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爷已经掌握几十种精妙剑招,以及配套的几十种独特剑意,为何今晚还要冒险进入灵异世界?
因为他还没有掌握高宗剑法的精妙。
高宗“白虹剑法”,号称漠北第一。
实际它也确实担得起“漠北第一”这四个字。
预赛阶段,花独秀没能看到高王人出手,而高剑东和高王飞都可以隐藏实力,并没有使出威力绝伦的杀招。
这三人里,只有高王人不在乎暴露,上手就是杀招。
所以,今天的观战,花少爷收获极大。
再回想上次跟纪不亮,纪清亮一同到高宗踢馆的场景,花少爷在灵异世界手持雅卓缓缓舞剑,一点一点找寻“白虹剑法”的精妙剑意。
高王人使的那招名叫“沧海明玥”,使出时,一人一剑,犹如无尽波涛中冲天而起的一道白虹,太震撼,太犀利了。
花少爷由慢到快,又由快到慢,反反复复练了不知道几百遍,始终感觉缺点什么。
行,已经具备。
但神,总也找不到。
非常不容易找到。
这是因为每门剑法都有专门配套的心法,功法,内息套路,只看透招式,却不知道对方剑法的相关配套,就无法完整的使出最强的威力,也就很难使出剑招中蕴含的剑意。
之前那些武者的剑意花少爷是怎么使出来的?
确切的说,是试出来的。
根据那些武者的招式起势,发力来源,呼吸吐纳等等一切细节,花少爷来回尝试,反推出这些招式背后的配套细节。
整套武学肯定是反推不出来,能做到的话那就是神了,名门大派哪还有秘密可言?
但简单模拟某一两招绝技,大体使出这些绝技的神采,花少爷经过无数次的反推和模拟试炼,最终还是做到了。
现在,他忽然发现,高宗“白虹剑法”是个例外。
他反推不出来,试了几百遍也试不出来。
只能得其形,不能得其神。
如此,剑招使出来威力就大大的不如。
其实不单是“白虹剑法”,某些最顶尖的武学,他同样没能百分百得到其剑意。
比如豹王拳,比如那位来自沙暴门的胡三刀的血腥刀法。
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遇上足够强悍的对手,也没有展现足够完整的武学给他看。
另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些顶尖武学本身就非常玄奇,不是简单看看就能参透其中诀窍的。
还好除开个别顶尖高手的武学,其余绝大部分漠北门派的精妙武学,他都试出个八九不离十,甚至有些还有所超越突破。
试了又试,花少爷决定放弃。
没办法,真的是太难了。
他看到的还是不够,远远不够。想要参透“白虹剑法”的玄妙,怕是要再多看几场,多看一些更为完整的展示才行。
这时,天边似乎有声音在呼唤。
“姐夫……姐夫……”
也不知道呼唤了多久,花少爷注意力从高宗剑法上收回,注意到这呼喊声。
他灵识一动,立刻退出灵异世界,在床上睁开了眼。
小胖子跟死猪一样趴在自己床上,嘴里一阵阵的闷哼:
“姐夫啊,姐夫你快醒醒……”
花独秀迅速把脑门上的地图残片收起,皱眉问:“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嘟囔什么呢?”
小胖子一喜:“艾玛姐夫你可算醒了,我都喊你半天了。你再不醒,我真要过去给你掐掐人中,看是不是永远的睡过去了。”
花独秀没好气说:“喊我做什么,有屁快放。”
小胖子说:“我该吃药了……”
花独秀说:“那你吃啊。”
小胖子撒娇道:“姐夫你喂我嘛。”
花独秀翻翻白眼:“你有手有脚的,自己不会拿?”
话虽如此,花独秀还是起身,抹黑点燃一根细烛,然后来到小客厅的书桌那里。
没错,花少爷住的是一间套房,外面有个小客厅,里面是他跟沈利嘉的卧室。
拉开抽屉,花少爷翻出两个长得差不多的锦盒,想了想,打开其中一个,取了一颗药丸,又端了一杯水过来给沈利嘉。
“来,吃枣药丸。”
沈利嘉接过药丸刚要吃,又从嘴边拿了回来。
“姐夫,你拿错了,这个不是枣药丸。”
花独秀一愣:“哦?是吗?”
