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大王,大王点点头。?中?文 w?w?w.
我下了车,转身朝白小柔站的方向走去。
白小柔站在那里依然没动。
我到了她近前,笑了一下,“白老师,晚上好。”
白小柔瞅我一眼,“跟了一路?”
我点点头,“顺路。”
“为什么走得时候连招呼也不打。我就那么可怕吗?”白小柔冷冷问。
我又笑笑,“我没看到你,我们还有点急事要办。”
“伤都好了吗?”白小柔指指我的肚子。
我点点头,“好了。”
接着我们就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轻声说:“白老师,你和杨凯就住在一起了?”
我这话有很重的私心,尽管我已经愿意放掉白小柔,但想到她和杨凯要住在一起,想想那个场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
“你什么意思?”白小柔看着我。
我顿顿说:“我没什么意思,你俩不是还没结婚吗,住在一起好像不太好吧。”
“混蛋。”白小柔白我一眼,“这房子是租的,就我和我母亲住,租金也是我出,杨凯住他同学那。”
“原来这样。”我立刻笑了,“那是我想多了。”
“你的脑袋里永远都是肮脏事。”白小柔骂了我一句。
我一点没生气,从兜里又把那张卡掏出来,“白老师,这个你拿着吧。”
“干嘛,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白小柔看了一眼那张卡,没有接。
“我知道,说好的我会遵守。但是这张卡你也拿着,你到这里来,又要租房子,又要找工作,花销肯定多,这个你拿着,能抵挡一段时间。”我依然把卡递向白小柔。
“我妈有退休金,我还有秦州的房租,我的工作已经落实了,很快就能上班。我不用你的钱。”白小柔淡淡道。
“白小柔。”我喊了一声。
“你喊什么。”白小柔立刻朝我喝道。
我平复一下情绪,“白老师,你就拿着吧,不是因为我,你不可能背井离乡来到南都,重新找工作,重新生活,是我欠你的。这卡你要是不拿着,我就把它扔了,钱我不要了,就当我把一颗心扔了。”
说完,我扬手要扔卡,白小柔赶忙拦住我,“好,我要,我要。”
我把手回来,把卡塞到白小柔手里,“白老师,这钱是我努力挣来的,就是为你准备的。你一定要花,别留着,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自在,就当这钱是我借你的,等你有钱再还我。”
白小柔接过卡,轻轻嗯了一声。
“密码知道吗?”我问。
“我的生日。”白小柔说,“上次你的纸条上已经写清楚了。”
我俩又沉默下来。
“白老师,你住几楼。”我指指那个单元门。
“八楼,8o2。”
“我知道了。”我笑笑,“白老师,等有时间我来看你。你和杨凯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
白小柔抬起头,看我一眼,没说话。
“小柔,小柔。伯母找你有事。”杨凯从楼来出来了,但是没过来,而是站在楼门前,朝这边喊。
我看看远处的杨凯,“白老师,我走了。”
白小柔轻轻点点头,“张帆,路上小心点,别赶夜路。”
“我知道。”我转身向车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身问,“白老师,你的新工作在什么地方?”
“英才中学,还是老师。”白小柔说。
“还是班主任,还教语文?”
白小柔摇摇头,“不是班主任,只是代课老师,我的同学在那。”
“奥,那挺好。”我点点头,“白老师,再见。”
我不再问了,快步上了车,“大王,开车吧。”
车启动了,我回头看看,白小柔依旧没动,杨凯从楼门前跑向白小柔。
我把头转向前方,我感觉那一刻我既欣慰又心碎,人走了,却把深深的牵挂留下了。
“张帆,咱们直接回江城吗?”出了小区,大王问我。
“去趟南都大学。”我说道。
“去南都大学干什么?”小芬问道。
“找个人。”我淡淡说,“今晚就不走了。”
“好。”大王没有多问,一转方向,向着南都大学开去。
“大王,停车。”路过一个药店,小芬喊了一声。
“怎么了?”我和大王同时问。
“我下车给张帆买点药,他这病不能不按时吃药,这都是医生和我说的。”小芬回应道。
大王朝小芬一笑,“小芬,你这个看护真够体贴的,药名你知道吗?”
