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河桥上晃荡的牛大山现在才知道,在一个固定的地点等一个姗姗来迟的人,时间显得是多么的漫长……
又晃荡了几个来回的牛大山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这***鬼天咋还不黑呢?”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野狗西门庆不理会他,眼神黯淡无光地望着桥的对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御河桥下的河水这个时候流得汪汪泱泱无声无息,这就更加映衬了牛大山心里那种无聊和寂寞的情绪。这样的情绪一旦泛滥开来,牛大山便对这个大师兄无限地抱怨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暮色四合的十分,牛大山的心理做算是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一只画眉的轻巧身影掠过了御河桥下的河面。这只画眉的身影牛大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他扶住御河桥的栏杆冲着那只画眉吹了一声口哨……
那只画眉听见牛大山发出的哨声,在河面上来了个急速的转弯,灵巧地歇在了牛大山跟前的一根扶栏上,朝牛大山说道:“牛大山,你真讨厌,我正要回我的窝呢?”
牛大山嬉皮笑脸地对画眉说:“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小惠。见了老朋友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画眉小惠说:“我还要急着回我的窝呢!天黑尽了我就回不了我的窝了。回不了窝我上哪儿歇去。我现在和你不一样。你晚上随便找一个地方都可以将就一宿。我能吗?”
牛大山呵呵笑道:“谁叫你这么迟才会你的窝的。贪玩去了吧?”
画眉小惠声音很有点羞涩地说:“你管我呢?”
牛大山这时说:“小惠,你的声音和你原来时的样子是一样的。一点也没有变,挺好听的。真的!”
小惠有点骄傲地说:“我现在是一支画眉了。画眉的声音本来就好听。难道你不知道么?”
牛大山说:“兴许真的是你的声音原本就好听,所以大师兄才把你变成了一只画眉。”
画眉小惠说:“你还是那么油腔滑调伶牙俐齿的。讨厌!”
牛大山这时正经了神情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画眉小惠说:“什么秘密。”
牛大山说:“我打算要回一趟我原来的那个小镇子上去。”
画眉小惠有点惊奇地说:“真的。”
牛大山说:“当然是真的。要不我跑到这儿来等大师兄干什么呢?”
画眉小惠说:“你为什么要回去了呢?这儿不好么?大师兄给你安排了这么好一个环境和氛围。你如果回到那个小镇子去的话,你不又变长一个穷光蛋了么?”
牛大山说:“其实我也是觉得这儿的生活环境挺好的。可是,关键是我放心不小我的父母啊!我想回去给我的父母撑腰。”
画眉小惠说:“你回去给你的父母撑什么腰?你在原来的那个小县城里是没有丁点社会地位的。就像我一样,受了委屈和欺负也不能对欺负我的人怎么样。最后只有自己解脱自己。”
牛大山说:“我的父亲被钢管的手下打住院了。我必须要回去找那个钢管和打我父亲的人算帐!”
画眉小惠说:“怎么又是那个钢管做的孽?他原来不是你的偶像么?你原来不是还想跟着他混么?”
牛大山有点恨恨地说:“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急着回去找那个龟孙子算帐的。***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画眉小惠说:“这个钢管也真是太不是人了,什么人都欺负。他不就是仗着他背后的那个干爹才在县城里作威作福的么?我就是被他的那个干爹逼死的!”
牛大山说:“所以这回我回去就连你的仇也一块儿给报了!”
画眉小惠说:“这能行得通吗?”
牛大山说:“待会儿大师兄来了就知道了。”
画眉小惠说:“牛大山,我一直就觉得你是一个不坏的人。虽然你原来给我的印象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样子。”
牛大山呵呵笑道:“终于有一个美眉说我不坏了。”
画眉小惠说:“谁是美眉了。我现在只是一只画眉鸟了。”
牛大山说:“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一个绝色的美眉。”
画眉小惠羞涩着声音说道:“才不听你花言巧语呢!”
牛大山说:“真的。虽然你现在在我的面前是一只可爱的画眉鸟。可是我脑子里浮现的还是你原来漂亮的样子。”
画眉小惠说:“谢谢你还记得我原来的样子。”
牛大山又呵呵笑道:“你原来的样子那么清纯漂亮,谁见了你一面也是不会忘掉的。”
画眉小惠娇啧道:“你又油嘴滑舌的了。”
牛大山说:“本来就是嘛。要不你咋会被那个老色鬼戕害了。”
画眉小惠说:“好了,不提以前的伤心事了。我现在是一只自由快乐的画眉了。”
牛大山说:“你算是因祸得福,好人有好报。”
画眉小惠说:“对了,我不能再陪你说话了。我还得赶紧回我的窝呢!再见!”
