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宁此言一出,石庭霸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两位花家的长老这般霸道,要知道,花家的势力再大,也是在掖泉,在丰都,可这里乃是晋国芜城,难道他们真敢动手杀人不成?
可是眼看对方几十名好手在院中一站,各个都杀气腾腾,石府内虽然也养着上百家丁,不过都是些市井流氓,乌合之众罢了,石庭霸哪里有胆气和花宁、花缺顶嘴,只能唯唯诺诺,但求轩公子和顾先生能及时搭救吧。
“我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花家的两条老狗,本姑娘现在就要出门,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此时府中内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花家一众人等脸上都是一寒,心道石庭霸的家眷中还有这等不识场面的人,敢当面辱骂花家的长老,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花缺性情最是急躁,瞪着石庭霸,要石庭霸给出一个解释,谁料石庭霸此时倒是没了窝囊相,只是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花家众人。
此时后院冲出一个女子来,众人定睛一看,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手持一把长剑,容貌甚美,但是眉宇间颇有英气。
这还能是谁,自然是石庭霸的亲侄女,石家长孙女,石宛如,石大小姐了。
花宁眉头一皱,说道:“哪里来的小女娃,出言不逊,信不信老夫现在就让你尝尝厉害!”
石宛如头一仰,说道:“花家的老狗不害臊,别人怕你,本姑娘可不怕你,本姑娘就站在这里,我就不信你敢动我一根汗毛!”
花缺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说道:“二弟,和这小贱人废什么话,直接一刀杀了就是了!”他以为石宛如不过是石庭霸的女儿,自小娇生惯养的不知礼数。
花宁却多了个心眼,看着石庭霸问道:“这小女娃是你府上何人,若是无人管教,老夫可要代为出手了,到时候别说我们花家以大欺小!”
石庭霸一脸无奈地说道:“这是我大哥石庭君的独生爱女,这次代表大哥回来,办理家父治丧事宜,在府上小住几日。”
花宁和花缺听了此言,都是暗中吸了一口冷气,本来二人来之前早就盘算过了,若是神君还在世,谁敢拿石庭霸怎么样,莫说死了一个花亭匀,就是花家四个长老都被杀了,也绝对没人敢上门找石庭霸的麻烦。
只是现在神君羽化,石庭霸不过是一条没了牙的土狗而已,随便让花家揉捏。
不过石庭霸还有一个大哥,那可是在丰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就算花家也不敢轻易招惹,但是根据百花楼的消息,听说这石庭霸和大哥石庭君向来不睦,所以花家二老早就计较过了,石庭君一来远在丰都,二来这乃是江湖中的事情,石庭君身在庙堂,也不好直接插手。
当然,花家二老也没真打算把石庭霸怎么样,他们心里清楚,如果石庭霸有个三长两短,石庭君在丰都绝对不会放过花家。
他们今天一早上门,也不过是给石庭霸一个下马威,主要还是希望能够查到真正的幕后主使,揪出来给自己的儿子报仇,顺便吓唬吓唬石庭霸,好让石庭霸拿出一趣÷阁银子来,孝敬孝敬他们老哥两个。
其实花缺和花宁已经得到来自百花楼的密信,说有帝畿方面传来的消息,信中说此事的幕后主使,是一个刚来芜城的少年。只是这密信的提供者和花家并没有太大的交情,花家也不相信仅凭一个少年,就能铲掉百花楼在芜城多年经营的一个分堂!
花宁看着石宛如,心中转了几个念头,最终开口道:“原来是石家大小姐,令尊的大名,我们一直是久仰的,只是眼下乃是我们百花楼内部的事情,大小姐是一个外人,所以,还请大小姐不要随意插手。”
石宛如呵呵一笑,眼里全然是我去年买了个表的意思,看着眼前一众花家的人说道:“哦?本小姐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石家算是外人了?还有,这是晋国,不是掖泉,你们清早闯进进来,就要封我二叔的大门,这是哪家的道理?”
说完石宛如顿了顿,眼珠一转又说道:“不过你们之间的破事,本小姐是没空掺和的,现在本小姐要出门去,看你们谁敢阻拦!”
说着石宛如手持长剑,迈步向大门外走去,花家众人都看着花宁和花缺,等待二位长老的指令。
只见花宁后退半步,手臂一摆,做出一个请便的姿势,意思很明显,你石大小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不管,不过石府的其他人,却必须留下接受百花楼总堂的调查。
石宛如冷哼一声,昂首阔步走出大门,花宁和花缺相视一眼,都知道这石大小姐绝不是易与之辈,现在出门,十有八九就是去搬救兵去了,不过这也正中了花家二老的下怀,他们正要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果然,石宛如出门以后,一路直奔青天洞府去找顾庭虚。
顾庭虚一看石家大小姐亲自上门,就知道一定又是有事相求,自然一个头有两个大,而且这石宛如可以说是顾庭虚看着长大的,知道虽然这位大小姐脾气大些,而且好管闲事,有侠义风范,但是行事并不鲁莽。
更何况在这芜城之内,凭着石家的关系,不能解决的事情还几乎没有,如今石宛如上门,十有八九就是他那个不着调的二叔又惹了什么厉害对头,上门求救来了。
“宛如小姐,今天大早登门,有什么要事呀?是不是你那个二叔又惹了什么麻烦了?”顾庭虚虽然心中不爽石庭霸的为人,但是毕竟是师尊的儿子,不能流露在面上。
石宛如小脸一寒,说道:“这回可是你顾师叔捅的篓子,让我二叔背黑锅罢了!”
顾庭虚一愣,三青门历来在江湖上克躬守礼,基本上没什么仇家,石宛如说是顾庭虚惹得麻烦,让石庭霸背黑锅,这可让顾庭虚一头雾水,忙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慢慢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