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超回归,便是龙家人也卸下了最后的包袱g。
令狐超的死,虽然众人并不十分清楚来龙去脉,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和龙择天吵架之后一气之下出走才突遭横祸,龙择天不说,但是,大家都清楚,龙择天心中有苦说不出,一直在隐忍,虽然知道了是公孙峰所为,或者说是兵祖所为,但是,令狐超的死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人们心上,只要一想起来,心里便不是滋味儿!
现在,他回来了,中城的人都倍感欣喜,特别是公孙岱宗和公孙大娘,因为公孙峰是直接责任人,更是觉得心中有愧,这不,令狐超回归的同时,被公孙岱宗强行掠走,第一顿饭,必须到公孙府上来吃。
令狐超没有忸怩,欣然接受,对这二位,他没有任何芥蒂,但是提出一个要求,你的姑爷龙择天要陪同!
于是,公孙岱宗疯了一样找龙择天,满街满城的找,进入龙昌义的院子更是吆五喝六:“那小子哪?躲到哪儿去了?从来到中城,就抛妻弃子,不见个人影,我女儿便是粗鄙的凡人,也是生了一儿一女的大功臣,怎么就抛弃了?死哪儿去了?我说亲家,你们这儿子要管管了,勾三搭四,不是勾七搭八不说,一年年都看不见个人影算是怎么回事?你们不管,我管他就是天王老子,老子还是他岳父,还能反了天不成?”
龙昌义大大咧咧出门,喊道:“你谁呀,站在别人家门口骂大街,还有没有点素质?我儿子怎么了?若是没有他,这龙洲城能这么安稳?还有你,没有我儿子,说不得你已经变成臭泥巴了,还能过上这天堂日子?喊什么喊?不服气,干一仗如何?”
公孙岱宗立马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道:“就算是你是龙择天的亲爹,我也是他岳父不是?数次为我洗精伐髓脱胎换骨,我的修为早就在你之上,还能怕你?打过几次,哪一次不是你哭爹喊娘的求饶,还打,若是你犯贱,皮子发紧,我就成全你!”
龙昌义摆出一个极具喜感的拳架,喊道:“来来,谁输了谁就是孙子!”
二人果然二话不说,彼此寸步不让,一阵猛捶,王八拳对二愣子拳,乒乒乓乓,好生热闹,接着二人鼻青脸肿,各自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二人对视,接着站起身,勾肩搭背:“今日去哪儿喝?”,“令狐超在我家,他让择天陪同,这不便来找!”,“好,咱们这就走!”,“找择天!”,“拉倒吧,说不定择天已经到了...”
文美儿自始至终笑呵呵的看着二人,不劝说也不插言,看着远去的二人,摇摇头:“这俩老东西!”
其实,龙择天和公孙媚瑜真的早就去了公孙府,以公孙岱宗的性格,请客吃饭恨不得闹得天下皆知,从令狐超被挟持到公孙府,龙择天便已经知晓,与四位夫人和心儿老早就去了市场,买了好多东西前往岳父家,只是没有告诉岳父岳母,这才造成了公孙岱宗弄的亲家家鸡犬不宁。
龙择天购买完吃食菜品,便令公孙府下人为自己打下手,自己亲自上厨,公孙大娘看着姑爷子扎着围裙有模有样,笑道:“还真像个厨子!”
心儿淘米洗菜,忙忙碌碌,道:“母亲大人有所不知,享誉南城的轩辕康神厨可不就择天?”
公孙大娘笑道:“听说过,只是,内城封闭不敢出去,虽然消息灵通,但不知那便是择天!”
独孤无双笑道:“我也是听到传说才猜测那便是择天,听说那全席面可是蜚声五城,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厨子两大家族争争抢抢的!”
阿朵笑道:“你说辛大少也就是龙儿,是不是第一次吃到择天做的菜便感觉到了什么?要不,为何不惜与唐家生死一战也要抢走择天?”
小花笑道:“我看也是说不定第一次择天被抢走,龙儿就已经变了身,与择天相亲相爱...不说了,太难为情!”
龙择天正切着菜远远听见几位夫人窃窃私语,再听小花如此言语,楞了一下,便切了手指,一旁的公孙媚瑜抓起龙择天的手指头吸了吸,说道:“这几个小浪蹄子,待我去教训家训她们!”
龙择天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管几位女子的叽叽喳喳,生火炒菜,一瞬间,神厨回归。
在几位夫人的协助和添乱之下,丰盛的菜肴上了满满一桌,虽不是香水全席,但也是琳琅满目!
令狐超流出了口水,说道:“大梦之后沧海桑田,择天,谢谢你!”
龙择天郑重的为令狐超敬酒,说道:“的确如此,那一别,不止是沧海桑田,更是换了人间。天智星到护天星,龙洲大陆到中洲大陆,从蓟城到中城,从龙洲新国到中洲的择天阁,都变了。环境变了,我们的目标也跟着变了,如果说过去是打烂一个旧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那么今天,我们就是守护新世界,守护我们应该守护的一切。这杯酒,是向兄长表达歉意,同时,也希望兄长今后和我一起,为新的责任而共同努力。我敬你,为我们的今后,为了所有我们仍然要守护的人!”
令狐超举杯,一饮而尽:“死去的那许多年,并非没有一点意识,相反,神魂的淬炼每时每刻都在进行,阴魔残魂想要鸠占鹊巢,而我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执着,我甚至有完全的信心,择天不会抛弃我,他一定会救我,等到我回归,一个新的令狐超将为择天,为所有需要的人将作出更大的贡献。所以,我回来了,择天但凡有指派,尽管开口,为兄将无所不受,在所不辞!”
