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和赵家选好了日子先让吴更和赵品阅定亲,自此,赵品阅便成了吴家的准媳妇人选了。饶是如此,可吴更还是天天登门造访,离开的时候又和赵品阅难舍难分。每次都是赵品阅板起脸孔说:“你要再不走我就不理你了!”
吴更起先还挺怕这句话的,可现在不同了,他狡黠一笑,“那可由不得你了!你已经是我们家的媳妇了,你是跑不掉的了!”
赵品阅虽然脸上带着怒意,但她眼里溢出的幸福之色可没逃过大家的眼睛,见大家都带着笑意看她,她自然是害羞的。嘴上还要逞强道:“那可说不定,人家张少爷前两天还写信给我呢,说他会等我,还说要是我想通了就给他回信,他家的八抬大轿随时给我准备着的!”
吴更脸色大变,“他什么时候给你写信的?你们怎么可能还会有来往?信在哪儿?快拿给我看看!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自己找不到媳妇就要来抢人家的!我找他去!”
说着他真就愤恼的要离开,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把赵品阅吓着了,赶紧拦住他,“你干嘛啊我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来往呢!”
吴更的‘怒气’并未从脸上褪去,他睨着赵品阅,咬牙切齿的问:“真的?”
“真的真的!”赵品阅一脸真诚的样子,深怕吴更不相信,真的会去找张少爷,“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的心都在你身上,旁的男子又怎会入得了我的眼呢?”那着急的样子,就差没对天发誓了。
吴更低低一笑,带着阴谋得逞的得意,他一把将赵品阅揽入怀中,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笑道:“这句话我爱听,以后你可以每天说一次,不,每天说三次!”
赵品阅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整了,气恼的推开他,“混蛋!你骗我!”
吴更笑意更甚,重新把她纳入怀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说这种气话!”
赵品阅举起小拳头在他胸口轻轻砸了一下,“你讨厌死了!”
一旁的赵品吉夫妇相视一笑,赵品吉轻咳一声,示意:你们别太招摇还有旁人在侧呢!他上前锤了一下吴更的肩膀,“你小子竟能把我这古灵精怪的妹妹哄到手!真是不简单啊!把我妹妹交给你我也放心,你可得好好照顾她!”最后那句话带着威胁的语气。
赵品阅从吴更怀里抬起头来,朝着赵品吉甜甜一笑,“哥哥放心吧,他不敢不对我好的!”
吴更面露尴尬,小声说:“诶诶诶,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
赵品阅仿若没察觉他的心思似地,仍洋洋得意的说:“哥哥嫂嫂又不是外人!”
欢声笑语回荡在花园上空,微风轻拂,把这幸福的笑声送到更高处的云层上方。
段进财那次在客栈门口出了洋相自然是对李砚娚很不满意的,且他的不满表现得很明显。故意破坏她立的规矩,当着众人的面质疑她,有好几次王掌柜看不过去,便说了他两句,谁知他竟气焰嚣张的说:“我才是大掌柜,她不过是个娘们而已能成得了什么大器?她要是真这么能干,那以后店里有个什么麻烦都让她去解决好了!”
对此,王掌柜也颇为无奈,李砚娚虽然气恼但也那他没辙。赵运国没发话,她自然也不敢拿他怎么办。由此,段进财便以为李砚娚是忌惮他,变得更加猖狂了。
“慢走!”段进财送走了他的三个友人,经过柜台时他们挑衅的看向李砚娚。
李砚娚忍不可忍,当真以为她好欺负吗?他朝六全喊:“六全。”
六全猴精似的跑过来,“夫人,有何吩咐。”
李砚娚睨向段进财,道:“把段大掌柜给我赶出去!这里是客栈不是义站,更不是给那些人吃霸王餐的地方,把他给我赶出去!”
段进财一听,怒了,“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没这个权力!”
六全最是精灵也最是忠心,主子发话了他岂有不做事的道理?他朝段进财做了个请的姿势,“段大掌柜,请吧。”
“我是你爹的小舅子你没权力赶我走!你爹都没说话你倒来发威了!”
“我说的话就是爹的圣旨!”李砚娚朝王掌柜道:“王掌柜,今后这大掌柜的职务就由你来担任,若是今后店里有人捣乱的话,你尽管报官!”又朝六全道:“还愣着干什么?段大掌柜不肯出去你抬他出去便是了!”
段进财气得身子都在抖,指着李砚娚骂道:“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客栈发展起来也有我的功劳,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爹的小舅子!”
段进财骂骂咧咧的嚷嚷着,李砚娚不耐烦的朝六全使了个眼色,六全便招呼几个伙计架住段进财,可他哪里肯就范?挣扎自然是少不了的,六全也失了耐心了,又招呼了几个人过来直接把他抬出去了。段进财被抬到了大街上嘴里还在骂着,越骂越难听,他被扔到大街上迅速围拢了一批看热闹的人。段进财好面子,丢不起这个人,“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滚滚滚!”说着便站起来扒开人群跑走了。
店里一片安静,李砚娚回身,伙计们便迅速散开各干各的事,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般。王掌柜担忧的对李砚娚说:“夫人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妥吧,客栈的一切合作运作都是段大掌柜在管的,这下把他赶走了,只怕他是要耍点手段的。”
李砚娚目不斜视,“那有何惧?凭咱们赵家的名声地位,想跟咱们合作的商人大有人在,难道少了他的渠道咱们就找不到合作方了吗?”
