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白的?老赵老赵,我记得办丧事的时候才穿白的啊!”
当徐晓曼身着一袭洁白的婚纱出现在众人面前,曹操一手挠着后脑勺,一手捅了捅赵高,问了这么一句。81wwんw.
“呃……好像是的。”赵高打量着我身上的白西装,“你别说,小远这身还挺好看的,等我死的时候,你们也给我也弄这么一套衣服。”
我怒道:“你已经死过了好吗!你没机会了!”
赵高委屈地蹲一旁画圈圈去了。
妲己皱着眉,围着我俩看了又看,我道:“妹子别瞅了,现在结婚跟你们那会儿不一样了,就流行穿这个。”
妲己一指不远处的49对新人,“所以结婚的人都要穿一样的吗?一会儿你俩往人堆里一站,我们上哪儿找你们去啊?”
这还真是个问题。
“好了吗好了吗?新郎新娘换好礼服赶紧上船了,婚礼快要来不及了!”
急脾气的小青年已经开始催促了,选礼服时聊了几句,原来他是这场集体婚礼的策划兼司仪。
“不行不行。”妲己摇头道:“穿这身衣服怎么能结婚呢?也太简陋了!你等半小时,我重新给他们准备。”
“我的姑奶奶!5o对新人要一起坐船的,等你们半小时船都开了!”司仪急得恨不得将我俩绑过去。
徐晓曼有些不好意思了,对妲己道:“要不就穿这套吧,我看着挺好的,咱就甭计较了。”
“不行。”妲己咬了咬嘴唇,“我希望,以后你们想起来今天会觉得幸福,而不是凑凑合合地办了一场婚礼。我帮你们准备,好不好?给我半个小时就够了。”
李藤自然是一切听妲己的,直接对司仪道:“你去跟开船的说,让他等一会儿,晚一会儿又不会死。”
司仪还想说什么,赵高直接道:“要么等一会儿,要么你就再去找一对新人吧,我们不玩儿了。”
“最多半个小时!”司仪一咬牙,转身朝游船的方向跑去了。
我和徐晓曼眼巴巴地看着妲己,“妹子,你打算怎么给我们准备?”
妲己低声对小黑说道:“小黑姐,你知道我放在地府的那两套衣服吧?”
小黑点头。
“你能帮我取来吗?”
“你不会是打算……”一向波澜不惊的小黑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是,我已经决定了!”
小黑点点头,“我马上回来。”
“有劳了。”
小黑快步走了出去。
当她再次回到集体婚礼临时搭建的更衣室时,手中多了两套大红的礼服。
红裙,红袍,红得像两团火,上面绣着古老的图腾,每一针都细密柔滑得如同江南姑娘的肌肤。
“这……”
妲己低声对我道:“在地府的时候,每当思念子受,我就秀上几针,上千年了,不知不觉绣成了两套红衣,当年我们大婚时,也是穿着这样的红衣,那是世上最美的婚礼,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们。”
“这……太贵重了吧!”徐晓曼轻抚红衣,十分喜欢,却还是对妲己道:“苏妹子还是留着自己结婚的时候穿,你皮肤白,穿上肯定好看,我……我不能夺人所爱。”
妲己挽上李藤的手臂,“所以啊,等咱们结婚的时候,你得给我买更好看的。”
“你……你刚才说什么?”李藤激动得都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了。
妲己冲徐晓曼眨了眨眼睛,“快穿上吧,那是给你们准备的。”
待我和徐晓曼再次出现在司仪跟前,全场安静了3秒钟。
司仪推了推鼻梁上只能起到装饰作用的黑色眼镜框,突然疯了似的对工作人员喊道:“重新安排!坐船抵达沙滩以后,集体婚礼以这对新人为焦点,安排他们站第一排中间!”
司仪这一嚷嚷,立马引起了其他新人的注意,周围顿时有人指着我俩窃窃私语。
我跟徐晓曼对视一眼,这算是成功抢镜吗?
不远处,曹操扯着嗓子冲我俩喊道:“亲一个亲一个!”
徐晓曼脸一红,整个人看起来既华贵又纯洁,像朵含苞的牡丹。
我正打算按曹操说的亲一个,司仪很没眼色地拉了我一把,“大家快上船!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赶鸭子似的,催得一群新人慌乱不已,这个踩了裙子,那个找不到自己老婆了。
我赶紧护住徐晓曼,待众人6续登船了,才最后走了上去。
李藤在我身后喊道:“叔!我这就去买船票,等会儿上岸跟你们汇合!放心吧!”
这是一搜小型游船,除了船舱里的1oo个座位,还有一个始终紧闭的贵宾室。
一上船,徐晓曼就站在船舷旁的位置看海,还不时吸着鼻子闻两下,“李远你闻见没,有股鱼腥味儿!”
“我怎么觉得是臭味儿呢?”
“哪儿臭了?”徐晓曼笑道,“你想象着大海就是一锅鱼汤,就一点都不臭了,还会有股鲜味儿。”
迎着清晨的海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徐晓曼突然指着一处海面大喊道:“我靠!海怪!”
“我靠不是吧!”顺着她的手看去,前方那片海的确比其它的地方颜色更深一些。
“咱们这船……是不是朝着海怪开过去的?”徐晓曼放下手,紧张兮兮地问道。
“好像……是的。”
“等会儿不会突然冒出来一张大嘴把船给吞了吧?”
这姑娘是加勒比海盗看多了吧?还真应了那句话,面朝大海,当个海怪。
我有心逗她,问道:“万一等会儿要被海怪吃了,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就在我快要融化在她的目光里时,她说了一句令我终身难忘的话。
“咱们还是回船舱吧,我觉得那儿生还的可能性更大,还有,你知道救生衣在哪儿吗?”
我叹了口气,以前咋就没现她这么不解风情呢?
回到船舱,1oo个座位全被新娘占了,据我目测,每个蓬蓬裙平均占2个座位。新郎们大都站在船舷的过道处,有的抽烟有的聊天,还有卖安利的两口子,见人就名片,充分体现了都市小青年生活不易的现状和顽强打拼的精神。
徐晓曼站在原地,抬起左脚晃晃,左脚落地,又抬起右脚晃晃,这是站久累了。
船舱里一个空位都没有,我走到贵宾室门口,一拧门把手,门竟然直接开了。
里头没人!
赶紧招呼徐晓曼进来坐。
“嘿嘿,你真聪明。”
“那是,你老公我是谁。”
刚说两句话,贵宾室的门开了,一个婚纱裙摆明显比别的新娘更大更华丽的新娘走了进来。
看见我俩,她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你们!”
“啊,是我们啊……”我被她这开场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