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大棒棒甜棒棒(1 / 1)

借口让邯郸淳、贾诩出走寻人寻物,虽然不是他的主观设计,但老实说潜意识里还是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的。

或许,他是想看看这两个名士,一旦需要时,他们的社会能量到底几何。

又或许,他根本就是在测试,自己以这样一副面貌出现,属于这个时代最顶端阶层的两个代表,到底会怎样对待他。

或者,干脆就是其他,天知道。

不管怎么说,两世为人。前世出生入死,八面玲珑,家财万贯,洞悉人性。现在又重活一世,虽然莫名其妙年轻了好多岁,但一颗心却是不变的。且不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单是这个特殊的时代,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课题。

所以,没有害人之心,但是一定得有足够活下去的资本。

这资本,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唯一能做到的,只能是自己去以命相搏。

“胡车儿,请过来——”

刘域知道,现在是到了给这个猛人摊牌的时候了。以贾诩的智谋,今天还没有返回,而且连任何一个口信都没有,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了:

要么,他失去了相对的自由。

要么,他识破了自己潜意识中的东西。

如果情况是第一种,那就是好事。

因为黄巾起义近在眼前,朝廷再怎么衰落、无能,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有了察觉就得做准备,做准备就得有行动。凉州以及陇西集团,首当其冲。

如果是第二种,呵呵,那就真的不妙了。

贾诩是谁呀,号称三国第一毒物。

“也许我只是猜测,但是我认为我必须对你明言。胡车儿,贾先生如果今天还不回来的话,他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什么,”胡车儿刚刚坐下,腾地一下又站起来。

刘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所以,你也得明确告诉我。如果贾先生不回,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某立刻就去找他!”

“那本公子我呢,大丈夫千金一诺。贾先生可是有言在先,他不在,你就得跟着我。”

胡车儿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居然还是个问题,一愣之后,马上恶狠狠道:

“这好办,你跟着我就是了,某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你若是不乐意,我就把你抓在手上,反正你也没有我力气大。”

刘域一下子笑了,点头道:

“好,姑且不论我们谁听谁的,谁跟谁走。我只问你,你到何处去寻贾先生呢?”

胡车儿不觉又是一愣,抓抓头道:

“当然是回张掖。张掖没有,就挨个去找,西海,酒泉,西平,武威……”

“如果我们走了,万一贾先生又回到敦煌这里了呢?”

胡车儿感觉脑子突然不够用了,而且这种被人牵着鼻子的感觉,很不爽,于是有些恼羞成怒道:

“那就、那就再回到敦煌来!”

刘域不为所动,突然祭出杀手锏,冷冷一笑道: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说的这些地方,贾先生一个都不在。我敢断言,现在贾先生应该已经离开西域,到了中原。中原地大物博,万水千山,任何人到了中原,都是鱼游大海鸟入森林,你还要去吗?”

“你,你——”

胡车儿终于被彻底绕晕了,暴跳如雷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是,那你说,某如何办?”

刘域也终于长舒一口气,趁热打铁道:

“很简单,跟着我,现在我们什么样子,以后我们还是什么样子。”

说完,刘域图穷匕见,使出最后一招,准备一锤定音,当即毫不停顿地探手入囊,赫然从中摸出一把精钢短刀,另加一杆昨天才发现多出的运动版弓弩,紧紧盯着胡车儿道:

“至于你说的谁力气大的问题,看到这两样东西了吗,现在我就回答你。”

这时,恰好窗外一棵树上,落下一只觅食的鸟儿。刘域目测了一下距离,闭目定了定神,再一睁开眼,手中便是嗖地一声,弩箭便飞出两百米之远,毫厘不差地将鸟儿牢牢钉在了树枝上。

胡车儿吓了一跳,奔到窗口,瞪大眼睛望去,看到弩箭犹自嗡嗡作响。

“这、这是什么神箭,竟然能射出两百米,且不用弯弓搭箭?”

惊骇中,胡车儿一回头,就见刘域冲他一招手,示意一下,手中又是寒光一闪,在他座前的那个厚达尺许的包铁实木案几,应声削去一块。

紧接着,只见刘域又是微微一笑,探手抓起一块布帛,一手持刀,一手高高抛起布帛。落下处,布帛缓缓一分为二。

咕咚一声,胡车儿使劲咽了一口唾沫。

这一次,他是真的晕了。

胡车儿是晕得不能再晕了,可是,刘域也是汗流浃背,犹如水洗,湿的不能再湿了。

唉,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坐了好一会儿,刘域才有了一点力气,抬手抹了一把满头大汗。

呀,一声惊叫,忽然从后背传来。

不用看,一定是那小妞。

刘域不敢回头,这时的自己,一定是面目狰狞。

“哦,是莲儿姑娘吧?没事,他刚才用力过猛,有点头晕,在地上躺一下就好了,不用管他。”

哦,后面答应一声,不知怎么一下子慢慢靠了过来。

等等,这小妞怎么了,不是一直不敢面对他么,现在怎么又如此胆大了呢?

想着想着,淡淡的香气,一下子转到了正面来。而且,还有一双再也不躲闪的黑眼睛,牢牢地盯着自己在看。

“公、公子骗人哩,你们是打架了么?”

这下,反倒是刘域变得躲躲闪闪起来,口中也不自信起来。

“我们没有打架,我们——”

话刚说了一半,一只葱白般的玉手忽然伸过来,

微微颤抖的掌中,赫然是一张大白兔糖纸。

只是,糖纸平平整整,奶糖却不见踪影。

“公子,这是你送与莲儿的么?”

“是,”不知为何,刘域忽然心中一跳。

“那棒棒,真甜,一直甜到了莲儿心里……”

啊,刘域忽然有了一种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座熟悉的月光校园中的恍惚和眩晕。

“就是不知、不知,它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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