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略显惊骇道:“露儿,你说的人在哪里?”
露儿道:“就在里屋啊,爹爹随我来……”说罢兴冲冲的带着父亲向里屋走来,见过袁木。
袁木早已听见外面的对话,起身向中年男子拱手道:“袁某讨扰了……”
那露儿嘴里不闲着,把遇到袁木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中年男子爽朗笑道:“客气什么,袁大夫落难至此,被露儿遇到,也算是与我李家的缘分,我正愁今晚饮酒无人相陪,恰逢袁大夫来此,正好你我二人一醉方休,露儿,快去把桌椅摆上,我与你袁叔叔先叙谈一番……”
那露儿乖巧的去把桌椅板凳摆好,又去缠着娘亲去了。
袁木二人落座,那中年男子道:“在下李康宁,祖居在这怀源山,以狩猎为生,平日里喜欢结交朋友,这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没有不认识我的,平时呢,喜欢喝上几杯,有时候也经常带朋友回家里来欢聚,我是个直性子人,胸无点墨,袁大夫若不嫌弃,今后我就当你做兄弟了。”这李康宁言语中透露着憨厚与诚恳。
袁木急忙答道:“李大哥哪里话来,小弟一届郎中,也是穷苦出身,与大哥皆为好友实属求之不得。”
说话间,那中年妇人端着热气腾腾的兔子肉和几盘凉菜走进屋来。
李康宁道:“这是内人冯翠柔,来来来,翠柔啊,见过袁家兄弟。”
袁木急忙起身道:“烦劳嫂嫂,让嫂嫂费心做了这么多菜品……”
冯翠柔道:“不碍事,袁兄弟快别这么客气,坐下,与你哥哥多饮几杯……”
那露儿从一个破旧的柜子里取出一坛酒,放在了桌子上。
李康宁摸了摸露儿的头,道:“露儿乖,真是懂事!这露儿是孩子的乳名,因为他娘亲生他的时候,正好是早晨,而且那天的露水结的特别多,所以我们给他取了这个乳名。”
袁木率先给李康宁斟满了酒,随后自己倒满举杯,道:“在下袁木,今幸逢露儿山中相救,又在李大哥家逗留盘桓,此恩德无以为报,我先满饮此碗,今后李大哥家的事就是我袁木的事,您随时传唤便是……”说罢仰头满饮此碗。
李康宁笑道:“兄弟严重了,自家人以后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也仰头满饮了一碗。
冯翠柔道:“叔叔不要拘谨,吃菜吃菜……”说罢夹起一块兔肉放在袁木的碗里。
那露儿撒娇道:“娘,我也要吃……”
冯翠柔笑道:“好,露儿也吃。”耐心的又夹给了露儿一块兔肉。
露儿笑的甜蜜,人生中最甜蜜的笑不过如此!
四人其乐融融,推杯换盏,吃喝叙谈起来……
就在这欢宴即将结束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李康宁已有半分醉意,腿脚不太利索。于是半眯着醉眼道:“娘子,你去看看是何人如此着急……”
冯翠柔起身出去,不多时,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男子一头撞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哥,不好了,那伙山贼出尔反尔,又来了!现在就在村口!您快拿个主意吧!不然全村恐怕就要遭殃了……”
李康宁闻听,醉意顿时全醒,一身冷汗霎时间从额头鬓角流下,喃喃道:“这些无耻的匪类,得寸进尺,老子跟他们拼了……”说罢霍然起身,去取自己的钢叉。
袁木见状急忙拦阻道:“大哥,您先别急,能把这事跟小弟说说吗?”
李康宁气的呼哧带喘,略微平复了一下情绪道:“贤弟,这事你管不了,那些山贼凶恶的很,如果我有什么差池,你就带他们母子逃散吧,这是为兄对你的嘱托……”说罢,转身对那青年说:“你去把村里的青壮丁都喊上,让他们带上家伙,就说我李康宁找他们一同抗贼,快去……”
那青年听罢转身撒腿飞奔。
李康宁抄起铁弓,手托钢叉,毅然向外走去……
袁木见李康宁执拗,只好向冯翠柔问道:“嫂嫂,您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冯翠柔此刻已经惊恐的哭了出来,哭诉道:“叔叔有所不知,这怀源山中有一伙悍匪,那匪首叫“横行霸道”,纠结一伙匪人常年在附近作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前几年,你大哥联合一些村里的壮丁们一起奋力与他们打了一仗,虽然村里这边落败,但山贼那边也损失惨重,山贼们心有余悸,就找人出来说和,说是只要村里每个月按时给山上送布匹、猎物和铁器等……就不再骚扰村庄,双方各不相扰。可是谁知今天他们又变卦了,这露儿的爹又是个火烈性子,万一有个好歹,我们母子二人可怎么活啊……”
袁木怒眼圆睁道:“竟有这等事,你们不曾报官吗?官府怎么不出面管这事?”
冯翠柔道:“早就有人去报官了,可是官府的人除了定期来收我们的税,根本对山贼的事置若罔闻,我们平头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啊……”说罢哭声更甚。
袁木面现狠厉道:“嫂嫂放心,小弟去去就来,一定让大哥安全返回。”袁木挺身向门外走去。
冯翠柔惊恐道:“叔叔,不要意气用事,那悍匪可不是你能抵挡的了的,快些回来。”冯翠柔根本拉不住袁木向外的身躯。
村口外,山贼一伙气势汹汹,排开阵势。村里以李康宁为首的青壮年们也都手握兵器严阵以待。一副大战开即的样子……
李康宁率先发话,道:“之前贵寨与我村谈好的睦邻友好协议,如今寨主出尔反尔是何用意?”
山贼队伍正中央,一个壮硕魁梧,满面煞气的黑脸大汉笑道:“李康宁,又是你……上次纠结这些乌合之众与你家寨主爷顽抗的就是你,如今你家寨主爷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我新近请来了大名鼎鼎的松鹤道人,助我寨扫平周围村落,想必你也听说过松鹤道人的大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