:“小兔子,你看什么看?”
宋大宝赶紧低下头。
土匪头子咬牙点头道:“行,老子说话算数,你俩可以滚了!”
宋大宝大惊,立刻嚷嚷:“我也有钱!我也有钱!”
土匪头子狞笑道:“你也有钱?那可真是好事成双啊,人财两得,爽!”
宋大宝一脸哭丧:这是什么人啊?
变态啊。
花独秀幸灾乐祸的看着一旁被捆个结实的宋大宝,笑道:
“这位壮士,听说宋公子家富可敌国,跟青楼姑娘喝杯茶都舍得砸二百五十两银子呢。”
土匪头子眼睛一亮:“什么?请人喝杯茶都要二百五十两银子?可以啊,大地主啊,今晚我可发大财了!”
宋大宝怒道:“姓花的,你卑鄙!”
身旁一个土匪狠狠甩了宋大宝一个嘴巴子,怒道:“就你他马话多!老大让你说话了吗?”
宋大宝脸上一个火辣辣的手掌印,显然那土匪掌劲极大,下手一点不留情面。
土匪头子咋舌道:“哎呀,大驴子,你轻点!打坏了一会儿怎么用?”
大驴子盯着宋大宝屁股,狰狞道:“老大,我不在乎脸!”
众人:“……”
大驴子给宋大宝解开捆绳,一刀割破他五根手指,又猛的撕下宋大宝胸口一块布。
“老大,这些人值多少钱?”
土匪头子沉吟道:“最少五千两!”
大驴子恶狠狠道:“写!现在就给老子写!你们这群人一伙的吧?老大说了,没有五千两肯定不能行!”
宋大宝一脸哭相,浑身颤抖,手指头鲜血直流。
大哥,写就写,你割我这么多手指干什么?
不疼吗?
一根不够吗?
但他硬是咬牙一声都没哼。
因为他发现,诨号大驴子的土匪比胡子拉碴的匪首还要变态,还要暴躁。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沈利嘉插嘴道:“好汉,我好言相劝哈!宋公子家里是开镖局的,高手如云,你们想拿他赚钱可要小心,别被他们阴了!”
土匪头子惊道:“镖局?开镖局的?那老子可得小心点。”
大驴子逼着宋大宝写完字据,赶紧又把他双手捆牢。
宋大宝满手是血,看向花独秀的眼里充满怨毒。
土匪头子似乎有些着急,看了宋大宝屁股一眼,不耐烦的对花独秀二人摆摆手:
“行了,你俩快滚吧!一会儿老子改变主意,你俩想走也走不了。”
沈利嘉二人见状赶紧离开。
走出一段,沈利嘉低声问:“姐夫,你不再看会儿戏?”
花独秀说:“你演得比他们好多了,有什么好看的。”
沈利嘉邀功一样继续问:“张胡子演技怎么样?他可是我们家资历最老的土匪!”
花独秀勉强点点头:“演技还行,就是绑得我手腕有点疼。”
沈利嘉诧异:“呀!那我赶明把银票要回来一张。”
花独秀白了沈利嘉一眼:“赶紧回家吧,泡个澡美美睡一觉,不然对皮肤不好。”
沈利嘉笑道:“姐夫说的有道理,我向你学习!”
花独秀揉着手腕儿,边走边说:
“你家不是从良十几年了么,怎么还养着这么多土匪?”
“姐夫,现在官府弱势,干咱们这种买卖的,黑道白道都得通吃才行,不然要摔跟头的。”
花独秀沉默不语。
哎,做买卖,做生意,黑道,白道,烦啊!
他实在不想过多参与家族生意,更不喜欢跟人勾心斗角。
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种事情。
毕竟安安静静做一个美男子才是他期望的生活。
唉,可惜,天不遂人愿。
行不多时,花独秀步伐一顿,拉住沈利嘉道:
“有人来了!”
二人藏身树丛,不一会儿五个气度不凡的武者快速从身边穿过,朝他俩来时方向奔去。
花独秀皱眉思索:“领头那人气息跟宋大宝相似,莫非是神威镖局的人?不好!”
沈利嘉急道:“宋大宝这狗日的居然安排了后手!姐夫,咱们怎么办!”
“回去!”
刚要走,花独秀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姐夫?”
花独秀低声道:“等我会儿,我去弄两身衣服。”
话音刚落,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沈利嘉惊诧,自言自语道:
“姐夫果然是天才,三年不见,武功进步恐怖如斯!”
不到一盏茶功夫,花独秀又翩然而回,手里捏着两身夜行衣。
“快换上。”
沈利嘉边换边问:“姐夫,你从哪弄的夜行衣?”
“别问了。什么都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
沈利嘉讪讪一笑,满脸通红,深深自责:
我这个小跟班做的不合格啊!
二人换了夜行衣,迅速追向来时树林,正好赶上先前五人和张胡子等土匪对峙。
“爹!”宋大宝喊道。
张胡子咬牙道:“打了半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
五人中的首领沉声道:“在下‘合气门’宋强,不知这位好汉怎么称呼?”
张胡子道:“合气门?呵呵,有意思。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儿子现在我手上,不想他死你就老实点!”
“你想要什么?”
“老子绑人无非是想弄点银子花。既然是合气门,自然不是差钱的主儿。宋兄弟,你说呢?”
宋强冷笑一声。
宋大宝忽然挣开手上绳索,趁按着他的土匪不注意跳出圈外!
宋大宝晃晃手里的细小刀片,大笑道:
“该死的狗贼,就凭你们这点道行还想绑我?我早就沿途留下记号,为的就是到城外灭了你们!”
“可惜放跑了花独秀那两个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