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遇到过,就不会中圈套了。很多年前我听陆颂说起过,只是刚开始没想起来。现在来看,九成九是这样!”赵义笃定道。
“若有人想将我们分开,故意设了局中局呢?”苏烟一针见血的问道,众人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的确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要做决断,是一条一条路的试,还是同时三条路一起走!”赵义道。
“我自己走这条路!”胡震东指着“凶兽林”斩钉截铁道。
“我走‘血杀阵’!”宁灵秀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样选择,不仅仅是他相信赵义的判断,而是要独立做成一件事,这是她的倔强!
“宁妹妹,我与你一起!”江曼说道。
“不,我要自己闯过这条路!江姐姐,你与他们一起吧!”宁灵秀坚决的说道。
江曼很清楚宁灵秀心里在想什么,知道多说无益。
“胡兄,你武功帮我强,明早恢复了,你带着苏小姐走,我与江小姐一起!”赵义笑着说道。
“没问题!”胡震东没有异议。
“大家该吃了吃,吃饱喝足休息好了,明早闯关!”赵义对接下来遇到的危险丝毫没有担忧,很是没心没肺。
江曼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赵义,不知为何,看到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居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宁妹妹,吃点东西补补身子!”苏烟将做好的肉汤端给宁灵秀。
宁灵秀心事重重,一闻到香味,不由的一惊:“苏姐姐,这都是你做的?”
“我在家时跟家母学了一点厨艺,蹬不得大雅之堂,让妹妹见笑了!”苏烟端庄温柔,说话柔声细语,江湖中极少这种女子。
想到她的遭遇,江曼和赵义心中不由都一阵悲悯。
宁灵秀却有了别样的心思:“苏姐姐,你做的汤比明月楼的厨子做都好喝,你能不能教教我?”
明月楼是宁灵秀所在宗门最近的酒楼,也是当地最知名的酒楼。
“妹妹若想学,我把做汤的方法给你便是。”苏烟不吝啬的说道。
“真是太好了,那姐姐,你现在就教我吧!”宁灵秀藏不住心事,又是雷厉风行的性格,终究也是少女心性。
“你先吃,吃饱了我再教你!”苏烟说道。
“汤太烫,放一放再喝,不耽误姐姐教我!”
宁灵秀很是迫不及待,苏烟那她没办法,便将做汤的方法一一讲解给她听。
“女人啊。”赵义幽幽叹息。
“陆大哥这辈子难道真的只会娶一个女人?”江曼不由的问赵义。
“他要是那种风流的男人,就不会是你最开始遇见的模样了!”
赵义言道:“回头你劝劝宁姑娘,让她早点放弃不然最终会更伤心!”
江曼初到韦多情的旅游团时,见到的陆颂胡子邋遢、不修边幅,双眼空洞,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那是一种没有希望,对人生没有丝毫留恋的状态。
若是一个有许多女人之人,纵然再伤心也不会是那种状态。
“这种事得她自己想明白,别人是劝不动的。”
江曼看向赵义,好奇道:“陆颂是专情的男人,你呢?是专情还是多情?”
“为何这样问?”赵义诧异道。
“话说到这里了,自然就问了。”江曼不由的有点紧张。
赵义玩世不恭的说道:“我啊,既然专情又多情又无
情!”
“当我没问!”江曼心中来气,兀自喝汤。
“你这幅模样,不会是喜欢我吧?”赵义打趣道。
江曼脸色一红,嗔怒道:“别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喜欢你?”
赵义见到江曼害羞的模样,觉得她很可爱,继续打趣:“也是,你就算喜欢也会喜欢陆颂那种武功又好又专情的男人。
但,喜欢他只会伤心!
你若喜欢我,我们倒是可以风花雪月,你依我浓……”
“住口,再说把你舌头割了!”
江曼厉声说道,不过那种眼神怎么看都像假意生气的小媳妇,越看越可爱。
赵义道:“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也累了!不过,你若真喜欢我就说出来哦,千万别憋在心里!”
“你给我滚!”江曼愤怒把剑。
赵义麻溜的逃到了远处,靠在石头上,兀自喝酒,大声高歌:“举杯邀明月,他乡无故知……”
胡震东就在不远处,听到了赵义与江曼的对话,言道:“在我们狂门,若一个女子喜欢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并不拒绝,女人会直接把男人扑倒,或者将其灌倒,而不是把心事藏起来,这样永远都得不到!”
江曼的脸变得更热,对于正道宗门的女子来说,仅仅是听到这种话都会害羞到无地自容。
“我敬佩你的为人,才尊称你一声胡大哥!
但狂门之人做事,大多有违纲常,甚至有违天和。
你若心中有正义,应让狂门之人迷途知返,回归正途!”
胡震东不屑道:“虚情假意便是正道?
