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说的没错!他是真的把神能灵引给了妮可,而不是简单的把灵引渡到妮可体内,因为那样是不足以冲破我种在妮可体内的后裔封印的!”说完,弈棋人点燃一根雪茄沉思起来。
此刻他确实需要沉思,因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轩然失了神能灵引就就失去了成神的可能,那他还如何去对抗一只脚已经迈进神境的该隐?
这一刻,弈棋人的全部计划都被打乱了,他很愤怒,因为轩然这颗不停在棋盘上跳动的旗子终于跳出格了!
吐出浓稠的烟雾,长长地的谈了一口气,弈棋人有些沮丧地说道:“这盘棋我以诺下了一万多年,可是终还是被你们的宝贝儿子毁了!”
听完以诺的话,千柳脸上现出一丝难明的笑容,道:“妮可是血族,神能灵引应该不会融进他的灵魂和**,也许咱们出手还能将灵引重新种回轩然的体内!”
以诺摇摇头,说道:“要是一般的血族,自然是融合不了那灵引的,甚至还会因为灵引入体而爆体而亡!可是妮可是我的血裔,而我是该隐的血裔,该隐跟盘古是亲兄弟,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妮可能融合人皇一脉的神能灵引了吧?”
千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认真道:“你是说你可跟轩然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同宗?”
“是的,这同宗不是指血缘上的,而是灵魂和能量上的高度契合,神能灵引现在一定已经完全与妮可的灵魂和**融合了!”越说以诺脸上的沮丧越深,最后甚至已经到了哭丧的程度。
天纵此时的惬意表情与以诺哭丧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给自己也点燃一根雪茄,问弈棋人道:“要不我和千柳再生一个孩子?也许还来得及!”
以诺再次摇头,说道:“轩然是独一无二的预言之子,其他人代替不了!”
“说起预言之子,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和千柳,关于预言之子到底是怎么推演出来的,他为什么会是轩然?”天纵问道。
弈棋人拿起一个新茶杯,给自己倒了茶后喝下,似乎是准备开始讲一个很长的故事,需要提前润润嗓子。
“当年盘古死后我接任大统,统领三族,成为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个集三皇头衔于一身的皇者,这是一份莫大的殊荣!”
“可是我却从没有因为这殊荣而感到任何的荣耀和骄傲,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帝江和盘古给我设下的圈套!”
“他们不想与我一同下这万年棋局,因为他们忍受不了那份枯寂,所以他们把他们头顶的皇冠扣到了我的脑袋上,这根本就是为了用责任绑架我!”
“所谓你背负的荣誉愈多,你要履行的义务也就愈多!”
“你还是说些有营养的吧,直接说那预言!”天纵不想听以诺这万年以来忍受了多少寂寞和苍凉,因为一直听下去他可能要昼夜不停地说上一个月。
以诺微微一笑,继续道:“我召集了当时所有的魔法师,无论是人类魔法师,血族魔法师,还是兽人族的灵祭司,都被我召集而来。我让他们在一个万年神龟的龟甲上刻阵眼,在最高最临近天空的山峰上画法阵,以该隐的命格为引子,推演他是否有陨落的一天。”
“当然,即便是这样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推演了一点点天机,而这天机却让我们十分的失望!”
“因为该隐根本不会有陨落的一天,他终将重临这片土地,成为至高无上的神明!”
听到这里,天纵和千柳都蹙眉了。
“那我现在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与天争?与道争?”千柳问道。
“自然是有意义的!”以诺似笑非笑地说。
“成为这世界上至高无上的神明是该隐的命运,我们逆转不了,但是我想问问你们,什么是神明?”
天纵和千柳沉默了,他们确实不知道什么是神明,因为那些所谓成神了的修者,也只不过是破开空间壁垒到另外的世界去了,而且他们从未曾回来过,如果他们真的能成为了神的话,那他们应该是无可不能的,自然不会是这样一种有去无回的结果。
见天纵和千柳苦思无果,以诺道:“神明是一切,是天,是地,是道!是一种无形的规则!”
“你是说该隐终将消散?”天纵似乎明白了,发问道。
“这也是我后来才悟透的,我悟透那时还十足的高兴了一把,因为我认为我之前的担忧都是在杞人忧天,我当时甚至已经放弃了去下这天地棋局的念头。”
“可是我后来又明悟了一点,该隐终究是该隐!当他成为天,成为地,成为道的时候,这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那时,这世界一定已经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了,天不再是你熟悉的蓝色,地也不在是由黑土铺就,道理道德更将不复存在!”
“你们能相信一个没有飘云,流水,没有鸟语,花香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么?”
以诺问完天纵和千柳这个问题,借着他们思考的时间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
“你还是说重点吧!不要说这些玄幻的故事了!”天纵微笑着说。
“为了让这世界不变成该隐的游乐园,我决定让必将成为至高神明的该隐按照我的意思去成神!”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就要做一会这天地间的封神人!”
