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员外是觉得素溪只是吓吓他,并不敢真的自杀殒命当场,于是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素溪见状,心头一急。慌忙将剪刀向自己的咽喉处刺了进去,虽然这一次没有太过用力,但也已经刺破皮肉,鲜血顺着那银色的剪刀和脖颈倾洒而下,素溪攥着剪刀的手和那身新娘妆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的斑驳不堪。
吴员外见素溪真的对自己下了手,慌忙停下脚步,摆手道:“素溪,不要,老夫不再向前就是了,你可千万不要寻了短见……”说罢他向后退去,并呼唤门口的丫鬟仆人找郎中大夫来。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哀声叹气的抱怨起来……
不多时,丫鬟们簇拥着一个郎中,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赶来。那郎中今日也正好来参加吴员外的婚宴,所以来的很是及时。
郎中急忙取出绷带和药品,为素溪包扎起来。
一旁的吴员外唉声叹气,面对着眼前的景象无奈又憋闷。
垂首一旁的李安见状,默不作声,默默的走了出去……
不多时,从门外传来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哎呦,这是怎么了?瞧这事闹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两个丫鬟簇拥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虽有些年老色衰,但还是有些风韵,想必年轻时也是个出类拔萃的美女。
吴员外见是来人,急忙站起道:“原来是夫人啊,这事怎么还把你给惊动来了?”吴员外面现羞愧之色。
那妇人道:“官人,你瞧你做的好事,把我这妹妹都伤成什么样了,你也不知道愧疚……”
吴员外脸色更是尴尬,道:“是是是,夫人责罚的是!”
那妇人随即回头转向素溪,道:“妹妹,你不要怕。有姐姐在,谁也不敢欺负你。姐姐为你做主,谁要是敢再碰你,先问问我同不同意……”说罢,关爱的向素溪探过身来,体察着伤情……
素溪见此妇人对自己满面善意,且关爱有加,心头略松了口气。
那妇人更是帮着郎中擦拭包扎打着下手,不停吩咐丫鬟仆人,拿药取物,忙的满头大汗。最后全部包扎完后,那妇人又给了郎中很多银两,打发下人端上参汤燕窝,自己坐在了素溪的榻旁,对吴员外道:“夫君,你且回避,我与妹妹有话要说。”
吴员外只得悻悻甩袖而去,那妇人又对丫鬟奴婢们道:“你们也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众丫鬟纷纷退下,屋子里只剩下素溪与那妇人两个人。
那妇人面露微笑,慈爱的看着素溪,道:“妹妹,这阵仗,把你吓坏了吧?看不出来,你一个娇弱的女子,性子竟如此的刚烈!想当年,我也是与你一样……唉!对了,现在屋子里没有人了,你就不要害怕了,有什么尽管跟姐姐说吧,姐姐帮你……”
素溪此刻的心渐渐有被融化的感觉,望着面前这位慈爱的妇人,声泪俱下!于是就把自己的身世遭遇和在烟月阁所经历的一切,和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全盘娓娓道来,听的那妇人频频点头,不时安慰。
素溪讲完后,那妇人道:“妹妹,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就是这吴员外的正房妻室,我叫魏清月,自幼就嫁给了这吴员外,我当初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也梦想着嫁给一个如自己心意的郎君,可是没有办法,当年家里欠了吴家太多的银钱,吴员外当年又在无意中见到了我,非要找人撮合我与他的婚事,所以我们魏家迫于经济的压力,不得不将我嫁到这里。这一晃都二十年了……”这魏清月唏嘘不已。
素溪听完,顿感同病相怜,安慰道:“难为姐姐这么多年了……”
魏清月也是长叹一声,道:“罢了,如今我已经是这吴家的人了,命既如此,又能奈何……”说罢端起一碗参汤递到了素溪的嘴边,道:“妹妹,先别说这些了,把这参汤喝了,先把身体养好,回头你的身子骨康复了,姐姐帮你想办法逃离这里,让你去寻那如意郎君顾子瑶。”
素溪听罢,面颊涨红,道:“姐姐不许取笑妹妹……”轻轻的接过了参汤,小心翼翼的将汤汁全部喝了进去。
参汤入腹,顿觉一股热辣感从小腹升起,不觉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面色也越发涨红,素溪此刻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何这参汤竟让自己浑身有种奇怪的感觉。刚欲开口问询魏清月,那魏清月突然将一手帕蒙在了素溪的口鼻之上,素溪顿觉一阵刺鼻的味道,紧跟着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素溪就这样失去了知觉……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刹,她看到了魏清月狡黠阴险的笑容,和一个猥琐熟悉的身影从房门外走来!
素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这新房的床榻上不知多久了,下体传来的阵阵刺痛,才让自己发觉,此刻躺在床榻上的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已经赤身裸体了……
素溪一下子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声凄厉的嘶喊,划破了整个吴家的大院!
泪水滂沱而出,素溪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处子之身了,这夺去她贞操的就是那吴员外夫妇,她太过相信魏清月的伪善了,那假意的照料和问候,让自己上了吴家人的当。她追悔莫及,后悔自己怎么就没看穿魏清月的真实面目,可这对一个涉世并不深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太难了!素溪的眼中血丝横布,仇恨的怒火让她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她披上衣衫,抄起桌子上的剪刀冲了出去,声嘶力竭的喊着:“魏清月,你给我出来……魏清月,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此刻的素溪已经全然没有端庄和秀雅的仪容,完全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她现在的脑海里没有理智,整个人爆发着兽性,一种只想杀人的兽性,她恨不得把魏清月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