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让秦家去做就好了。
“墨邪哪能比得上底蕴浑厚的秦家呢?秦长老,你说是不是?”轻歌不露声色,波澜不兴,眸光清冷,流转于魔琼身上。
秦魁不悦的看了眼魔琼后笑道:“四国王说的对。”
“秦长老,本王只等三天,林崇,送客。”
轻歌漠然道,丝毫没有给魔琼、秦魁几人颜面。
站在屋外的林崇走了进来,看了眼秦魁二人,也没行礼,只是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而后板着脸硬邦邦的道:“几位,请。”
秦魁脸色有片刻的僵硬,他忍着气,面向轻歌,笑得比哭还难看,而后起身,带着魔琼几人离开。
如今,他需要夜轻歌。
等战事结束,秦家在玄月关把东西拿走,他还用看夜轻歌的脸色?
到时,他得跟夜轻歌好好算算账了。
秦家大长老的威严,落花城以外,没人敢践踏,夜轻歌是第一个!
因秦魁没找到盗走千枝莲的人,又在夜轻歌这里吃了几次亏,反而把火气都发泄在轻歌身上。
秦魁的想法,轻歌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也不过多寒暄,达到自己目的,便关门送客。
魔琼也好,秦魁也罢,亦或者是陈琳,都对她恨之入骨,如今,又来了个意味不明的柳川。
想起柳川那热切露骨的眼神,轻歌冷笑一声。
临走前,柳川走在最后边,走至门槛处时,柳川回头望了一眼,双瞳氤氲,眸色深深,视线落在轻歌身上时,有着势在必得的征服欲。
他神秘玩味一笑,后跟着秦魁几人走了。
轻歌靠在椅上,手放于桌面,修长如玉的两根长指轻轻敲打,发出一连窜有节奏的音来。
柳川忽然之间的改变,是为哪般?
若唆使柳川的人是魔琼,魔琼适才断然不会沉不住气,反而会胸有成竹与她打太极,现在看来,怕是另有其人。
是谁呢?
轻歌薄唇紧抿,忽的想起在峭壁草根上下药的那人,会不会是他呢?
殷凉刹早便拿着峭壁草根去天鹰阁,天鹰阁的人将消息和峭壁草根送往圣罗城。
林尘得知,会秘密请来那位年轻的炼丹师。
实在请不来,也能拿着峭壁草根给对方瞧一瞧,看看峭壁草根里面隐藏着何种毒药。
知道是什么毒药也好,可以对症下药,否则跟无头苍蝇一样,坐以待毙,很是被动,这种感觉不好受。
何况,头痛症发作频繁,只要一想到头痛,她就觉得背脊发冷。
那种疼痛,很难熬,度日如年,无法思考,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头痛症发作时,血魔花煞气也蠢蠢欲动,试图消除她的意识理智,占据她的身体,双重折磨之下,她更是无可遁形。
林崇送走秦魁等人后,回到屋内,看着风轻云淡的轻歌,大大咧咧地在旁侧位置上坐下,给自己灌了口茶水,不耐烦的道:“秦家的人真是越看越讨厌,不过……”
“不过什么?”轻歌问。
“我怎么觉得那柳川有点儿奇怪,一步三回头的走,时不时朝你这里看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他未婚妻,陈琳在一边看的牙痒痒,真是大快人心。”林崇道。
“这就大快人心了?”
轻歌敛眸。
连林崇都看出了柳川的不对劲,显然,柳川非但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情感,反而夸大表现出来。
轻歌嘴角上扬,看了眼门外柳川消失的方向,道:“柳川想要摆脱掉陈琳这个拖油瓶,才把注意打到我身上,好个一箭双雕,不过,就怕阴沟翻船。”
她断然不会让柳川如愿。
柳川在秦家虽说只是个护卫,但二剑灵师的修炼者,放眼四星大陆,也是属于顶尖的存在,若是传了出去,说是她勾引柳川,怕是天下人也不会怀疑。
毕竟,在姬月之前,她就有过两任未婚夫,北月帝国的小王爷北月冥,浮生境主梅卿尘。
即便她与姬月订婚,再闹出个柳川,万民百姓也会当真。
柳川真是打的好主意。只是不知,这究竟是柳川自己忽然想到的,还是被人利用了……
轻歌起身,伸了个懒腰,日光自门外洒落进来,照耀在她的脸上,明媚舒适,像是只高贵冷艳的猫儿。
轻歌眉头一动,慵懒望去,便见本该离开的柳川去而复返,走了回来,脸上堆积着殷勤的笑。
轻歌脸上露出冷笑,看来,柳川的目标的确是她。
柳川走至轻歌面前,单膝跪下,微低着头,道:“四国王万岁。”
“柳公子,你是秦家护卫,本王可受不了柳公子的跪拜之礼。”
轻歌站着不动,睨着柳川,眼底流露出讥讽之色。
炼丹府、炼器工会、迦蓝、驯兽岛、佣兵协会、落花城,这六大势力在四星大陆上的地位,远远高于帝国,尤其是落花城。
秦家是落花城世家,即便见到她,也不必行礼。
她只是四大帝国的王而已,并非四星大陆的王。
柳川如此刻意的举动,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柳川跪在地上,有些尴尬怔愣,轻歌虽那般说,却没有扶他起来,导致他这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起来吧,堂堂秦家护卫对本王下跪,成何体统?”轻歌横眉冷对,不咸不淡的喝道,气势凛冽,不容置疑。
柳川闻言,这才自个儿站起来了。
“柳公子找本王,所谓何事?”
轻歌负手而立,站于日光之下,却气质冷寒,遗世独立,天生上挑的眼尾,自带一抹妖冶。
柳川双手作揖,上半身弯下,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四国王何等风采,绝色无双,柳某好生爱慕。”
“这是应该的。”轻歌薄唇轻启,迸出一句话。
林崇站在边上,闻得此言,直接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
老大平时不自恋,自恋起来简直要人命,尤其是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林崇捶地大笑,笑得四仰八叉。
柳川一怔,眼眸流动复杂情愫,他弯着腰作揖,脸埋在双臂之间看着光滑地面,呆若木鸡。