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巴萨罗谬的眼睛,米尔克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自己的灵魂深处渗出。
“很遗憾,你成功把自己唯一的机会断送了。”
巴萨罗谬叹了一口气,失望道:“我以为你应该从一开始就明白的。”
“毕竟,我好像进来的时候就说过吧”
“如果你接下来准备问到底是谁雇我来杀你、能不能出更高价让我改换主意的话,那最好趁早死心,至少,足够让我改换主意的东西,你还拿不出来。”
“这只是因为你单纯的倒霉撞在了我的手上而已。”
“那些啰啰嗦嗦的东西我并不算懂,对于辩论什么的事情我也并不擅长,在看到了你的资料,了解到你的存在后,如果你继续存在着,我的心里会很不爽。”
巴萨罗谬认真的重复着自己曾经在一开始就说过的话语,望着米尔克接连变化的神色,叹息道:“我聪明的米尔克先生,往更深处想一点吧。”
“事情从一开始就很简单,只是你做的事情不对,让我单纯的想杀了你而已。”
“你本来就没有亏欠我的地方,所以我才能原谅了你,但是那些你真正有所亏欠的人吗,他们会原谅你吗”
“不会吧。”
米尔克的神色错愕,仍然是不解,恼怒道:“可你不是说你不是为了什么正义,单纯的为了自己而来的吗”
巴萨罗谬点头,坦然承认:“所以说啊,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给我一个合理杀了你的借口而已,没有谁会不喜欢占据道德制高点的。”
他摊手,十分无所谓的样子,道“就算那些人中真的有肯原谅你的,那也不关我屁事的,我只是看你存在着很不爽,所以过来这么做了,仅此而已,不关乎他人,也不关乎什么高大上的理由。”
巴萨罗谬双手合十,异常真诚的道:“为了我能高兴,能麻烦你稍稍牺牲一下吗,在你死后我会为你祈福的。”
“别看我这样,其实对于诵经这门活计我很熟的,每次有机会的话,我都会我的敌人祈福诵经,用圣水净化他们的骸骨,以免被人亵渎,在业务能力方面,我有自信,绝对不比教团的那些神父们差”似是猜到了对方可能会对自己的技艺表示怀疑,巴萨罗谬连忙补了一句,莫名的升起了自豪感。
无他,唯手熟耳。
米尔克的嘴角抽了抽,笑也不是,哭也不少,面对巴萨罗谬的这种混账话,他能怎么办真的去夸赞他的手艺吗
以这种凶徒的性格,只要得到了他的夸赞,恐怕下一句就立刻大喝出声:“好哇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不能再让客人你多等了,这就开始整,立刻给客人你安排上”
看着巴萨罗谬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嗯,收回前言去掉恐怕,是一定。
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巴萨罗谬挠了挠下巴,又了拍了拍手,顺手打开了关闭的直播,将这里的画面传到外界的凯尔萨德。
“好了,漫长广告时间已经,你们亲爱的主持人霍尔莫斯已经休息完毕,咳咳,本来应该还有特约嘉宾的,不过看起来这会我们的特约嘉宾状态不太好,总之呢,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把目光转向我们节目组花费大代价邀请到的、我们本次节目的主角,我们聪明的米尔克艾斯弗洛德松先生”
巴萨罗谬满脸热情的走到米尔克先生身边,亲切的用绳子把对方捆好,拖到一旁高大的断头台旁边,声音微微提高,道:“嚯,相信这位米尔克在座的每一个凯尔萨德的市民观众都不陌生,嗯,男性朋友们或许还会更加熟悉一点。”
他会心的嘿嘿一笑,继续道:“从外城区到内城区,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视线的死角,巴萨罗谬暗中踢了踢米尔克,示意他赶紧来个讲话。
然后尴尬的沉默,米尔克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直接接受了自己将死的命运,放弃了任何形式上的反抗。
随你,都可以,我无所谓。
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米尔克摆出这副模样,巴萨罗谬还真不好搞什么手段。
为了挽回逐渐尴尬起来的气氛,作为主持人的巴萨罗谬只得履行起自己作为主持人的责任,无奈道:“看来我们的主角是不太想理我们。”
“不过各位观众请放心,作为凯尔萨德的良心节目,我们对此当然早就已经有了预备方案,主角不说话,就不说话呗,这没关系”
巴萨罗谬大手一拍断头台,让其发出了尖锐的颤鸣,情绪十分高昂,道:“我们今天直接进入正题”
“审判环节”
巴萨罗谬随手顺着绳子一拉,就好像米尔克一身的重量是假的一般,直接腾空,刚好落到了断头台的底座上,脖子都卡到了坑里面。
一想到今晚的事情,他忍不住感叹道:“这做事嘛,总得有始有终,不然那没意思。”
话刚说完,一本装模作样用的铁制法典就不知道被巴萨罗谬从哪里掏出来了,人嘛,毕竟总得要有点仪式感,没点仪式感的话
那可不就没内味了吗
巴萨罗谬打开内里其实什么字都没有的工具法典,一边装模作样的看着,一边装模作样的朗诵,神色严肃而认真,倘若不是连书都拿倒了的话,恐怕真的会有人被他的这副模样所欺骗。
在念完一大通又臭又长、让人昏昏欲睡的废话后,巴萨罗谬满脸愉快的道:“嗯,咳咳咳,总之呢,事情就是这样,米尔克艾斯弗洛德松此人罪大恶极,违反了多项法律法规,让大家以及主持人我都很是不满。”
“所以嘛”
“该杀”巴萨罗谬猛然合上法典,震声说道,暗中向波菲丝比了一个手势。
于是,整齐划一的数百道掌声响起,像是在欢庆。
很好。
巴萨罗谬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米尔克面前,微微弯下腰,轻声说道:“米尔克先生,该迎接你的终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