沈利嘉坏笑道:“这个可不能乱吃,我若吃了,今晚你可就惨了。”
花独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拿着水杯等着。”
花少爷把那颗药丸放回锦盒,又从另一个锦盒里取出药丸。
这次对了。
小胖子服下药丸,顺了顺气,重新躺倒在床上,美滋滋道:
“哎呀,早知道我就伤的再重点,这样就可以一直有姐夫陪着,多幸福啊。”
花独秀吹熄蜡烛,没好气道:
“你倒是想得美,天天晚上伺候你,我不累啊?你还是赶紧恢复的好,然后赶紧给我搬出去。”
“明天有你的比赛,快睡吧。”
沈利嘉说:“不就是毛毛虫么,你看他这么处心积虑,肯定他是被那位漂亮的小嫂嫂迷了心智,打定主意要在武道大会好好出个风头呢。没事,我把出线权让给他就是了,莫得关系。”
花独秀点头:“你这状态,打肯定也打不赢,让给他吧,都是朋友。”
沈利嘉愤愤道:“这个朋友今天还呛我呢,如果我没受伤,我绝对一脚踢爆他的破箱子,气死他!”
闲聊几句,二人各自躺倒入睡。
次日一早。
第二轮,十六进八的比赛继续进行。
第一场,北郭铁男对决鲍一翀。
北郭铁男无需过多介绍,虽然还没完全展露实力,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家伙绝对不是善茬。
而鲍一翀,则是豹王门里不次于鲍一豹的卓越年轻人。
预选赛时他的实力几乎没有真正展现,寻常门派的优秀弟子根本没资格试出他的极限。
他甚至曾是未来豹王门掌门继承者的有力人选之一。
当然,这都是以前,现在鲍一豹在豹王门的超然地位,比之从前更加稳定。
二人上场,比赛开始。
鲍一翀说:“铁男兄,得罪了。”
北郭铁男笑道:“无妨,我正想见识下豹王拳的精妙所在。”
鲍一翀双臂一阵,一股浑厚又雄伟的气势冲天而起:
“如你所愿。”
鲍一翀双拳黑化,金黄色内力汹涌而出,瞬间形成一个气膜完美裹在双拳之上。
所有观众都大吃一惊。
这是“内力外放”大成境界啊。
已经能够把外放的内力压缩成一道气膜,这种老练程度,这种极高境界,已经妥妥的秒杀九成以上的选手了。
鲍一翀立刻发起冲锋,铁拳对着北郭铁男脑袋猛然轰下。
北郭铁男没有躲避,也没有抬拳格挡。
他拿脑袋给鲍一翀轰。
当然,在那一瞬间,北郭铁男的脑袋变得漆黑如碳。
铜皮铁骨境界。
“轰……!”
一声巨响,北郭铁男身子姿势不动,但被强悍的冲击力度震的倒滑出去三尺多远。
鲍一翀咬牙道:“好硬的脑袋。”
北郭铁男笑道:“我不但脑袋硬,我哪里都硬,真的。”
鲍一翀说:“那我便试试看!”
鲍一翀立刻又冲上来,双拳如连珠箭一样快速轰击,几乎是从头到腰全部打了个遍。
北郭铁男整个上半身全是铁黑之色,站着任由鲍一翀猛击。
鲍一翀每一拳打在他身上,铁男就被震的倒滑出去一尺多远,如此连翻轰击,等到鲍一翀再停手时,他二人已经到了比赛场的正中央。
从边缘一路打到了赛场中央。
漫天黄土飞扬。
他二人滑过的地方,黄土地上真的是有两条明显的航道。
那是北郭铁男双脚拨出的两条潜坑,以及鲍一豹巨大拳劲震出来的痕迹。
北看台,沈利嘉小声说:
“姐夫,这个家伙头铁啊。拿刀砍,砍不动,拿拳头砸,也砸不动。我若是有他这么硬的脑袋,鲍一战早就吓尿了。”
花独秀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比斗,点头说:
“想破他的防,怕是不容易。”
沈利嘉说:“上次他站那不动让人砍,没点事。现在他只是‘铜皮铁骨’境,就能硬抗鲍一翀‘内力外放’的拳劲,真的是超出一个境界的碾压。”
花独秀说:“不过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你仔细看,鲍一翀要变招了。”
花独秀话音刚落,场上鲍一翀非但没有泄气,反而又绽放出更为强大的气息。
他狞笑道:“我知道你的实力,你们铁王庙从出生就磨炼铁身术,几乎是天生就能刀枪不入,天然高出寻常武者一个大境界。”
“但,面对浩瀚拳意,我知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如此淡然?”
“看招,豹王·倾搂霸世!”
鲍一翀绝技上手,气势立刻大变。
以他为中心,直径一丈之内狂风卷起漫天黄土,竟犹如平地生起龙卷风一样。
就在鲍一翀提拳冲来的瞬间,北郭铁男双拳忽然滋生出阵阵黑雾。
不,那不是黑雾,那是他外放的劲气。
虽然没有压缩成气膜,但确实是“内力外放”的拳劲。
观众们皱眉:北郭铁男的境界只是“内力外放”小成,甚至是入门程度吗?
为何这拳劲如此稀薄无力?
来不及细想,鲍一翀强悍无匹的双拳猛然轰在铁男前伸的双拳之上!
四拳相对,野蛮对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