“我天天给张帆喂药,药名我早记在心里了,你们等我一会儿。”小芬说着下了车。
看着小芬匆匆跑进药店,大王又是一声叹,“张帆,我都羡慕你了,送走一个喜欢你的,又来一个更喜欢你的。”
我摇摇头,苦笑一声,“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宁愿只有一个,但是我守不住她。”
‘行了,别难过了,我看这样挺好的,本来不是一条路,非要走在一起多难受,现在各走各的路,反而是件好事。小芬虽然是酒吧女,但你俩是在一条路上,这样最起码不会难受。”大王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看看大王,点点头。
小芬拿着几盒药,还有一个水杯从药店出来,一上车就兴奋道,“真巧,它这正好有这种药,我还买了个水杯,接了杯热水。张帆,你赶紧把药吃了吧。”
小芬把药和热水一起递给我,我看看小芬,笑笑,“谢谢。”
把药吃了。
这杯热水让我的心确实很暖。
快到南都大学的时候,我给四眼打了个电话,说我在校门口等他,让他独自下来一趟,我找他有事,别告诉丁娜。
好久没和四眼联系,听到我来找他,四眼既惊讶又兴奋,一连声说好。
我们刚到校门口,就看到四眼穿着件淡绿色的冲锋衣站在校门外往这边张望。
我让大王把车停下,下了车,向四眼走去。
这么长时间没见,四眼变化挺大的,穿着打扮像个大学生,换了一个时髦的眼镜,头也留长了,站在南大漂亮的校门口,显得很有范儿。
见我过来,四眼高兴地迎上来,“张帆,你小子突然来了,太让我惊讶了,我刚接起电话,还以为听错了呢、”
我笑笑,“我来南都办事,顺变来看看你,吃饭了吗?我请客,我们边吃边聊。”
四眼笑道,“行啊,我今天正好赶一篇论文,没吃饭,不过你从江城过来,你是客,应该我请你。”
“咱们兄弟还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我请你。”我没同意。
“张帆,我听马跳说你现在当大哥了,这口气确实不一样了。”四眼瞅瞅我。
我一笑,“什么大哥,别听马跳瞎说。不过我比你这学生有点钱倒是真的。我请客,走吧。”
“既然这样,大哥的饭我就不能推迟了。”四眼笑着答应了。
我俩到了车前,四眼一看到大王和小芬,“呦,张帆,你还有朋友啊?”
“都是自己人。”我给几个人简单作了介绍。
大王、小芬都朝四眼友好地笑笑。
上了车,我问四眼,“四眼,你对这里熟,推荐个好饭馆,我们好好聊聊。”
四眼点点头,指指校园旁边的几个饭馆,“这几家都不错,我们常在这吃。”
我看看,都是一般的小饭馆,好久没见了,四眼明显和我有点见外,我摇摇头,“换个地方。”
四眼挠挠头。
小芬见状开口道,“张帆,我记得附近有个不错的饭馆,我们去那吧。”
我看一眼小芬,点点头。
按照小芬所指,我们到了那家饭馆,确实不错,中档偏上,里里外外都很悦目。
我们要了一个包间,坐下,我把菜单推给四眼,“四眼,今天我请你,你来点。”
四眼把菜单往我面前一推,“张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不会点菜,你来吧,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我正要说话,小芬把菜单拿过来,“我点吧,我做菜不行,但点菜内行。”
“对,让小芬点吧。”大王笑道。
我点点头。
小芬利利索索地就把菜点了。
“小芬,你怎么不点酒?”大王问。
“医生说了,张帆不能喝酒,酒别喝了,喝饮料,要不以茶代酒。”小芬回应道。
大王呵呵笑着,“小芬,你现在心里就剩下一个张帆了,我们都成了空气了。”
“我怎么把你当空气了,你开车当然不能喝酒,我也是为你着想。”小芬笑着回应道。
四眼看着大王和小帆的玩笑,目光在小芬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看看我,我从四眼眼睛里看出揣测。但我不想解释。
菜上来了,我以茶代酒和四眼碰了一杯,问,“丁娜好吗?”
“挺好的。”四眼看看我,顿了一下,“张帆,有件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我一摆手,“别解释了,我都知道,我祝福你们。”
“张帆,其实开始我没那么想,可是你总不和丁娜联系,她做手术你也不来,我俩天天在一起,他父母又总再说,慢慢我俩就。”四眼还是吞吞吐吐道。
“四眼,别说了,我和丁娜本来就不合适,当初我俩也是什么都不懂,才稀里糊涂好上了,其实你和丁娜最合适。我说得都是真心话。”我看着四眼认真道。
“张帆,谢谢你能理解我。”四眼把杯里的茶水都喝了,“张帆,你这次突然来南都找我,既然不是为了丁娜,是不还有别的事?”
“对。”我点点头,“四眼,你住校吗?”
四眼摇摇头,“我不住校,我在外边住,南都大学虽然教学不错,但住宿不行,我来了就在外边住了。今天晚上,你们可以住我那,就是有点小。”
我笑笑,“想换个大点的地方吗?”
“换个大点的地方?张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四眼一头雾水。
“阳光小区知道吗?”
“知道,新小区,离南大不太远,几站路。”
“四眼,我想让你搬到那住,租房的钱我出。”我看着四眼说道。
四眼看着我,“张帆,你到底什么意思,从江城大老远跑过来,又请我吃饭,又给我租房子,难道你看我是一个穷学生,要给我扶贫?”
我端起茶杯,“不是扶贫,是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