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巴萨罗谬解除了战斗状态,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很是猎奇的把自己的头肚腹里面掏了出来,并打开胸痛给她们看了一场一点都不血腥,反而很是滑稽的开膛破肚,把自己有些错乱的五脏六腑给重新调整回了原来的模样。
因为巴萨罗谬的血是灰色的,就连内脏都有大半也是由金属构成。
说老实话,虽然样子还是和寻常人差不多的内脏,但换成了灰黑之色脱离了人们脑中常识的猩红之后,这场景的恐怖感就几乎降低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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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巴萨罗谬重新把头给从肚子里面掏出来,把七零八碎的内脏给拼好,这已经是大抵半个小时之后了。
三个人重新坐在了没有了房顶的没头酒吧二楼,还捎带着一个被巴萨罗谬及时的丢到了一边砸了头,至今还昏迷着的小道格斯。
没头酒吧这回倒是真的应了它的那个名字,真的没了头。
当时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老板凯特倒是没像那些中的无智亲戚一般直接傻愣愣的上来给人送头送命,反而是在巴萨罗谬和古尔薇格打斗完的好一段时间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做好了防护上来查看情况,这也就运气很好的避开了巴萨罗谬给自己修复时的那副猎奇的场景。
在得知了小道格斯没事之后,虽然看到自家的酒吧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没了房顶,但看到这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二人后,也就一脸古怪释然神色的看了看巴萨罗谬,很是知趣的给他们几个去隔壁的饭馆买了些吃食送了上来后就告了别。
也不知道他在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古古怪怪的东西。
当然,这也与巴萨罗谬无关,反正有身旁这位波赫尤拉家的大小姐在旁边担待着,这事也本来就是她命人惹起的,由她来负责赔偿和收尾也是理所应当的。
反正这是位有钱有势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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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刚刚还在打生打死的双方就这么很是奇妙的休了这本就没多大必要的战,虽然在心中还是暗蕴着勾心斗角和阴谋算计,不过表面上这双方就这么和平的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吃着凯特刚才顺手给三人带来的早餐。
嗯,很是和谐,除了这个很是煞风景的巴萨罗谬外。
此时的他正一手捧着自己原装的头,一手向那个脖颈上奇形怪状的机器倒一袋袋的矿物结晶。
这还真不是巴萨罗谬准备刻意吓人,实在是他想要及时补充战法所导致的消耗所致
无他,物质侵蚀系的超凡者固然在前期战斗能力强悍,但那都是建立在有足够的储备基础下的,虽然能够自我修复,但这终究有着极限,没达到创造界之前,就别想着像以前那样在体内安个永动泵搞虚空造物直接再生机体了。
损失了质量就得补充质量,形成界的超凡者也不过只是从概念上绕过伤势死亡的这个判定,而不是直接完全不讲道理。
在没有能掀桌的力气之前就要遵循着常世这位主人家的规矩。
质能守恒这条定律,这对于未曾达到创造界的超凡者来讲,仍然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虽然现在这个状态的“头”可能磕掺猎奇了一点,但是好歹能提升一点重新恢复全状态的速度。
只要能用就行。
对于很是实用主义者的巴萨罗谬来讲,面子这东西,在大部分情况下他都是完全没所谓的。
就这样,一只手给自己的新脑袋喂食,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原装脑袋,巴萨罗谬用那个被提着的原装脑袋开了口,发出了和先前一样的冰冷合成音,打断了那另一边正在啧啧称奇的看着他的娄希和古尔薇格二人的思绪。
嗯,准确来讲或许不能叫开口,因为出于保密的缘故,早在准备着把自己的头从肚腹里面掏出来的时候,巴萨罗谬就顺手把自己的脸面给抹了,只留下两个镶着人造水晶充当眼珠的平板脸。
真铁面无私。
总之吧,就着这么诡异的面容,巴萨罗谬开了发声腔,用冰冷的合成音说道。
“好了,看够了吗?看够了的话,就赶紧来谈谈正事吧,比如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比如说你又是和这件事有着什么样关系,比如说互相交换一下最基本的情报以示诚意。”
娄希控制着那具躯体道:“想不到那个名震整个凯尔萨德的疯狂杀手霍尔莫斯会是这个样子。”
巴萨罗谬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样子?”
娄希很是俏皮的捏着自己小下巴思考了一会后旋即说道:“比如说穿着黑色双排扣长礼服,头顶带着半高丝绸礼帽,手中拿着同样黑色的绅士手杖什么的,那些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一个为了正义去孤身一人舍弃生命去刺杀为虐不仁者的刺客。”
巴萨罗谬肃声用根本听不出区别的冰冷合成音回答道:“你也知道,那只是不是吗?”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为了力量和利益将自己改造成这个鬼样子的普通人不是么?有利益我就去追逐利益,如问道血肉气息的鬣狗。”
巴萨罗谬戳穿了对方的谎言:“再说了,你也知道那件事根本不是真正的我去做的不是么?”
少女表面上笑吟吟的优雅回答道,丝毫不见被戳穿了的尴尬:“为什么要戳穿呢?恭维这种话不是每个人都很爱听么?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一句话没被她说出去。
——你要是普通人,我就让古尔薇格把这些铁疙瘩吃下去。
娄希在心中暗自诽腹无语,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没有将这句话直接说出去。
巴萨罗谬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部位,反问道:“如你所见,我的心脏是铁石做的,死板不知道变通不是一件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如果待会的谈话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谅解。”
这话仍是个假话,谁信谁傻。
娄希当然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