画眉小惠说完扑棱着翅膀就飞走了。
看着画眉小鬼瞬间消失的轻巧身影,牛大山抑郁的心情突然间就好了起来。
做一只快乐的小鸟还真是好啊!牛大山不由得暗自感概道。
他扶着御河桥的扶栏,安安静静地等着大师兄的到来……
大宋朝的夜晚比起21世纪的夜晚显得要黑暗和安静很多,没有了霓虹的渲染,也没有的路灯的烘托,只有散落在乡间田野里的村落中闪烁着稀疏的豆点灯火,这就把四围的旷野映衬得越加的寂寞和荒芜了。
在焦急和烦躁中等待着大师兄到来的牛大山的内心这时越加的寂寞和荒凉,他现在只能够依稀回忆起了一些模糊的往事,但这些往事在他的脑海里却是朦朦胧胧的显得并不清晰,而且零零碎碎的连贯不起来。
记忆这玩意儿在此时的牛大山的脑子里,就好比生了锈的水龙头一般,即使使劲拧开来,但是却并不能将闸门畅快地打开,不成线的水流一滴一点地沁润着他那即将干涸的思维。
用如此缓慢而又迟钝的思维方式在记忆的储藏室里翻找想要得到的信息是极其痛苦的。牛大山感到脑子有点生疼起来,连太阳穴也胀痛起来。
他用拳头使劲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脑子,想从迟钝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野狗西门庆当然不能理解牛大山此时的痛楚,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狗眼怔怔地看着牛大山。
牛大山现在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会不会真的像大师兄吹嘘的哪样,已经快要被大师兄这家伙给彻底抹掉了。
想到这儿,牛大山对这个大师兄又生出了几分恐惧。
白天从御河桥上来来往往经过的那些引车卖浆之流已经绝了迹,四周的黑暗和寂寞把牛大山整个地包裹了起来,一阵带着湿漉漉水汽的晚风从河面上吹过来,衣着单薄的牛大山感到了一丝凉意。
他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朝着大师兄将要出现的桥头望了望。
黑漆漆的桥头仍旧是空无一人。
牛大山想看一看这阵子该是几点了,才想起身上手表手机啥也没有。
这是在大宋朝的地界上,21世纪的时间在这儿兴许是不作数的。
“早上约大师兄的时候还真是该约个具体的时间段。”牛大山有些懊恼地想。
野狗西门庆见牛大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说道:“你那么着急干嘛?神仙有时候也是要摆谱的,他不把你磨够了,是不会出现的。你就耐着性子在这儿等着吧。”
牛大山的心绪原本就烦乱得不行,听野狗西门庆啰啰嗦嗦的教训自己,心里积蓄起的怨气自然就朝野狗西门庆的身上撒了出去,他一脚踢在野狗西门庆的屁股墩上,骂道:“谁让你多嘴了?***教训起老子来了。”
野狗西门庆根本没有料到牛大山会突然给他来上这么一脚,瘦骨嶙峋的屁股墩被踢得疼痛难当,汪汪汪地暴叫着,疯一般地朝着桥头蹿了过去。
在黑漆漆桥头,莫名其妙受到袭击的野狗西门庆站住了,朝着离他有着一段距离的牛大山狂吠起来:“你***超变态啊!你等人等得不耐烦了,找老子撒气,老子终究有咸鱼翻身的一天的,到时候你就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野狗西门庆的狂吠声牛大山当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野狗西门庆的狂吠,他现在只盼望着大师兄能够快点现身出来。
而野狗西门庆的狂吠声已经惊动了乡村里的所有的犬类,四野里传来一阵阵犬类此起彼伏发吠叫声。
牛大山不经意地侧耳倾听这些犬类的吠叫声,不仔细听还好,一仔细听后,牛大山惊讶得眼珠子都瞪起来了。这些狂吠不止的犬类发出的吠叫声,他几乎都能够听懂。
这根本不是一群犬类在吠叫,而是一群暴徒在相互间宣泄着情绪啊!
有点不大相信自己耳朵的牛大山用手使劲拧了拧自己的两只耳朵,以为是自己的听觉系统出现了严重的错觉,当耳朵被拧得传来钻心的疼痛感时,牛大山的意识方才变得彻底清晰起来,但是,那些犬类的吠叫声他却听得更加的清晰了。
是一群暴徒在宣泄愤怒的情绪啊!
“操,难道这些犬类都像野狗西门庆一样,是中了大师兄的妖术了?”牛大山既激动又心惊肉跳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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