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时惹怒了彭蒙这条恶毒的四翼阴蛇,那么在他盛怒之下,恐怕四周的阴兵包括泰山王在内,所有的将士都得被灭。
想到这里泰山王索性朗声一笑,缓缓道:“彭蒙,在你我对战之前,我还有一个建议给你,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聆听一二?”
“但说无妨。”彭蒙耐着性子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尽理相对平静,但其实他已经有些不太耐烦了。
本来彭蒙就是打算速战速决的,毕竟这里是地府的地盘,哪怕四翼阴蛇有着数千年的修为,但也并不是他能够随意横行的,一旦引来了地藏王菩萨或者天界的仙班一等大神,那么可就算是引火烧身了。
先前他之所以提出与泰山王赌斗的要求,其实也是看准了泰山王那种心高气傲的性格,以及高贵传承之下的尊严。
当然这一次四翼阴蛇其实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似泰山王这种在阴间高高在上的王者,千百年来的权利斗争,早就已经使他变得圆滑世故,况且从他当年甘愿听从泰山府君的安排到地府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来当阎王,就已经说明他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了。
所以当四翼阴蛇想要以赌斗的方式来约束泰山王和他手下这些阴兵的时候,泰山王却已经索性将计就将的与他周旋了起来。
见彭蒙并没有反对,泰山王便缓缓的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平静的说:“彭蒙,其实你的修为也已经相当可观了,即便放在了天界也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当今的玉帝乃是一个爱才惜才的明主,若你能改邪归正向天界妥协,我可以亲自当你的引荐人,推荐你到天界去任个一官半职,如何?”
“什么?”
“向天界俯首称臣?”
彭蒙当场便忍不住疾声反问起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虽然说彭蒙的出身确实算不得高贵,毕竟在远古时期烛龙也仅只是一个妖神罢了,并没有受到天界正式的册封。
他作为烛龙的后人,而且还是发生了变异的后人,论及出身背景更是有些卑微了。
但彭蒙却从来不执着于自己的身世,从他修行有成开始,便一直活得快意恩仇,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不高兴了就杀了,高兴了就四海翻腾兴风作浪一番,总之性格也是相当不羁了。
似他这种妖物又怎么可能会向天界低头呢?
抛开天界以往对他的各种追杀不谈,单是那些无止境的天条律令,便让他无法接受。
所以听到泰山王的这个提议之时,他自己都不免有些哑然失笑了。
“泰山王,我不敢相信你竟是如此天真之人。”
“你认为像我和天界目前这种势同水火的地关系,他们能接受我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接受了,我也不愿与他们这些道貌岸然之辈苟合。”
“所以你还是死了这劝降的心吧!”
“彭蒙……”
“住嘴!”
本来泰山王还想就这个问题继续探讨一会儿,就算无法将其劝服,但也多少能争取一些有利的时间,以便天界的救兵或者地藏王菩萨赶到。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这一次却是落空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彭蒙便摆手制止他。
只见彭蒙半眯着双眼摇了摇头,一双满是幽怨之色的双眼盯视了泰山王片刻,提醒道:“泰山王,废话不必再多说,你我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言罢,彭蒙右手凌空一恍,顿时幻化出一把闪着银光的吴钩。
这柄吴钩看起来与寻常的青钢剑的长度类似,只是造型上有着较大的差距。
吴钩的前端是两根倒刺,属于奇门兵器里的一种。
见对方已经这出了兵器,泰山王心知再想用拖延战术怕是已经无效了,况且方才二者纠缠了好一会儿的功夫,秦广王按理说应该也带着救兵快要赶过来了。
所以心中略思忖,索性硬着头皮冲对方笑了笑,同样右手也是凌空一恍,将那件护身法宝——泰山石给幻化了出来。
待泰山石幻化到了手心之后,泰山王的心中终于算是安定了一些。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在彭蒙面前是处于劣势,但是有了这件上古先天至宝傍身,就算在身体有伤的情况之下,应该也能强撑一段时间。
将泰山石幻化出来之后,泰山王并没有任何的停留,当场便右手往前虚前一击,那块灵气充沛的泰山石便夹杂着极强的原力朝着前方的彭蒙狂轰而去。
“卑鄙!”
见对方出手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彭蒙不免有些愤怒不已,尤其对方还是阴间十王之一,这种行为更是令彭蒙有些不齿。
不过愤怒归愤怒,在理性方面彭蒙却还保持得不错。
心知那泰山石是个极强的法宝,而且还是百发百种的神器,若是硬扛的话,未必能抵挡泰山石上强劲的原力。
所以不等泰山石完全靠近,彭蒙却是敏捷的凭空一跃,身体化作一道青烟凭空消失。
待到下一刻出现之时,他右手的吴钩已经朝着泰山王的脖子处抹了过去。
强者过招往往就是电光火石之间,谁能占据上风那么谁就多一分胜算。
泰山王作为地府里赫赫有名的战神,他的战斗力在十殿阎王之中绝对是独一档的存在。
故而他早就已经料到对方可能会在第一时间展开近身搏斗。
所以当彭蒙的吴钩朝着他脖子处抹过来之时,泰山王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场便凭空往后一跃,身体快如闪电一般躲开了对方吴钩的攻击范围。
右手则敏捷的扬了一扬,那动作就如同天女散发一般轻歌漫舞,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可言。
但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扬,那泰山石居然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从彭蒙的身后狂轰而去,石身的原力远远的就已经惊得彭蒙有些后背冷汗直流。
“土遁!”
情急之下彭蒙疯狂的往地面一钻,身体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忘川河畔黑色的泥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