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靖去跟酒店那边沟通,祝丰丰百无聊赖,一个人溜达到了公共浴池附近。
相对室内浴池,人们显然更喜欢外面欢畅淋漓的暴雨洗礼,所以,浴池这边没几个人。
祝丰丰一眼就看到了水里扑腾的小男孩。
何志鹏,她弟弟。
这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何家夫妇也在?
祝丰丰本能的皱眉,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影,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这两个人什么情况,这孩子才十来岁,异地他乡,就这么放出来自己玩,是他们太放心,还是心太大?
不好!
不等祝丰丰吐槽完何俊泽夫妇,就发现水里的小男孩竟然沉下去了,而且,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
行动比大脑反应更快,祝丰丰穿着衣服跳进去,不顾其他人不满的嚷嚷,快速冲到何志鹏身边,拉着他出水。
“志鹏,志鹏,醒醒,醒醒!”祝丰丰拍打着他的脸,可是,小男孩一点反应都没有。
“醒醒,志鹏,醒醒……”身上流着水,祝丰丰跪坐在身边,按压他胸腔的手一直在抖,却被她忽略了。
“你干什么?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你怎么这么恶毒?”
猝不及防,祝丰丰被白采薇推进了水池,人还有些恍惚。
“快,他溺水了,快叫救护车……”
“溺什么水?志鹏三岁就会游泳了,他怎么可能溺水……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他真的溺水了,刚刚直接沉了下去,何夫人,快点救人……小侯爷,救人……”
头上、脸上、身上,都是水,祝丰丰的眼睛,只有躺在泳池水岸上的何志鹏。
“别怕,我来看看……”温靖比祝丰丰冷静多了,扶着何志鹏拍了拍他的后背,直到他吐出一口水来,才伸手将祝丰丰拉上来。
“应该是呛水了,何夫人会负责,你先去换衣服。”
“我……我想看着他醒来。”这是她弟弟,亲弟弟,虽然很反感白采薇的行为,祝丰丰也不希望这个孩子出事。
白采薇终于意识到她刚刚忽略了儿子的异状,正好何俊泽带着泳池急救人员过来,一群人围在那边,温靖才将脸色苍白的祝丰丰拉到身边挡住。
“丰丰,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我就在边上等你,看到他在玩水,然后一会儿功夫就沉下去不动了……”
祝丰丰说着,还狠狠打了个喷嚏,应该是刚刚太紧张急出的冷汗,被风一吹着凉了。
“没事了,没事了……小孩子游泳的时候大人最好还是在身边陪着……”
那边的何志鹏已经醒了,何俊泽也从周围其他人嘴里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谢谢苏小姐……”
“何总客气了。”
“何夫人不觉得你应该跟丰丰道歉吗?她救了你儿子,你却恩将仇报,何夫人好教养。”
“阿靖……”被一个晚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白采薇脸上挂不住了。
“阿靖也是你能叫的吗?叫你一声何夫人是给你脸面,何总,丰丰是我都舍不得伤一下的人,何夫人接二连三的找事,下次我不会再估计何总的面子。”
“苏小姐,实在抱歉……我替夫人向你道歉,她刚刚只是太担心孩子了……”
何俊泽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朝着祝丰丰这个小辈低了头。
“何总,你跟我妈妈的事情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我妈妈早就放下了,这么多年没有打扰你的生活吧?也请你管束好你的夫人,何总的面子,不是每次都有用。”
她爹这是眼神有多差,就算不是甄清澜,南城多少豪门贵女,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白采薇这种专门惹祸的?
以前看着也没那么蠢,现在看白采薇,真的是越来越小家子气了。
“走吧。”不管怎么说,这人是她生理上的父亲,闹得太尴尬大家都不好看。
“何夫人还没道歉呢,或者,不道歉也行……”
“嗯?”这人到底在搞什么?
温靖很快就告诉她他在搞什么了。
“啊……”白采薇的尖叫,简直比刚刚儿子溺水昏迷更恐惧,然后,她的身体就重重的摔进了泳池里,狠狠喝了两口游泳水。
“阿靖你……采薇,先上来。”
白采薇穿着时下流行的那种丝滑薄面料的裙子,一入水,衣服就完全贴到了身上,内衣的颜色都一目了然,何俊泽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何夫人,下次就不是这么一脚的事情了,你可以去帝都打听打听,我温靖是个什么人。”
温靖说完,搂着裹着浴巾打哆嗦的人离开,完全不给何俊泽发难的机会。
“你刚刚……”一想到白采薇落水后那巨大的水花,祝丰丰再次打了个冷颤。
“先回房间洗个热水澡,我下去买点感冒药。”
“别,我没事,就是……”被他刚刚那凶残的行为吓到了。
“还说没事,先回房,何夫人以后应该不敢再挑衅你了……脸怎么了?”
“啊?没事啊……哦,可能是哪里不小心刮到了,又不疼,你别这么紧张。”
刚刚被白采薇推下去的时候她是有感觉下颌偏左位置刺痛了一下,之后一直紧张,不是温靖发现,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这是指甲抓的,看来刚刚那一脚还是太轻了……”
“你别胡闹,何夫人毕竟是长辈,你们又是亲戚关系,闹得太僵大家都不好看。”
“亲戚?这种亲戚,温家有几百家,我都要认?”
“……”你是大少爷,你厉害,行了吧?
“可是,何夫人毕竟是女人,我听奶奶说过,打女人的男人,要不得的。”
“……”这下轮到大少爷错愕了。
“她不是女人,那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蠢货……好了,下次我不会动手了……丰丰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动手。”
“那你上次还差点捏断我的手腕。”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温靖现在真的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当时,怎么就那么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