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杜坦隆坐在庭院里,向下眺望着一马平川的牧场。
月色为大地铺上一层银光,波光粼粼,好似梦幻的银湖。
“舅舅,天冷了,你想要回屋里吗?”兰迪亚端着热茶走来,表现的比亲儿子还亲。
“没关系……过来坐吧!”杜坦隆指着身边的软椅说。
“喝杯热茶。”兰迪亚为两人倒上热茶。
“你的工作怎么样?”杜坦隆之前很生气,因为李子涛的安排,现在他好多了,因为兰迪亚终于得到新的职务。
后勤经理,兰迪亚的新职位,这可是个很重要的位置,要负责采购、核算、货物接收清点……
好吧,杜坦隆承认这份工作没什么了不起,起码不符合他的预期。
只是对此他无可奈何,现在他已经是个退休的糟老头,谁又会在意他的想法。
“还好。”兰迪亚的勉强连瞎子都看得出。
“有什么就说吧!”杜坦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比起他嘴上说的,杜坦隆更想听听他没说的那些。
“这份工作……我只是觉得,该得到更多锻炼,我已经做管理员3个月了。”兰迪亚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不满,不满,不满……
直白的说就是他对自己现在所做的不满意,他之前可是华联(美利坚)总CEO。
现在,他先是做了2个月的记录员,又做了3个月的‘货舱管理员,’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真正该在的地方。
“你是在说自己做后勤经理很委屈吗?”杜坦隆用手拍了拍腿。
“呃……我有很多管理经验,我认为自己可以为公司贡献更多。”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吗?”
失望的语气让兰迪亚停下,眸子闪烁的看向舅舅,想要得到他的赞同,也许他能再去找那个独裁的混蛋谈谈。
啪。
响亮的巴掌抽的兰迪亚满脸懵圈,失神的看着杜坦隆,喃喃道:“舅舅,为什么……”
“你以为自己是谁?耍威风,摆架子,不时制造点麻烦,享受职位带给你的风光,你还会做什么?
你真以为自己能做得了CEO,如果不是西莉亚,还有一大群高管在帮你解决所有麻烦,梅西已经破产了。”
杜坦隆说完嘟囔道‘该死,’他又习惯的把华联缩减到‘梅西专柜’,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不适应。
“舅舅,我……”兰迪亚想要辩解。
“不,别说,如果你再说一个字,就从这儿给我滚出去。”杜坦隆再让自己保持耐心。
但实际上他非常清楚,兰迪亚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又适合什么位置。
其实他很清楚,做一个地区经理就是兰迪亚的极限,但是他的顽固、倔强,还有些固执的想法,让他做了些错误的决定。
“我该怎么做。”兰迪亚变得哑声,因为以他对舅舅的了解,再说下去情况只会更糟。
“老老实实在你的位置上待着,上次西莉亚带伊西回来的时候,她表示会在合适的时机提起你。”
“真的,西莉亚真这么说吗?”
“是的……蠢货,现在你能走了。”杜坦隆不想再和他谈一个字。
因为这样只会让他血压升高,又或者心脏病发作。
南非,开普敦。
玛丽风尘仆仆的回到房间,李子涛则刚结束洗漱,这里的风沙有些大,半天就可以让你从头到脚变为‘灰人’。
“嗨,你回来了。”看到妻子回来,李子涛走向浴室,准备为妻子放水让她好好放松休息。
“是的,终于结束了。”玛丽松了口气的说。
她喜欢自己的工作,也喜欢帮助其他人,让人们走向正轨,但不代表她不会因此疲惫。
过年后恢复繁重的工作,让歇了半年多不再到处飞的她有些吃不消,工作很艰难。
特别是每天面对混乱的局势,伤员、鲜血、死亡,这让玛丽心力憔悴。
李子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能做的是尽最大能力给予其支持,因为他知道劝说是没用的。要是有用的话,现在他们不该在南非,而是在纽约。
“我们接下来几天,是不是该在南非好好玩儿几天?”李子涛想得知妻子接下来的安排,显然她的工作结束了。
“听起来不错。”躺在大理石浴池里的玛丽呢喃自语。
温热的水流浸泡着身体,这种感觉太舒服了,让她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上次你说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李子涛不太确定是哪件事。
“给孩子们股份……做锻炼。”玛丽闭着眼睛说。
“双胞胎已经拿到了,他们正在负责纽约的公寓问题,虽然和我之前想的有些出入……”
“其他人呢?”玛丽轻声问道。
李子涛原以为会就此结束,没想到她会问题其他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莉莉丝那边需要暂停,她换了几份工作,进展很不顺利。
艾利儿对赌场的生意很有兴趣,我会让她主持一部分生意,在放假期间,麦吉尔还太小,目前并不需要……”
其他孩子他没提起,特别是朱莉安娜的新baby,李子涛不想刺激到她。
“看来你安排的很好。”看到他有些紧张,却强装镇定的样子,玛丽笑了笑决定不再捉弄他。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的小公主一定想念我了。”察觉妻子不再咄咄逼人,李子涛赶忙转移话题。
“你不是要去海边吗?”
“纽约也有海,哈哈……”
翌日,两人登上回纽约的飞机。
回纽约的路上,他们见到了不知是训练还是执行任务的战机,让飞机上的人兴奋的谈论了一小会。
“珀尔,我的小公主,你怎么样?”再次见到女儿,她的个头看起来大了不少。
这让玛丽有些担心她会长成大高个,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但这不会影响他们对她的爱。
“你决定好和艾登谈谈了吗?”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李子涛向妻子问道。
“什么?他们不该周末才回来吗?”玛丽不确定的看着他,表情有竟有些害怕。
想要见到她害怕,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起码这些年经历了无数事后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