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印长老,货物已经全数装上马车。”
一个长的河目海口的男子,来到轿子边,拱了拱手,对着轿子上闭目冥修的残水印轻声道。
残水印双眼微动,语气略显慵懒的说道:“启程……”
河目海口的男子会意,拿着令旗指挥着前面六名残剑宗的弟子骑着马匹在前开路,在其后四辆马车缓缓的使动,四个残剑宗外记弟子抬着残水印所坐的那顶朱红色的八角轿子在后面悠哉的行驶着走出了仓库。
屋顶上的少年,漠然的看着残剑宗一行人载着货物径直走出了仓库,身影一闪几个跳跃之间他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鹅卵石筑城的街道,卵石起伏不断,前方的道路中央,一袭黑色宽大黑袍的粗衣布衫,头戴着一顶青色的斗笠,身后背着一把乌黑的弯刀的少年,矗立在街道的中央处,静静的望着街道的另一边缓缓行来的队伍。
“停……”
河目海口的男子,瞧着前方的街道上忽然出现的黑影,止住了队伍前行的步伐,与同着身边的几名残剑宗弟子对视了一眼,他驱马上前,在他身下£√,的骏马的马鞍一边挂着一件布囊,那布囊里面装着的正是他残剑宗的短剑。
“不知这位朋友深更半夜在此何事?这是我残剑宗的行镖,烦请朋友让个道。”
说话间,河目海口的男子,距离李阳不过五步之遥,他一只手扯着马缰,另一只手按在了马鞍旁边的剑柄上,若是平时有人挡住他们残剑宗的去路,他断然不会如此和善,只怕早就挥剑相向,只是此番因为事关重大,如今的他们只想赶快把货物运走,不想多生事端。
然而,貌似少年并没有打算让他们如愿。
“杀狗!”
斗笠下的少年咧了咧嘴,露出来一口洁白的牙齿,他的语气微冷,带着一抹阴森的寒意,那河目海口的男子察觉到了不好,慌忙是拔剑而出,但是他的剑刚一拔出,对面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凌空一个箭步跃了起来,在他的左侧,少年身体跃起的那一刹那他身后的刀微微出鞘了半分,顿时间一道寒光闪过,他的咽喉便是被瞬间划破,一道血柱飚溅而出。
当李阳的身体平稳的落在地面的时候,那马背上的河目海口男子,拿着他刚刚拔出的短剑,“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
“有敌情!”
六名骑着骏马在前面开路的残剑宗弟子,面色森然,拔出布囊中的短剑、一扯马缰身下那健硕的骏马嘶鸣,马蹄雄健的踏出,气势汹汹的似乎是要将少年葬身在紊乱的马蹄之下。
“咴儿……咴儿……”
马鸣声,划破了夜空的寂寥,一时间六匹雄健的骏马,散发着野性踏溅而来。
斗笠下的少年,冷笑了一声,身体微微的上前一探,脚尖一点其身影像是向前倾斜的平沙雁,贴着地面陡然飞了出去,在距离着那六匹骏马一尺远的时候,李阳一手拔出来身后的弯刀,体内的玄力在一瞬间运转了起来,一刹那间无尽的刀气宛如是一道道的雷鸣电光肆虐而出。
“嘶~嘶~”
那骏马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嘶鸣声,在李阳擦身而过的瞬间,那凌乱的刀气轻而易举的划破了他们雄健的马蹄,骏马萎靡、瘫倒在地,一时间鹅卵石上鲜血铺满,像是那烈日的骄阳如火一般铺满了一片。
“怎么回事?”
