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他被迷的神魂颠倒。
‘啪’的一声,她头也不转,大力的将床头柜上装着牛奶的玻璃杯推掉,她的力气大,玻璃杯被甩到墙上,一声脆响,玻璃碎开一地,牛奶从白色的墙壁支离破碎的往下流淌。
男人的脸色一沉,浓眉敛起,从他紧拧的眉心,抿起的薄唇,已经显示出了他的极度不悦,此刻,他站在那里,背脊僵直。
隔得这么近,她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凛寒气息。
她不知道明明是他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儿,是怎么有资本在她面前发这么大火的。
要发也是她发不是么。
如寒冬腊月的冷空气在周围蔓延。
沉寂,接下来死死的沉寂,只是几分钟,苏妍儿却觉得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如此之久。
看他那副样子,那张脸色沉沉的模样。
是凭借着什么,如此的气场,觉得夺取她的东西是那么理所当然。
按照常规,她可以去警察局告他强女干的不是么。
但是,说道警察局,她还是下不了这层狠手,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明明这么流氓,说好只是留宿一会,却夺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而她又到底是为什么就没有脾气跟他面对面冲突。
到底是为什么他吃定了她
而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又是因为什么不愿意去做下狠手。
难道只是因为他救了她?!
过了数分钟,苏妍儿一直在等着他还想说什么,沉默了片刻,他却是一句话不说,转身从房间离开,直到他的脚步已经跨开数步,拉开距离,苏妍儿才抬头,他高大的背脊。背着对她,周身还散发着的那股凌寒气息。
现在这刻,苏妍儿自己也郁闷了。
其实最有权利生气的应该是她不是么。
是他对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儿,她不就甩了他一杯牛奶,为什么看见他发火现在她心里反而犯了虚呢。
到底什么时候如此没有气概。
想来想去,也大概就因为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从小,已经习惯了对别人示弱,对别人下软话。
在她身上,从未想过会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但想想这件事儿,她还是火大啊…
*
他第一次就这样出去了。
苏妍儿也还在房间沉默。
不多时,龚姐进来打扫房间。
苏妍儿也已经知道,龚姐是这个别墅的佣人。
她没心情打招呼
只见龚姐进来,眼神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然后将一个白色的袋子给她放在床边。
Valentino的V型标识打在包装袋上,她好奇的从缝隙来瞟了眼那是一件绿色小碎花裙。
“快穿吧,这地方根本没有货,是少爷刚打电话,那边人开车送过来的——”
龚姐进来没头没脑这么来了一句。
“穿吧,这衣服,是少爷根据你的尺寸叫人送过来的,里面什么都有——”
老女人看着她没有将话说透,其实仿佛就在是告诉她,他家主子对她有多体贴,眼瞟到她用被角裹起来的紧紧身躯,也不知道那眼眸里到底蕴含了一种怎样的意味,将头转过去,也再不语,就开始打扫房间,打扫那些被苏妍儿甩碎的牛奶杯子的碎片和从墙面流到墙角的液体牛奶。
少爷?!苏妍儿干涩的唇,轻启这两个字,思绪有些恍惚
这些衣服,她的头埋进去,只是明眼人浅浅一瞟都知道价格不菲。
他是很有钱么。
忽然苏妍儿又怒从心起。
难道有钱的人就可以这样不顾贫贱人民的尊严么,她将手中的纸袋嫌弃的朝外一推。
她苏妍儿人穷志不穷,他对她无礼了,他送的东西她不吃,这些所谓的名牌衣服她也不穿。
想着,苏妍儿更觉得气郁。只是坐在床上堵着气,也不理会其他。
*
好久,男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他一手插进裤兜,光洁的额前扬起的发,精致的五官,俊美的面孔,年轻而又帅气。
他的唇,始终绯色而有光泽。
其实,从他进来的脸色,似乎还带着微微愉悦的笑意,苏妍儿能看出他心情不坏。
可是,当他一抬头看见还埋在被子里的苏妍儿,而那摆在床边一动未动的衣服。
就是那刻,突然眸子就冷了下来,立马,苏妍儿就看见他那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有东西在酝酿。
她那晶莹的瞳孔直直看他,随着他的走近,他黑着的脸,那灼灼的带着怒意的黑眸,她的上身忽然一阵阵发凉。
“为什么买给你的衣服都不穿——”
他的语气冷冷。
“我。我不买你穿的衣服——”她鼓起勇气,忍不住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她此刻的真实的心里状况。
男人的眸阴沉,怀揣在裤兜里的手臂僵直,苏妍儿的话音刚落,他的太阳穴的青筋微鼓起,好久,当苏妍儿又一次等着以为他要发脾气的时候。
男人冷静的看了她一眼,却将头转向外面。
他又转头,隔着门向外…
“龚姐,把衣服拿出去吧,她不穿——”
龚姐仿佛随时都围绕在这男人周围,神出鬼没的,听这男人的差遣,他的话音刚落,龚姐就从外面低着头进来了。
“少爷——”
左奕臣微微偏头,朝床边示意,龚姐低着头,很听话的将放在苏妍儿旁边的衣服连同包装袋提走。
拿走之后,龚姐的背影消失,男人又转头过来,眸底平静
“怎么起来,你自己想办法——”
苏妍儿埋头,心里不甘,可是又碍着他的强大气场,愤懑的开始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