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坤看着轻歌,有些发怵,昏也不是,不昏也不是。
轻歌看着他,勾唇一笑,声音拔高了几分,“刘大人,切记,不可过度劳累,你是百姓的父母官,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不是。”
说着,轻歌转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百姓,道:“诸位,都起来吧,刘大人已经答应,入住这上好的府邸。”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跪地磕头匍匐,齐齐念了一声后便站了起来。
而事情能发展的这么胜利,也要归功混在人群中的林崇。
轻歌转头,看向刘坤,笑道:“刘大人,带本王去你的住处吧。”
刘坤咬牙,看着轻歌粲然的脸,恨不得用手给撕碎来,奈何,他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刘坤面不改色,感激的看了眼轻歌,点头哈腰,“王上,请随下官来。”
轻歌双手负于身后,跟着刘坤走,至于林崇以及那四万军队,则亦步亦趋的紧随着她,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都跟了过来。
左弯右拐,再往东行个百来米,便到了刘坤的住所。
那是一座看起来甚为简陋的府邸,风雨里飘零,门前的石狮虽洗涮的干净,但因存在太多年,风吹日晒,石皮都掉了好几块,甚为破旧,而那高高挂起的牌匾,刘府二字,更是掉漆了。
刘坤看着轻歌微微讶然的神色,了然于心,暗暗发笑。
他的府邸与那怡红院相比,至少从外面看过去,不堪入目,简陋异常,四国王是花季少女,喜爱的会是些美丽奢侈的东西,又怎能看得上他的住处?
故此,刘坤断然,夜轻歌绝不会住进这里。
再强大的女人,到底也是女人。
轻歌转头看了眼刘坤,道:“刘大人果然清明,看来那座府邸,必须赏给刘大人。”
刘坤眉头下意识的一皱,他看着轻歌脸上扬起的笑,心里寒了几分。
轻歌眸中冷光四起。
她虚眯起眸子,雷巢里的精神之力疯狂涌动,喷薄而出,悄然无息地撕裂开长空,破风阵阵,浮光掠影,她意念一扫,便见那高耸的刘府牌匾,掉落了起来。
嘭!
听得那宛如闷雷般的声音,刘坤的心,彻底往下沉了。
轻歌温柔笑着,清淡的道:“看来,天意如何,怪不得本王去时那四国王的牌匾会掉下来,原来老天都被刘大人你给感动了呢,只怕这是苍天给本王的历练,本王定然不能逆天而行,刘大人,请在太阳落山之前,收拾好行李,带着妻儿去新住处吧,这座牌匾暂时放本王这,明日一早,本王会提写新的字,再给你送去。”
刘坤只见女子嘴唇一张一合,便把莫测的局面改变,可偏生,他反抗不了。
“不过,刘大人,四万军队就交给你了。”
说完这句,轻歌忽然凑上前,声音虽放轻了些许,但也无比的狠辣:“本王不求你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但起码不能让本王的人受了委屈,百国联盟即将开战,没有本王,你还真以为区区一个龚耀祖,能保你太平?刘大人是聪明人,多余的话本王不说。”
刘坤低垂着眼眸,最终,黝黑里稍显苍白的脸上,堆积起了笑容,“军队的住处下官已安排好,诸位,请随我来。”转头面向军队。
轻歌挑眸,不苟言笑,“梁将军、杨上将,你们且带着人跟刘大人过去,林崇,刑天战队留下来。”
梁浮、杨智二位上前,朝着轻歌抱了抱拳,应了一声,而后目光坚毅的看向刘坤。
刘坤抿了抿唇,虽心有不岔,但还是带着四万军队走了。
他也知对付夜轻歌之事急不来,四万军队若在玄月关出了事,帝都城的皇上得知,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故此,他与龚耀祖算计谋划让夜轻歌上不了台时,并没有对付四万军队,且,他们有小道消息,也听说粮食没有送来玄月关,只怕,不用他们出手,这四万军队都要被饿死来,还打什么仗?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真是贻笑大方了。
刘坤走后,轻歌带着剩下的人,走进府邸,墨黑的软靴踩着那掉落在地的牌匾走过恰好踩在一个“坤”字上。有几名侍卫,带着轻歌等人去了比较宽敞的会客大厅。
轻歌坐在主位,府内的丫鬟们得知是四国王后,也不敢生事,不用多久就把滚烫的茶水给端了上来。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轻歌道。
刘坤的侍卫丫鬟互相对视一眼,却是站定在原地不动。
轻歌端起茶壶,斟茶入杯,茶水流淌在瓷杯内的声音,异常清晰,轻歌看着桌面,嘴角噙着让人生寒的笑。
将茶水倒完后,轻歌把茶壶往桌上一砸,抬眸,双眼如刀似剑,“本王的话,你们没有听到?”
说话间,刑天战队几十人,将兵器拔出,剑光四射,刀影重重,杀气毕露。
这些侍卫丫鬟待在府上,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登时,一个个吓得腿都软了,相视一眼后,落慌离开,走时仓皇,甚至连门都没有关上。
轻歌看了眼半敞开的门,精神之力蜂拥而出,瞬时,门便被强大的精神力给关上。
之后,轻歌闭上眼,用精神之力感应了一番周围,见没有异样后的,才睁开双眼。
“今日之事,诸位有什么看法?”轻歌肃然的道。
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站着的,唯有屠烈云腿脚不便,坐在了左侧位上。
“这刘坤和那龚耀祖欺人太甚。”
林崇把兵器摔在桌上,而后双手环胸,怒道:“明摆着不把老大你放在眼里,在你还没有来玄月关就想着怎么给你使绊子,为了羞辱你,把怡红院的姑娘驱赶走,还特地修葺一番,当真是过分,好在老大你没有上他的当。”
“依我看,这刘坤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徐炎略微思索,认真想了想,而后道:“他虽说怠慢了小主子,可他喜怒不形于色,应变能力也很强,在关口时,朝阳公主甩给他的那一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消的,他倒是好,不动声色,甚至连疼都没喊,就能转过身对小主子下跪,他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可敬,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来迎接,但王上也不能对他怎样,否则便会被关内百姓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