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出现的异样情绪,延缓了她的反应,以至于没有发出任何抵抗的动作。
她这般乖顺的模样反倒更是激怒了赵吟川,眼底涌上来的情欲尽数消散,一把推开了她。
南巧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得往后踉跄好几步,最终跌倒在地。
“你——”她小脸上浮现出愤怒与委屈,睁大双眸怒视着跟前站得笔直的,高高大大的男人。
明明是他先占自己的便宜,怎么好像是她将他怎么着似的,竟下这么大力气将她推倒在地。
简直不是人!
赵吟川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嘴角带着一抹讥笑,“你当真是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好,好的很。”
“不是,我......”南巧儿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妥。
难道她要说这次自己没有抗拒是因为内心对他有所改观,甚至没有如以前那般害怕或是厌恶他的亲密动作。
他定然是不信的,说不定会更加生气。
觉得她是有所图谋,只是因为莫大哥的事来讨好他罢了。
“行了,你出去吧。”赵吟川长长吐了一口郁气,转身往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很快传来脱衣服的窸窣声,已经重物进入浴桶的声响,水哗啦一片流到地面上来。
木盆摔落在地,衣物帕子被随意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里听得人心慌。
南巧儿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由得往屏风后望了望。
“爷,奴婢来帮您吧。”她小心翼翼走到屏风前,隔着一块雕花木板询问。
赵吟川双眸微闭,正在闭目养神,听见声音却并不做回应,只抿紧了嘴角。
南巧儿径直走入到屏风后,俯身拿过了搭在浴桶边上的帕子,道,“奴婢替您搓背。”
赵吟川依旧没动,任由着她捏着帕子在他后背游走。
他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舒适感,看见这样顺从温柔的她,仿佛下一秒她说什么,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答应。
即便生她的气,即便知道她这么对他献殷勤是有所目地,但他仍然愿意在这一刻沉沦。
“你真想救他?”两人沉默良久,男人倏然开口。
南巧儿先是一愣,而后猛的抬头,激动的看向侧过半张脸的男人,“爷愿意放了莫大哥?”
“继续。”赵吟川食指弯曲,敲了敲桶沿,眉峰皱了皱。
南巧儿小手又动了起来,动作轻柔的替他擦拭着后背。
赵吟川这才说道,“爷可以不追究他的失礼,但,爷有一条件。”
她迟早会是他的女人,只不过这次正好来了机会,能让她早点成为自己的女人。
说到底,只能怪莫成元那莽夫,竟痴心妄想,雇人前来刺杀他。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仅凭着自己的一腔奋勇就敢以下犯上。殊不知,在他赵吟川眼里,他莫成元就是一个随时可以碾死的小蝼蚁。
仅将他这个罪首抓入牢中,已经算是法外开恩,若是他真不放过,莫成元一家都难逃其咎。
早在当日被抓时就会被处以极刑,又哪里会留他到这个时候。
南巧儿心头猛的一颤,隐隐猜到了赵吟川会提出什么要求,于是乎低下头,柔声道。
“只要爷能不计较莫大哥的过失,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赵吟川眼底布满讶异,他知道她为了救莫成元,是拒绝不了他任何无理的要求的,但照她那倔强的脾性来看,不该是这么快的妥协。
总该有那么一丝犹豫,那么一丝纠结,那么一丝痛苦。
可她什么都没有,甚至主动说出答应他任何要求的话来。
他心中有那么一种隐秘的激动与欣喜,但更多的是愤怒与郁闷。
他分明是已经成功了,实现了自己的小心思,很快就能得到她了,可为什么心里却堵的发慌。
既不想以这种方式得到她,却又舍不得拒绝这次机会。
她不喜欢他,他是知道的,若是没有发生这出刺杀之事,指不定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松口。
“爷,奴婢是自愿的。”见男人犹豫良久,南巧儿生怕他改变主意,急急出声,“不管爷提的什么条件,奴婢都无怨无悔。”
“若是嫁给爷呢?”赵吟川反过头来,认真的凝视着她。
“不愿意的话,爷也不强求......”
“奴婢愿意!”南巧儿抬眸看过去,目光正好撞入男人深邃晦暗的眸底,两人视线相对,呼吸相闻。
女孩的眼眸在昏黄的烛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光芒,里头闪着两三颗星星点点,漂亮极了。
赵吟川看得心跳加速,神思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一切,耳边话语都不太真实。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并非爷强迫你。”
“是。”南巧儿点头。
“既然答应嫁与爷,那以后就不许再与那莫成元有任何亲密来往,专专心心对爷,一颗心只能放在爷身上,记住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只要莫成元能安然无恙,怎样都行,只要这个男人说的,她都会遵守。
心里涌上来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无法挣扎,也无从挣扎。
只能顺从。
赵吟川眸光变得柔和不少,视线变得有些灼热,喉结滚动了两下,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将这事禀告母亲,咱们尽快将婚事给办了。”
只要一刻未将她娶进门,他心就一刻放不下来,好像她随时会跑掉似的。
只有将她真正变成自己的女人,这样才不会被人抢走,一辈子只能属于他赵吟川。
“好。”南巧儿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意,笑容中细看,满是苦涩与认命。
赵吟川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若是今日太晚了,他真恨不得立马奔向怡德院,与母亲连夜商量婚礼事宜。
南巧儿以为今夜定然是逃不脱了,心里不断的安抚自己,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既然自己答应了,就不该再抱有侥幸的心理。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事,赵吟川只是安安分分的抱着她睡了一整晚,丝毫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倒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这反倒是让她心下安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