说道这里,以诺的眼中闪着前所未有的闪亮光芒,他有些亢奋,因为他这逆天的志向。
“我重启了推演天机的法阵,但这一次我没有在推演该隐的命运,而是推演他成神的方式!”
“结果是喜人的,他成神的路有很多条!那么这其中必然有我为他设计的那一条!”
“然后我又推演了第三次,这一卦我算的更大,甚至当场就有法师因为受不住法阵能量的反噬而死,那是天地都为之变色的一挂!”
“你算了什么?”天纵眯着眼睛问,他猜到了这第三卦推演的是什么,只需要以诺给他一个答案。
“我推演这世界上什么时候会生出一个跟该隐命格相同的人!”以诺微笑着看向天纵,似乎是在肯定着他的智慧。
“这个人就是轩然?”天纵问。
以诺点点头道:“是的!但是这还不够,因为推演的结果显示,这预言之子掩藏在千山万水之间,躲藏在遮天蔽日的云雾之后,如果想找到他,就需要接引之人!”
“难道这接引之人就是妮可?”千柳也猜到了什么,因为妮可是那个将轩然直接带入这个世界的人。
以诺再次点头,然后微笑道:“第四个卦象显示,接引之人有两个,一个是妮可,一个是沛凌。”
“那你为什么只找寻了妮可,而没有找寻沛凌呢?”千柳问道。
“其一,妮可比沛凌诞生的早!其二,当我按照第二个接引之人的生辰去找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你俩,按照时间来算,轩然的生辰应该和那预言之子差不多!”
千柳沉思片刻,道:“所以你认为你提前找到了预言之子?”
“是的!而且当年我率人推演第四卦的时候,还忽略了一点,我推演的都是还没有出生的人,忘记了把已经存在的算在其中!”
“你认为你也是其中的一个接引之人?”天纵问。
“是的!但是当时我已经没有能力再推演一卦了,因为那些法师都消逝在历史的河流中,所以我不敢确定我也是接引之人,也不敢确定轩然就是那预言之子。直到他出生的那一刻,我才确定了,我也是接引之人之一,而轩然,就是预言之子!”
“你既然确定了轩然就是预言之子,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把他送到别人那里去寄养,留在我们身边,用咱们的知识和经验去调教他,他现在岂不是更强?”天纵不解地问。
“非也!你们人皇一脉从来不需要什么调教,是你们这些后代走了弯路!如果你认为我说的不对,你可以回忆一下,你们那些经过了祖辈调教的人皇,那一个在轩然这般年纪就能神化了?你们中又有那一个能做到能量化?”
以诺的问题使天纵陷入了沉思,他不的不承认,在他二十岁时根本就做不到神化,而且至今他也没能做到能量化。
“你们的调教只能禁锢他的思想,禁锢他能力的发挥!预言之子不应该成为一个中规中矩的人皇,他有着跟该隐相同的生辰八字,他是可以成为神的存在!”
天纵和千柳点点头,同意以诺的说法,然后继续沉默聆听。
“后来沛凌出生了,她很自然的与轩然相遇了,并且还相恋了,这就更肯定了轩然就是预言之子,只等妮可与轩然相见,那时便是收拢这盘万年棋局的时候了。”
“事实是,妮可也真的没有让我失望,她竟然通过那样一种突兀直接方式撞进了轩然的生活里!妮可体内有我种下后裔封印,撕裂传送的极限距离最远不会超过一百米,但是那一次的催死挣扎她却横跨了小半个地球,从欧洲直接冲到了中国!”
“这就是命运,谁都阻挡不了!”
“欧耶斯也是我一早就为轩然准备好的,虽然他么有出现在推演的卦象里,但是他天生就是一个良将,他会辅佐轩然完美的下完这盘棋!”
说道这里,以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猛吸了雪茄。
“你是想说这一切布局都因我们那宝贝儿子的一时冲动被毁了么?”天纵看着以诺老头脸上堆叠的褶子,微笑着问。
“毁了就毁了吧!反正他一早就体现出了要跳出这盘棋局的征兆。”
“从他莫名其妙的神化致死被盘古留在戒指中一缕残魂而救,到神一般将自己进化到能量体,他都在预示着要跳出去!”
“因为他的成长过程实在是太没有章法了,甚至不需要什么过渡就能从一个刚达到的境界直接跳到下一个境界!”
“直到今天他把神能灵引给了妮可,他算是彻底出局了,从此不再是我这盘棋的棋子,以后他能为这盘残局做出什么样的贡献就看他的心情了!”
此时以诺已经开始称他经营了万年的棋局问残局了,可见他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
“你先别绝望的这么早,你还没说你为该隐准备了一条什么样的成神路呢?”天纵劝说满脸沮丧的以诺。
“轩然有着和该隐同样的生辰八字,同样的命格,也就是说他也有成神的可能。只要他成长到与该隐相同的境界,他就有打败该隐的可能,只要他能杀死该隐,将该隐消散掉,也就算是帮着该隐成神了。”以诺解释道。
“不是吧?你对于成神的理解是不是有些偏差了?死了就算是成神了?”天纵问道。
“信不信由你,该隐有很多条成神路,但是结果确实相同的。由他自己得承大道主动融入这天地,和被人打散被动融入天地又有什么区别?”
