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幽催马紧走几步,来到萧玉寒面前,翻身下马。
“幽哥哥!”段灏琪见南宫幽来了,开心的挥手朝他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你的王妃呢?”萧玉寒很疑惑的问道。
“别提那个女人。”南宫幽满脸不悦:“那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等哪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萧玉寒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南宫幽,说道:“你确定,你能教训得了她?”
南宫幽跟萧玉寒说过许多他与叶筱妍之间的事,萧玉寒知道,南宫幽对叶筱妍有丈夫对妻子的宠溺,还有学生对老师的敬仰。论口才,南宫幽辩不过叶筱妍,论武力,南宫幽舍不得动叶筱妍一根指头。不论从哪方面看,他说的这个“教训”,要怎么教训?
南宫幽黑着脸说道:“不准再提她。真是扫兴!”
“好好好,不提。”
段灏琪连蹦带跳的来到南宫幽面前,说道:“幽哥哥,没想到你会来,真是太好了!”
南宫幽看到段灏琪这活泼的小模样,想到叶筱妍说的“比你琪妹妹小”,心里不知怎么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当初他不就是喜欢叶筱妍的活泼灵动吗,喜欢她撒娇的小模样。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他竟然想要她成熟严谨。
这时徐梓纾也走了过来,端庄贤淑的对南宫幽行了一礼:“见过玄王殿下。”
“不必多礼。”
看着眼前的徐梓纾,南宫幽想着:他是想要叶筱妍像徐梓纾这样吗?如果是这个样子的叶筱妍……他忽然想到装端庄的叶筱妍,那看似一本正经的模样,在他看来,反而是不正经。
想到这,南宫幽心里头的气消了一大半。
这时段灏然也走了过来,问道:“玄王殿下是来和我们一起爬山的吗?”
南宫幽看了看眼前的山,那漫山桃花,他忽然觉得,应该带妍儿来看看。
唉,真是该死,怎么又想那个女人了。南宫幽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他决定今天暂时先把叶筱妍抛开,难道没有她,他还不活了不成。他就是对那个女人太好了,时时离不开她,才助长得她越来越嚣张放肆。
“走,我们爬山去!”
南宫幽将手中缰绳扔给跟来的徐府下人,拉着萧玉寒朝前走。
看二位朝前走了,徐梓纾、段灏然、段灏琪也都跟上。
今日徐府跟来了好几个下人,有负责在山脚下看马看车的,也有负责背东西跟着上山的。
另一边,南郊乱葬岗。
京城的东南西北,就南边贫民多。有些人实在太穷,死了就用个草席卷了,抬到郊外,随便挖个坑埋了。还有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官府也派人拿个草席卷了,抬来这里来埋。久而久之,凡是被遗弃的死者,大多抬来这里随便挖个坑埋了。一片山坡,一个紧挨着一个的小土堆,辨认得出那下面埋着死人。
马车驶到乱葬岗,董嬷嬷和杏儿上前带路,领着众人向路边一条小道上山,迂回曲折的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来到她们埋葬柳氏的地方。
叶筱妍这副身体实在太弱,爬了这段山路,心脏跳得厉害,气都快喘不上来。
“王妃,您是不是不舒服?”绿枝有些担忧的问。
叶筱妍摆摆手,示意没事。她自己知道,歇一下缓一缓就好。
董嬷嬷指着几棵树中间的土堆,对叶筱妍说道:“二小姐,夫人就葬在这里。”
叶筱妍看过去,这坟头埋的很认真,还特意夯实过,只是缺了块墓碑。
叶筱妍对董嬷嬷说道:“真是难为你们二位了!将我母亲抬了这么远来下葬。”
董嬷嬷眺望着远方说道:“夫人最记挂二小姐,这里能看得到玄王府,老奴想让夫人能看得见二小姐。”
叶筱妍顺着董嬷嬷的视线望过去,发现这里居然能看得到京城全景。只是,玄王府在哪儿呢?
她仔细望了又望,辨认了又辨认了,终于找到一丢丢玄王府的影子。这还多亏了玄王府占地面积不小,所以大概能看得出来那里是玄王府。
西山上。
南宫幽、萧玉寒、徐梓纾一行人终于来到山上最佳赏景处。一侧是映日桃花,另一侧可以眺望到整个京城。
段灏琪刚上山那会还很兴奋,但走到半山腰就走不动了,后面的路都是段灏然背一段、走一段,这才终于走到这里。
徐梓纾说道:“玄王殿下、萧世子,我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吧?”
“好。”
于是徐梓纾命下人布置。
下人找了块平整的地方,从背篓里拿出软席铺上,放上坐垫,摆上点心,然后在一旁用石头垒成个灶,找了些干树枝生火,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茶壶烧水、泡茶。
“徐小姐真是有心!”南宫幽赞道。
“哪里哪里。”徐梓纾谦虚道:“我只是想着,大家走到这里,一定会很累,如果有个坐的地方,吃些点心,喝杯热茶,那么疲累应该会消除掉一些吧。”
南宫幽说道:“如果谁能娶到徐小姐这样细心周到的人,是那个人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说完望着萧玉寒,对他使了个眼神,含义:喂喂,这么细心周到又赋有才名的人,你不考虑考虑?
萧玉寒回给南宫幽一个眼神,含义:我不喜欢,我不要;你喜欢你,你拿去。
南宫幽冲他使了个眼神,含义:这可是为你准备的!
萧玉寒又再回给他一个眼神,含义:我只是礼节性应酬,跟男女感情之事无关。
南宫幽冲他翻了个白眼,含义:你小子,不知好歹。
萧玉寒也冲他翻了个白眼,含义:你知好歹,你的王妃被你丢到哪里去了?
南宫幽败阵。
他转头望向京城南郊,乱葬岗的方向,不知道妍儿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徐梓纾看见这二位眉来眼去,虽然不明白他们眼神的含义,不过大概能猜到,他俩是在用眼神交流,讨论她呢。至于说的是什么,她猜不出来。不过,大致能看得出来,她已经引起他们二位心里头的注意,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只不过是个认识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