纲常不过是统治者用来约束人性的荒谬理论,你所谓的正道宗门若真的正义,就不会有那么龌龊事!
我看你与那些人不同,才好心提点你!现在看来,你不过也是迂腐之人!”
“小女子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知是非曲直,更知廉耻!你所谓的提点,请恕小女子不敢苟同!”江曼出身正道宗门,三纲五常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女人纵然再喜欢一个男人,也需要克制!纵然是夫妻,也要矜持,不能放荡。
把一个男人扑倒对江曼这种女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举动,是耻辱的行为。
“道不同不相为谋!”胡震东见江曼性格直爽,侠义心肠,对她有些好感,才会对她多说几句话。现在,他恢复了之前的淡漠。
江曼淡淡道:“我与你不过是暂时同路,出去后,若你还在狂门,我们便是敌人!”
言罢,江曼远离了胡震东。
“世人皆迂腐!”胡震东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更不在意会多一个敌人。
宁灵秀在跟苏烟学习做汤的方法,将每一个细节都牢记在心中,没听到江曼和胡震东的辩论。
赵义一边喝酒一边赏月一边吟诗,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同一时间。
殷紫兰从感悟中醒了过来,眼中闪着喜悦的神色。
“恭喜!”陆颂完全能感受到,殷紫兰的武功又精进了一步。
“就算我完全领悟了乾坤无极剑法,也不会是你的对手,有什么可恭喜的?”殷紫兰没有多么高兴。
陆颂在殷紫兰脸上看到了一点俏皮,甚是可爱。
“一山还有一山高,学武若是为了与人比试,永远都无法精进!”
殷紫兰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丝禅音,和对人生的一种领悟。
“若世人都你这般想法,便不
会有争斗!”殷紫兰感叹道。
“我们无法左右世人,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陆颂望着殷紫兰的眼睛,里面有浓浓深情:“我知道你想替死去的人报仇,每当看到死者的尸体,你身上都会流露出杀意!
我不会阻止你替死者讨回公道,但万不可为了报仇而练武!”
殷紫兰能感受到陆颂的担忧,心中一暖:“我不会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只会让真正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殷紫兰骨子里的倔强与姜柔是一样的,但她们还是有点不一样。
姜柔温婉柔情,殷紫兰冷若冰霜,对待事情的做饭,也不同。
世上本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没有相同之人。
陆颂动了情,便会与殷紫兰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携手江湖。
“今晚的月亮真美!”
陆颂望着并不圆的月亮,眼睛里满是笑意。
“的确很美!”殷紫兰真赞同这一点。
陆颂低头,看着殷紫兰的脸:“你比月亮更美!”
突然的情话,让殷紫兰羞红了脸。
一般的女人在月下,都会变美。
更何况是殷紫兰?
陆颂不等殷紫兰反映过来,吻上了她的唇,很轻,很真。
殷紫兰心中狂跳,却并没有反抗,轻轻抱着陆颂的脖子,接受了这个男人,何必要扭扭捏捏?
这便是殷紫兰与姜柔最大的不同,殷紫兰比姜柔直接!
许久两人分开,殷紫兰依偎在陆颂怀里,两人一同赏月。
“她是如何死的?”殷紫兰忽然问道。
这本是属于两个人的时间,一般的女人只会享受其中。
陆颂没想到殷紫兰会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提起姜柔,但他并没有犹豫:“她被一个采花大盗掳走,为了不被玷污,跳下了悬崖!”
“她应该武功不低吧?”殷紫兰问道。
“比你强一点!”陆颂此时想到那一刻,依然痛彻心扉。
“她武功那么强,怎会被采花大盗掳走?”殷紫兰狐疑道。
“那个采花大盗的武功不比我弱,趁我不在家给我妻子下了药,我妻子自然不是采花大盗的对手!”陆颂每每想到这里都会自责,若当时他不去和朋友喝酒,也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
“赵义说过,当时你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
那里都是淳朴善良的百姓,没有人有武功。
你们夫妻无偿给穷人看病,帮助弱小,很受当地人爱戴。
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采花贼去了你隐居的地方?”殷紫兰问道。
“那个采花贼糟蹋了以为武林大佬的女人,被一路追杀逃到了那个地方!但我们不知他是采花贼,不然我妻子也不会被他掳走!”陆颂说道。
“这是你后来查到的?”
“是!”
殷紫兰皱着眉头道:“有没有可能有人把你妻子当成了我,然后假扮采花贼掳走你妻子?你妻子死后,有人掩盖了真像?”
陆颂忽然一惊!
当年的事他仔仔细细查过,排除了其他的可能。
哪怕见到殷紫兰,他都没往这方面想。
殷紫兰的神色无比严肃,甚至多了一丝冷意:“若是我说的这种可能,我,你,赵义来这里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暗中推动的!
而那个人,就是杀死你妻子的真正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