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却挡不住人们为重获新生而燃烧况也是最为了解。
“飞机上有多少人?”冷少锋问道。
雷雨庭道:“很多人,具体数字我记不清楚,反正是坐满了。”
冷少锋眉头微皱,“以吴家的身份和财力,他们远行难道不应该是包机吗?怎么会和普通乘客挤在一块儿呢?”
寇四海道:“这个其实不奇怪。要包机的话得提前联系,他们可能是因为时间仓促,临时决定远行,所以才没有包机。”
“老寇分析得没错。”雷雨庭道:“我记得老吴上飞机的那个下午和我通过电话,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说是在米国那边生意出了大乱子,必须要亲自赶过去灭火。”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是一家三口都去了?如果只是生意上的情况,吴启成完全可以一个人去啊。”冷少锋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冷少,你为什么对吴家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啊?”贺运生道:“有个吴家的人你为什么不问啊?”
雷雨庭道:“是啊,我想顾秋月应该最清楚,他们毕竟是一家人。”
“好了,谢谢你们。”
要问的都问了,冷少锋站起身来,离开了宴会厅,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距离抵达深蓝港大概还需要两个小时,他想回去休息一下,顺带着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理一理。
他曾怀疑吴家一家三口惨死这件事是顾秋月所为,通过刚才对四大富商的询问,他已基本上排除了这种可能。
顾秋月是他见过的心地最善良的女孩,小的时候,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愧疚半天,怎么可能会下毒手让一飞机的人为吴家三口陪葬呢。
冷少锋有种预感,吴家三口惨死绝非偶然,一定是人为所致。但到底是谁做的,冷少锋目前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走在走廊里,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船上的一名女侍。
“冷先生,有位客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女侍递给冷少锋一只纸鹤,随后便转身走了。
冷少锋皱眉看着手中的纸鹤,陷入了沉思。
他小时候手拙,老师有一次布置的手工作业就是折纸鹤,但是他怎么都学不会。后来还是顾秋月手把手教他,他才学会。
“她果然是认出了我。”
拆了折好的纸鹤,冷少锋看到了三个数字。这应该是顾秋月的房间号,既然顾秋月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倒不如坦诚相见。
很快,他便出现在了顾秋月的房门外,按下了门铃。顾秋月打开了门,不言不语,侧身让开。
冷少锋走进了房间,听到身后房门关闭的声音,随后顾秋月便扑了过来,从后抱住了他。
许久之后,二人才分开。冷少锋抬起手来,用袖角轻柔地擦拭着伊人脸上的泪痕。
“为什么你回来之后不去找我?”顾秋月含泪质问。
冷少锋道:“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今晚过后,若是再见面,咱们只能继续装着只是初识。秋月,我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顾秋月道:“从你为了陈小马的事情去我公司找我,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你我青梅竹马,从小到大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咱们早就像磁铁的两极,只要相逢,便会产生感应。”
冷少锋苦笑,“亏我还自认为一切都处理得非常高明,原来我什么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你的样子……”
顾秋月抬起手抚摸着冷少锋粗糙黝黑的肌肤,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在她的印象中冷少锋还是那个肤色白皙的翩翩少年,很难和眼前的这个冷少锋联系到一起。
“这五年我经历了很多。”冷少锋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看得出来,你改变的不仅仅是容貌,还有眼神。以前你的眼神总是很温暖,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现在的你,即便是在咱们重逢的时候,也仍看不到一点笑意,你的眼神更是让我觉得……冷!”
冷少锋这才挤出一丝笑容,今夜对顾秋月坦白了身份,理应如释重负才对,但他并没有这种感觉,心口依旧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似的。
“我听说你把天运集团打理得非常好,真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做生意的天赋。”冷少锋岔开了话题,希望能聊点儿轻松的。
顾秋月道:“我哪懂得做生意啊。吴家三口死后,担子就落到了我的肩上。我对吴家恨之入骨,恨不得一夜之间就把天运集团给毁了,所以每单生意我都不计成本。人家是赔本赚吆喝,我连吆喝都不要。谁知道我这么做反而拯救了天运集团,很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钦佩我的人品和态度,不断地加强和天运集团的合作。口碑就这么传开了,生意就越来越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