王掌柜沉思了片刻,没有说话,李砚娚又道:“店里你多留神着点。”王掌柜明白她的意思,同意的点点头。
段进财马上就跑到赵府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段先汇,段先汇也是很气恼,为了给弟弟出头,她马上又跑到赵运国面前哭诉撒泼了一番。说段进财这些年为客栈付出了多少心血,把客栈管理得怎样的好,现在却被一个晚辈排挤!这是个什么道理?段进财也很配合的做出一副很苦情的表情,还劝解段先汇道:“姐姐你别哭了,我也老了,商场上的事迟早是要交给这些年轻的,我也是时候该退下来安享晚年了。”
不得不说,这一家子当真是唱双簧的好手!听段进财这么一说,段先汇哭闹得更厉害,“老爷这是你的意思吗?是你让砚娚这么做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进财为了咱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他没有功劳总也有苦劳吧?这事儿,砚娚非得给个说法不可!”
赵运国被段先汇哭闹得头晕,只得先安抚她,让段进财先回去。李砚娚回府后马上就去找了赵运国,段先汇见了她就像见了老鼠的猫似地,只指着李砚娚说她没良心,过河拆桥,不尊重长辈等。
“砚娚没有不尊重长辈,先前段堂舅在客栈大敛私财砚娚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可段堂舅不思进取反而变本加厉,砚娚觉得这样不利于客栈经营,便立了一系列的规矩。店里的每一位伙计都很遵守规矩,可唯独段堂舅例外!段堂舅和咱们是一家人,我已经委婉的提醒他一次了,可作为长辈的他却处处为难我这个晚辈。店里这么多人看着,我要是徇私的话这定会成为其他人跟着犯错的理由,况且,砚娚是爹钦派去客栈的,质疑砚娚不就是质疑爹吗?这种情况总该有个处理办法才对吧?”
李砚娚说得句句在理,且赵运国原本早就动了要撤掉段进财的心思,他当然是不会责怪李砚娚的,“砚娚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你弟弟平日里是怎么干活的,你应该也清楚。我也不想再多说了,好他之前的那些事,我也不再追究问责了歹大家是一家人,整得这么难堪也没必要。他自己不是也说了吗,他老了,是该退下来安享晚年了。”
“老爷……”
“好了不用说了,叫你弟弟好自为之吧。”
段先汇哼了一声,一跺脚便走了。经过李砚娚身边的时候,恶狠狠的瞪向她,那眼神,好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李砚娚也知道,她们母女本就不喜欢自己,现在她又拆了段进财的台,只怕以后他们更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吧。罢了,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总是要反抗一回的。
李砚娚本以为赵运国私下还是会说她几句的,可等了半天也没等赵运国开口,就当她想告辞的时候,赵运国忽然试一试的问,“你、你去看过品诗她们没有?”
赵运国的眼睛里闪动着期望,李砚娚轻轻摇摇头,赵品诗她们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地址。失望从赵运国眼里划过,表情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他挥挥手,“回去吧。”
对于赵运国的这一次询问,李砚娚当做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之前赵品诗和柳萍在的时候,他不闻不问,现在她们搬走了,他心里反而觉得空唠唠的像缺了一块一样。刚才赵运国的表情和眼神,李砚娚看了都有些动容。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呢?若他平时多踏足柳萍的院子,或是年轻时候不那么多情,那还会有今日的失望吗?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李砚娚冷不丁的撞上了一堵肉墙,抬头一看,赵品吉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么只看路不看方向?”
赵品吉的眼神温柔得快要把她包围,可她却不敢再看。她和梁漫卿,始终有一个人会是柳萍这样落寞的结局,他,真的会待自己如一吗?
见她傻傻的不说话,赵品吉握住她的肩膀担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爹说你了?”
李砚娚回过神来,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笑问:“你怎么知道爹有可能会‘说我’?”
“刚才我去客栈想接你一起回家的,谁知店里伙计都在谈论你的‘光荣事迹’,我担心爹会骂你所以就急忙过来了。怎么样?爹没说你什么吧?”
“没事,爹只说我做得好。”
虽然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但看在赵品吉眼里,他却不喜欢她这样逞强的笑。轻拥她入怀,下巴在她头顶磨砂,“对不起,总是让你受委屈。”
他结实的怀抱,他温柔的安慰,都让李砚娚卸下了坚强的伪装,“可不是嘛!这些原本都是你的责任却由我来替你扛着!作为补偿,你得对我很好很好才行!”
赵品吉爱死了她撒娇的摸样,在她头顶吻了一下,“对你很好很好很好很好都不够!我要加倍双倍百倍千倍的爱你!”
李砚娚心里暖暖的,“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许赖账啊!”
“我回去就拿纸笔写下来,然后签字画押,可好?”
李砚娚的嘴里溢出笑声,赵品吉忽然觉得,这就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也正是他一直追求的,小幸福。
两人浓情蜜意之时,听得前方传来一声惊呼,循声望去,两个丫鬟被撞得东倒西歪的,手中的东西差点没拿稳险些落到地上。
“急匆匆的投胎去吗?”站定后她们便开口大骂。
而她们辱骂的对象,竟是许久未曾出现的赵品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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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种天气某种场景下听到一首歌,爱上之后会疯狂的单曲循环到吐,甚至觉得这首歌只适合在初次听到的那种氛围下听,告诉我,不是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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