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姬策感叹一声,“这么个山沟里,居然会有这样的高手。”
开车的青年说道“头,是不是要通知我们的人下来调查?”
巴仲明沉思着说道“算了,既然这次事件只是个意外,不是故意针对普通人,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易千星双手抱胸的靠在椅背上“巴厅对这个人没兴趣,那就让我的人下来。既然是人才,没有放过的道理。”
巴仲明说道“这样的高手,都是闲云野鹤,想要收进来,估计不太容易。”
“能不能收进来,先找到人再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这样的高手,不能错过。”易千星伸出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你也知道,静安阁里的那些老家伙都不问世事了,除非国家安全受到威胁,他们才会出面。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去年,军方到局里借人,明知道这是肉包子打狗,可不借又不行。现在我是真的缺人,管你们要吧,你们一个个藏着掖着的就是不给。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去找了。”
巴仲明苦笑一声,“我人借给你了,那也是肉包子打狗啊,你就理解理解吧。”
雪花成团的往下掉落,沈川几个人吃饱喝足结了账,晃晃悠悠往家走,脚下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雪下起来没完了。”
陈三军裹了裹军大衣,哈着气说道“天气预报说,明天还有大雪呢。”
周爱玲歪头看着沈川,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说,那首歌真的能背送上春晚吗?”
沈川说道“应该差不多。”
周爱玲还要说什么,陈三军说道“行了,我到家了,有什么事明天在说吧。”
陈三军拐向右边的胡同,而沈川和周爱玲还有周爱国拐向左边。
来到家门口,周爱玲说道“记得明天去市里找我。”
沈川点头“放心,忘不了。”
进了院儿,沈川很奇怪的看着沈禾。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了,平时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要多烦人有多烦人,今天却老实得很,跟在他们身后,除了吃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吧唧嘴,居然一直没说话。
“沈禾,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哪里怪了!”沈禾一翻白眼,抱着小狗子,推开门走进屋。
沈川耸了耸肩,推开厢房的门,炕沿下的炉火依然通红,一进屋热浪扑脸。
被褥已经被林美芳铺好,沈川把手伸进被窝,有些烫。拖鞋上炕之后,把被褥拉到炕梢,然后脱衣服钻进被窝。刚要关灯睡觉,门嘎吱一声被拉开,沈禾穿着睡衣一闪身钻了进来。
沈川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看都几点了,还不睡觉,跑过来干什么?”
沈禾笑嘻嘻的把背着的双手伸到沈川面前,手上还拿着笔和本。
沈川一愣,“干啥,又想起啥幺蛾子。”
沈禾把笔和本放到沈川面前,然后脱了鞋,爬上炕,把小脚丫子伸进沈川被窝,“给签名,要把这个本全部签满。”
沈川满脸黑线“回去睡觉,我可没工夫陪你瞎扯淡。”
沈禾站起身,在炕柜里找到一套被子铺好,然后躺在沈川身边“今晚我在你这屋睡。”
沈川拍了拍脑袋,很无奈的说道“大小姐,你到底想干啥。”
沈禾非常认真的说道“给我签名啊,你们组建了乐队,以后要是出名了。你的签名,肯定能卖钱。”
小丫头看着沈川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光。好像看到一大堆,红艳艳的钞票堆在她眼前。
沈川很无奈,对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他可是非常了解,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要是不答应,今天晚上不用想睡觉。
没有办法,沈川拿起笔,翻开本子,一页一页的开始签名。签了大概有二十几页,沈川放下笔。
“行了吧,我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
沈禾看了看签名,很嫌弃的咦了一声,“好难看!”
沈川的脸再一次黑了下来“沈禾,不要太过分。”
“哼!”小丫头哼了一声,把笔和本收起来,“这么难看的字,就算你以后出名了,想卖也值不了几个钱。”
沈川没有再理会小丫头,起身关了灯,“睡觉!”
沈禾一直在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嘀咕什么玩意儿。过了好一会才没了声音,估计是睡着了。
县一高,是莱清唯一一所重点高中。沈川作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学渣。要是没有他老子,不要说跑到县一中来混,估计县里所有高中他都没得混。
奋进,一个很有时代特色的词语。而奋进班是县一中特殊的存在,里面都是补习生,人数不多,三十几个,只有一个胖胖的女生,剩下全都是男生。
沈川一走进教室,本来嗡嗡的嘈杂声突然一静,全都抬头看向门口,见到是沈川之后,教室又恢复了嗡嗡的吵杂。
“妈的,徐庆生,让你帮我把作业写了不好使是不是?”一个身高能有一米八的男生,用胳膊使劲的搂着另一个瘦弱男生的脖子,并且不停的用巴掌猛扇瘦弱男生的脑袋,一边扇一边骂。
沈川看着那个被打的男生,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徐庆生,是一个很内向,跟沈川一起坐了半年,却没有多少交流的同桌。
他身高只有一米六,体重还不到九十斤,是谁都可以骂两句,打两下,却一声不敢吭的小受。
那是九四年春节前,也就是一个月后,沈川无聊的满大街溜达。突然碰到徐庆生被同校的几个低年级学生围着打,那一天他突然大发善心,把几个小崽子一顿胖揍,帮了徐庆生一把。
自那之后,徐庆生就把沈川当成了唯一的朋友。而沈川呢,并没有把这个内向的小男生当一回事。只是谁再欺负徐庆生的时候,他依然会帮忙。
正所谓,种善因得善果,就连沈川都没有想到。这个内向,胆小如鼠,把他朋友,当大哥,但他却不当回事的小男孩,会毫不犹豫的为他挡了一刀,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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