龙择天与令狐超掏心掏肺,二人不自觉都有些喝高,陪同的龙昌义和公孙岱宗插不上话,只得二人单独你敬我我敬你,倒是更为热闹,猜拳行令,打打闹闹,面红耳赤不一而足,让令狐超很是羡慕,由衷感叹:“活着好,生活无限好!”
然后还有吵闹之声,独孤秀带着怨气,身边跟着金玉天,二人都知道令狐超回归,然后打听到龙择天单独宴请令狐超,特别是还是把宴席摆在公孙府,心情不爽,喊道:“同样都是岳父,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其实,独孤秀完全理解公孙岱宗和公孙大娘为何率先宴请令狐超,不过无理取闹无非是博得一些关注罢了。从来到护天星,就连金玉天的那些老不死的都去了龙洲书院,而自己好像被雪藏起来,有些不痛快,听说公孙府摆宴,龙择天亲自为令狐超接风,心想这个时候不闹一闹自己说不定真就被人忽视了,这才不顾文红依的劝说,一路大张旗鼓,骂骂咧咧的来到公孙府。半路碰见金玉天,一阵摇唇鼓舌,金玉天无奈,被迫过来帮场子,看见龙择天使眼色,意思是,我不是来闹事的!
龙择天倒是完全没有介意,独孤秀自从回归,全然没有了大国首辅的威风,老小孩本色倒是暴露无遗,越发可爱起来。龙择天不是不想安排独孤秀做事,而是还没到时候,毕竟自己这个岳父几十年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操心费力不说,在龙洲大陆名声也不怎么好,到如今很多来到这颗星球的人对他不是没有丝毫芥蒂,需要时间冲淡一切。比如,自己的父亲和公孙大娘对独孤秀就敬而远之,龙村被屠和太平川无数生命的死亡,独孤秀难道不是刽子手?所以,即便是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是,心底的一些伤痛,不会真的就淡了,芥蒂如牛皮癣,不容易治好。
而令狐超与独孤秀亦敌亦友,关系更加说不清,即便是金玉天也是如此,所以,独孤秀的处境一直比较尴尬,再加上龙择天有意无意的冷落,独孤秀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独孤秀吵吵闹闹,众人不说话,都看着龙择天,就连令狐超也没有第一时间和独孤秀打招呼,也在等着龙择天说话。龙择天感到了机会,不妨利用这个机会,将众多心结解开,让自己这个岳父轻装上阵。
于是龙择天站起身,恭恭敬敬请独孤秀和自己的父亲公孙岱宗坐在一起,亲自为他斟满了酒,说道:“并非有意不通知岳父大人,而是公孙岳父张罗此局,我也不好做主,再说,岳父应该知道,我公孙兄长与令狐兄长因为兵祖闹得误会极深,公孙岳父和岳母率先宴请令狐兄长本就是要化解误会。现在也好,既然岳父来到,我父亲我师兄也在,我们就来个四方恳谈,以酒为媒介,把话说开,彻底去除心中块垒,今后大家相亲相爱,岂不快哉!”
独孤秀表面上吵吵闹闹,其实内心深处何尝不想与所有人人把话说开,然后与大家心无芥蒂,互通友谊,总好过现在想去谁家串一趟门都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脸色。听到龙择天如此说法,立即改变了口风,笑道:“无论是龙昌义亲家还是公孙亲家,实在亲戚啊,不走动走动,总是说不过去。公孙亲家为令狐兄接风洗尘,也应该告知我一声,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
公孙岱宗笑了笑,道:“若是没有我姑爷龙择天,我这小庙可请不起你这尊大菩萨,不过你说得对,我们毕竟都是一家人,本该不分彼此,那么,今天就让你我二位兄弟共同敬一杯酒给令狐兄,也算是你为我分担一些心中的愧疚,如何?”
公孙岱宗是个粗人,但是,这番话却是滴水不漏,令人刮目相看。独孤秀欣然,端起酒杯,与令狐超碰杯,道:“我公孙亲家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他对你心怀愧疚,也是我的愧疚,今天我二人共同敬你,令狐兄心有不快,打他一顿,我跟着喊好如何?”
令狐超笑了笑,举起杯,道:“什么愧疚不愧疚的,事情都过去了,择天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都是择天的长辈,哪怕是看在择天的面子上,我也不敢有任何抱怨,而且,棺中十几年,我也是因祸得福,修为都是一路攀升,便是你独孤秀我也能板板手腕子,哈哈,要不试一试?”
独孤秀哈哈大笑,再一次与令狐超碰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跳到一旁,喊道:“来来来,咱们就板板手腕子!”
龙择天摇了摇头,笑了笑,道:“父亲岳父师兄,让他们去闹一闹,我们喝酒!”
龙昌义心中担忧,小声道:“就怕玩笑变真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龙择天笑道:“没问题,话不说不透,砂锅不打不漏,说破无毒,令狐兄和独孤岳父都需要发泄一下!”
众人正在闲话,公孙府的大院骤然暗了下来,刚才还晴朗朗的天赛过黑夜,连那颗与天智星不一样的巨大圆月都露了出来,将银灰色的光芒洒进院子。
然后,无声无息中,黑夜的黑色帷幕瞬间破碎,朗朗的清空依旧云淡风轻。
令狐超与独孤秀四只手握到了一起,身上散发的气息也逐渐消失。
二人相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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