那坐在轿内的残水印,听到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那一直紧闭的眸子,终于是舍得彻底的睁开,面色略微的有些难看,当他睁开双眸的时候,恰好是一阵风吹来,将他眼前的轿帘子吹开。
在那轿子前面,一名戴着斗笠的男子,右手持着一把弯刀,月光下那把弯刀的刀身带着些许的光晕,“滴答……滴答……”一滴滴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寂寥的夜空,在少年手中的弯刀上,时不时有一滴殷红的血珠孕育,然后血珠沿着那刀尖成细线轻声落在地面。
残水印的目光微微的一禀,脸上的刀疤轻微的扯动,那双犀利的眸子借着那柔和的月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场景,发现在少年的身后,到处都是他们残剑宗那些弟子横七竖八的尸体散落着,原本是光洁的鹅卵路不知何时已经被污血玷污了它的圣洁。
“不用瞅了,你的人都死了……”
斗笠下少年的声音悠悠的传来,不夹杂一丝的感情色彩,冰冷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都是你杀的?“
目光落在,那戴着斗笠的黑影身上,残水印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沉,直直的望着对面少年的身影,他的那双眸子狰狞的有些可怕。
“是,接下来杀了你,这里的杀戮便结束。“
李阳默然,抬起来手中的弯刀,刀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血迹,他锋利的刀尖上散发着阴冷的光芒,直直的指着残水印那张阴沉的面孔,冷漠的说道。
“杀我?嘿嘿……那要看你够不够资格!“
残水印似乎是被少年的语气给激怒,冷笑连连,眉宇之间透露出来深沉的杀意。
李阳没有说话,身影陡然前冲,一个直刺手持着弯刀钻入进了那轿子之中,下一刻一道汹涌的青色剑光轰然出现,李阳钻入那轿内的身影,硬生生的被那锐利的青色剑光给逼了出来。
身体轻灵的一旋,如同是一道矫捷的灵燕一般,稳稳的落在地面,刀柄轻盈的从他的手腕上面转了一圈,转身,他翻手一刀,刀气汹涌的劈了出去,轰然一声剧鸣,那青色的剑气便是被他破开。
“到是有些意思……“
在他破开那剑气的时候,只见对面那顶八角轿,忽然漂浮了起来,轿子一旋顿时间那无尽的剑气,宛如是那飘零的雨丝一般密集的横扫了过来。
李阳的面色微动,在那剑气横扫而来之时,下一刻他体内的玄气滚滚的涌动了起来,蓄势他手中的刀一口气斩出来一十六击的破空斩,一时之间在他的身前,浮现出来十六把弯刀的影子,那些弯刀或砍、或劈、或挑、或上旋、或刺各有其姿态。
“去……“
李阳大吼了一声,双手握着刀柄,最后一刀悍然斩了出去,一刹那间在他身前停留下来的十六把弯刀齐齐的鸣动,化作十六道金光,破空而出,十六道金光各有其姿态,一时间齐动其威势凛凛,宛如是一十六人组合起来的某个可怕的刀阵一般。
“砰……“
一声剧鸣,在那锋利的刀威下,那一顶飘浮的八角轿子轰然间的粉碎,化作了木屑飞舞,残无印的身影在那轿子破碎之前慌乱的逃了出来,他一身衣衫皱巴巴的,满身都是一些如鹅毛般的木屑,整个人狼狈不堪,再没了刚才的那份安定从容。
“小子,你刚才施展的是云泽山庄的破空斩?“
狐疑的盯着眼前那一道宽大衣衫下少年的身影,残无印回想起来刚才少年施展的刀法,不由得是愣了愣神。
因为是云泽山庄与同着残剑宗都距离渭城较近又都在渭城有产业分布的缘故,别的势力或许对没落后的云泽山庄这几年来充耳不闻知之甚少,但是残无印可是在这渭城的残剑宗镖局做事,又一直是在打着云泽山庄其下产业的注意,因此对于云泽山庄的一些刀法和招式了解的十分通透。
青色的斗笠下,李阳一脸的淡漠,并没有回答残无印的话。
“不对啊!云泽山庄的破空斩,据我所知,不过是一步固本境界的法决而已,可是刚才你施展的破空斩,其奥妙早已经超出了那云泽山庄的破空斩,反倒更像是御气境界的一种上乘刀法。“
残无印皱了皱眉头,李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没有生气,反倒是他自己在乐此不彼的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了起来。
李阳默然,他刚才施展的的确是破空斩,不过比着云泽山庄的破空斩是要厉害上许多、精妙上许多,在他突破第一小难的时候,因为过度使用刀心造成的心神受损也是复原,不但如此他的心神还更加强大了几分,在刀心的帮助下,那段时间李阳在猜想自己的三小难的时候有所感悟,便是把自己的感悟融入在了破空斩之中,才使得破空斩有了如今的这番威势。
不过,这种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虽有刀心但是某些武技,已经是被定型的很难再做提升,这次倒是气运使然,沾了些许魔经的光。
“你既然有那么多的好奇,不如到阎王那里问个明白,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胡乱猜想。“李阳的语气有些不耐,冷哼了一声,他体内的玄气滚滚的流动,一刀挥了出去,刀威弥漫,一刹那间似乎是要将那鹅卵石的小路给崩裂。
“真是个耐性很差的家伙,既然你那么着急想要死,印爷就大发慈悲满足你的心愿。“残水印冷喝了一声,只见他手中的刀,陡然化作了一只身带着火焰的烈虎,这是刀气成型,刀客一种刀法凝聚实物的可怕绝学。
“吼!“
猛虎大吼了一声,浑身的火焰光彩照人,它一步踏出,顿时间无尽的火光宛如是血红的地毯一般席卷开来,在它庞大的身躯上,一道道彩色的火焰,宛如是柳条密密麻麻的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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