“就说这么多吧!也该去看看轩然他们的情况了,他一直酷爱逞能,可是原来的他有着一身无上的武力。现在的他却是废物一个,再逞能的话,没准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弈棋人微笑着说,然后对着客厅的门口轻唤了一句:“去把沛凌叫来。”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天纵伸出一根手指,看着以诺说。
“什么?”
“你为什么要在妮可身上种下那道后裔封印?”
“因为如果他们太强,菲林就不可能率领血宴打败盛宴,没有菲林的血宴作为垫脚石,轩然何以锻炼?何以成长?”
“他们?你在欧耶斯身上也种了封印?”天纵捕捉到了以诺的微妙的口误,这对于这个说话做事向来都滴水不漏的老头是十分罕见的。
“是的!从他们被转化为血族的那一刻我就给他们种下了封印,而且那封印也会延续到他们血裔身上。”
“为什么?”
“因为太过强大会使人膨胀,我不也把我的月能灵引封进了血皇之戒中么?”以诺说着,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那么做是为了不使自己膨胀么?别忽悠我了!你那么做是为了让菲林变强,这样轩然也会变强!”天纵拆穿了以诺的谎言。
以诺继续高深莫测地笑着,似乎在等着天纵继续猜测他的布局。
沛凌穿着一身黑袍走进了客厅,先对坐在沙发上的天纵和千柳道了一声爸爸,妈妈!天纵和千柳微笑以对,对沛凌对他们的称呼很是满意。
然后问以诺道:“以诺爷爷,你找我?”
“你的那些老师教们你的东西都掌握了么?”以诺慈祥地看着沛凌,就像看自己的孙女一般。
“他们所掌握的魔法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我只能学个皮毛,就连我的两位妈妈对于我老师们在魔法上的造诣也是十分佩服的!”沛凌微笑着说。
她的两位妈妈自然就是于水卉和千柳了,在她离开轩然身边的这段时间,天纵和千柳背着跟于水卉确定了这门婚事。虽然没有经过轩然的同意,但是要是轩然知道了,他也只有高兴的份儿。婚事暂且不说,光是沛凌还活着就足以让他高兴一年。
“现在对上月化后的菲林你有多少胜算?”以诺问沛凌。
“如果他还是上次那个程度的话,我有十成的把握能打败他!”沛凌肯定地说。
以诺开心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很早就想去找轩然了,上次还瞒着我们偷偷跑去德古拉的庄园去看他,还差点被他发现,是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沛凌俏皮地吐吐舌头说道。
“轩然现在身处险境,去把轩然给带回来,你可以现身,但是不要让别人认出是你,明白么?”
沛凌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失望地说:“不是让我回到轩然身边去帮助他战斗?”
“本来是准备让你回去的,但是出了点意外,你不能回去了,轩然也不能再待在那边了,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去做吧!”
见以诺老头又开始玩神秘了,沛凌撇撇嘴,道了知道了。然后就告别了以诺,天纵,千柳三人。
宽大的兜帽罩在头上,黑袍的衣摆被疾速掠过身边的空气刮的猎猎作响,沛凌带着精美的银色面具持着一柄短杖,向着她日思夜想的轩然所正战斗的地点疾速飞去。
一头孤狼登上孤峰,对着天上的皎月扬起脖颈,发出孤寂高傲的啸声。皎月下一道黑光闪过,吓得它不再嚎叫,转身向身后的密林跑去。
…………
“你带詹姆斯和他的人去隐蔽地点,安排好他们后,回来找我!”轩然对欧耶斯说。
欧耶斯点点头,带着詹姆斯一群人闪进密林中。
轩然在妮可的搀扶下挪动到宁天工面前,宁天工把手里的盒子交给他后,说道:“为了买这东西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你可仔细点用!”
轩然点点头,将盒子塞进了妮可怀里,妮可以为盒子里是什么厉害的武器,可是她接住时就否定了那想法,因为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器是这么轻飘飘的。
“打开看看!”轩然微笑着说。
妮可打开了,然后就震惊了,盒子里面居然是一把琵琶!
她实在想不明白轩然为什么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送她一把琵琶,只好不明所以地看向轩然,等待答案,
看着妮可那莫名其妙的表情,轩然脸上的笑意浓了起来,说道:“我记得你说过,在你还是个人类的时候就已经弹了一手的好琵琶,今晚弹一曲给我听听!”
“你想听什么?”妮可温柔地看着轩然,说道。
“十面埋伏!”轩然眯起的眼睛中闪着狠戾的光芒。
这首琵琶名曲,是他特意为菲林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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